清晨,考虑到徐旭等人,王文龙叫了一辆马车,亲自送焦月兰出城。。c背后自然少不了跟踪者。刚刚出了城不远,徐旭就带着十来人策马追上,来到马车前,拱手道:“车内的是否是王兄?在下徐旭有话想对王兄说,不知王兄是否可以下车一谈?”
焦月兰看了一眼王文龙,似乎在问他为什么认识徐旭。王文龙淡淡地道:“很抱歉,我身体不适,不便下车。你但说无妨。”
徐旭旁边的一个大汉脸色愤怒,对徐旭做了个杀人的手势。徐旭摇摇头,又道:“那徐某就直言了,王兄车内是否有一位姑娘?而这位姑娘在两天前还受过伤?”
“哼,敢到我这里要人。”王文龙也怒了,右手握紧刀,而一旁的焦月兰则示意他不要冲动,他勉强忍住道:“没有!你怎么找人找到我的车里来了?”
徐旭的手下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徐旭也是强忍住怒气,在他眼里王文龙根本算不上什么,要不是因为顾忌张子健,他早就杀了王文龙,哪还让他这么狂妄。他瞪着车帘,道:“并非是我有意为难王兄,实是我的人看到那位女子逃进了王兄家里,至今未曾出来。我们也是担心那女子要挟王兄,逃出城来,所以才上前相问?”
焦月兰歉然地看了王文龙一眼,不知怎地,王文龙竟然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让焦月兰的脸色顿时变得通红,而王文龙也忽然觉得不该拍她的肩膀,不好意思地扭过头,道:“有劳你挂心了!我平安无事,这次只想出来游玩!倘若无事,还请让开。”
徐旭旁边的一人指了指雪地上的车痕。徐旭低头一看,见那车痕比寻常两人的马车要深一些,就猜到这马车上除了车夫和王文龙肯定还有另外一人。他眼中的杀机大盛,示意众人准备动手。其中一人大步上前掀开车帘,挥刀往里面砍去。岂知,他刚刚掀开车帘,就“砰”地一声,整个人随着一口热血洒在空中倒飞出去,跌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此死了。
徐旭等人骇然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他知道刚死了那人武功是后天八级,说来算不上是弱者,但竟然被人一招毙命,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他还以为是后天九级的焦月兰出手,所以才会如此惊讶!
未等他们反应过来,王文龙已经提刀杀气盎然地站在车上,扫视着周围的人,冷道:“要是谁再敢上来,杀无赦!”
徐旭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眼中的杀机越来越盛,怒道:“给我上!杀了车中那个女子!”他一忍再忍,岂料却被人杀死了一个手下,现在绝不能再忍了!那十来人一齐策马向马车冲来!
王文龙怒道:“岂有此理,把老子的话当放屁!”他一跃跳起,就到了最跟前那人的身前,随手一刀,一颗好大的头颅就滚到地上。随即他感到体内真气翻腾,瞬间变成了那股冰冷的死亡气息,使得他双眼通红,散发着淡淡地红光。他心中却充满了杀意,在他强行压制之下,才能控制住。那些马匹感受到那股冰冷的死亡气息,止步不前,暴躁不安地嘶鸣起来。王文龙怒指着地上的头颅,道:“再敢上来,这就是下场!”
那些人好不容易才控制住马匹,又见王文龙双眼通红,有如魔鬼,都被吓住了,再也不敢上前,随即又感受到一股令他们毛骨悚然地杀意,更是让他们萌生退意。徐旭也骇然地看着王文龙,怒道:“好!今日咱们的梁子算是结上了!我们走!”他勒转马头就往回跑!
王文龙一听他的最后一句,不禁大怒,又连劈三刀,劈死了跑得最后的三人,怒道:“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看着那些人已经狼狈地逃回历城,王文龙也渐渐恢复如常,看着地上的尸体,也不禁心中骇然。他刚才感受到自己心中充满了强烈的杀意,似乎有个声音在蛊惑着他道:“杀死他们!杀死他们!他们都是你的敌人,杀死他们!”他完全相信,如果他不控制住那股杀意,就会杀光眼前所有的敌人!幸好在他的强行压制下,才不至于失去控制。
他转身就看见焦月兰正打开窗帘往外看,就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看见地面上的尸体,微笑道:“你放心,他们走了!”焦月兰点点头,又放下窗帘。王文龙也上了马车,继续赶路!
