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还有一个大厅和一个小套房。
因为晨星喜欢跳舞,便把大厅作练功房了。假日,她和思思常在那儿练功。
玲玲一听说要跳舞了,再好的动画片也不想看了。她和思思手牵着手喊叫着跟在晨星的屁股后面上楼了。
凌槐风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电视换了一个又一个频道,他什么也看不进去,便关了上楼了。
小音箱里回旋出《我们的祖国是花园》的歌曲。也许两个孩子都曾经跳过了吧,看,晨星在前面,两个孩子在后面,她们合着歌曲的旋律,跳得是那么的欢快,真成了花园里的三朵阳光明媚的鲜花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晨星在凌槐风的印象里一直只是一个眉锁轻烟的忧郁女子。此时,晨星和孩子们边跳边唱,灿烂如花的笑容,欢快如鸟的律动,这是病恹恹忧伤惹人怜的晨星吗?不是,分明是春天里一曲蓬勃的生命的赞歌!
看她忧伤心里生怜,看她活泼振奋,这是一种和李玉辉在一起时的颓废完全相反的那种激越。仿佛,他是一场春雨催醒的枯树上萌发的一棵新芽,为了摆脱严冬的桎梏和生命的颓丧,迎着春风生命在烈变,在生长!
他真想前去扭扭,但他没有。静静在站在窗前,透过窗口的感觉很好……
晨星带着孩子们要“下课”了,凌槐风悄悄地先一步下了楼,他不想让她们知道他在窗外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不经意的是最自然的,而他,生活在物质和仕途两条常人梦寐以求的坦途里晕晕乎乎的,缺乏的就是自然、质朴和清新,还有是一种内在的奋发向上的精神。
跳完舞,一个个汗流满面地从楼上下来,红扑扑的脸上洋溢出无限的喜悦。
晨星和凌槐风点头招呼后,领着孩子们进卫生间洗手脸去了。
这又是和李玉辉迥然不同的地方。李玉辉舍得重金在那张脸上涂来抹去,而偏偏就忽视了清洗。一天到晚,他感觉她是戴着面具示人的,偶尔见过一两回庐山真面目,也显得是那么的不自然。可能是穿惯衣服的身体一般,除了在隐秘处,再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裸露了。
她们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凌槐风关掉电视站起来了,玲玲向他飞冲过去,甜甜地喊:“爸爸――”
凌槐风抱了起来,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亲。孩子也抱住他蜻蜓点水般地亲吻起来。
“妹妹的爸爸真好!”思思说这话时有点羡慕有点酸涩。
晨星一听,一阵辛酸涌上心头。肖峰一年到头也难得想起孩子一回两回,长这么大了,他天天早出晚回,连个照面也很少打。孩子怕他,如怕大街上的陌生人。她蹲下身,也把思思抱起来亲了