焦月兰哪还不知道他杀了人,只是没有见到他杀人时那可怖的模样而已。杀人的场面,她见多了,并不会因此而感到害怕,但她见到王文龙故意不让她看到死人,心里感到一阵暖意。她歉然道:“对不起,给你带来麻烦了。”
王文龙笑道:“没关系!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现在焦月兰觉得昨晚的决定非常明智,而且绝不会因此而后悔,就道:“我看他们都不是简单的人,以后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王文龙笑道:“你不必为我担心。那人不过是个仗着家里有些钱财,就横行霸道的花花公子罢了!”他虽然不太清楚徐旭的底细,但他想和历城三鬼经常在一起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焦月兰见他浑不在意的样子,就道:“你别小看了他。当日我曾隐隐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们似乎在商谈谋反,并说什么明年水淹历城之时,就是破城之日。听他们的意思,我估计他们是打算在明年雨季,决堤水淹历城!如果真是如此,那他背后必有一股势力!你还是要小心为上!”
王文龙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如果那徐旭真的想在明年雨季水淹历城,那可是事关上数十万人生命的大事,绝不可轻视,一定要告诉义兄张子健,让他早作准备。他送别焦月兰后,就回城。这时,一骑快马从他身边而过,看那人的打扮竟是传递军方消息的人!
王文龙去找张子健,却没有找到,下人说是出去办事了。无奈,他只得先回家。不知怎地,回到家里,他竟然有种孤单失落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有些不习惯焦月兰的离去,他拿着刀却毫无心思练习刀法,只是呆呆地坐在一旁。他愣了一会儿,又到焦月兰曾住的房间,看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棉被,还有桌面上孤零零的茶杯,不禁叹了口气。如果说他对焦月兰没有好感,那绝对是骗人的,但当他看着颈上的玉佛时,似乎那尊玉佛在对他说:“在林雪莹未回来前,你就是我佛门中的弟子!不得违犯清规戒律!切记!切记!”
他拿起茶壶给自己斟茶,忽然发现茶壶底下有一个小小的白色四方形,就取来展开看了一下,但见上面写着十三行娟秀的字。这数字十三对他来说太敏感了,他朝夕梦想都想得到那十三绝招的心法,只是没有向焦月兰要过而已。现在让他看到焦月兰留给他的十三行字,他不禁激动起来,喃喃自语道:“月兰她不会真的把心法写给我吧?这份礼也太大了!”他看了几遍后,就将那十三行字记住了,那的的确确是清平门十三绝招的心法,如假包换。王文龙已经激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要是焦月兰还在,他可能会忍不住痛吻她一番。有了这心法,他的武功必定将会有更大的进步。
琢磨了一天清平门十三绝招后,王文龙收获良多。现在威龙刀法的第三十二招他已经掌握了**成,这速度是他未曾料想到的。进步越快,他就越感激焦月兰。因为这一切都是她带给他的。如果没有她无私的帮助,只怕他再练一年半载也难突破。这天夜里,他在梦中与焦月兰相会,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但当他醒来时,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伸了伸懒腰,觉得昨晚睡得特别舒服。这时,他竟然听到有哭声,哭声之大,像是有很多人在哭。他不禁愣了一下,走出房门,那哭声竟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似乎全城的人都在哭,而且那哭声越来越大!他感到奇怪,就出了家门,但见街道上纸张满天飞,上面写着字。王文龙捡起一张看了一下,不禁整个人都呆住了,那竟是张须陀战败而亡的消息!
他虽然知道张须陀的结局,但是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不敢相信。当日王一成出征的时候,他曾给了王一成一个锦囊,锦囊里有一张写着字的纸。他当时说是替王一成祈祷的经文,实际上却是写着“大海寺北树林会有伏兵,切记!”他知道他可能没法改变一些事,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想去试试,但现在看来是失败了。
他不禁为他爹和张子健担忧起来。他匆匆回到家里,但见众人都默然地坐在一起,脸色黯然而凝重。他娘亲孔玉清和妹妹静娟都双目含泪。他走过去道:“娘,你别担心,爹他不会有事的。”不担心是不可能的,连张须陀这样的高手也战死,那王一成也肯定是凶多吉少。孔玉清道:“但愿如此!我已经叫你林叔叔去打听消息了!”
不一会儿,林士元疾步而来,众人都围了上去问他,但听他道:“退兵之时,大哥断后,结果被瓦岗寨的人抓住了。暂时应该无生命之忧!”众人稍微松了口气,但想到身在瓦岗也如在虎**,终究不能确保安全。想到这,所有人又担忧起来。被瓦岗军抓去,无外乎有三种下场。一是瓦岗寨突发善心,放他回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二是瓦岗寨杀了他,这无限接近九成的可能;三是归降瓦岗寨,但王一成早想解甲归田,以他的秉性,归降瓦岗寨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一成!所以王一成的处境依旧很危险。但即便知道王一成深陷险境,众人也无可奈何,唯有替他祈祷平安!
张须陀战败而亡,有人欢笑,有人哭!但到底是欢笑者多,哭者少!从此神州大地上,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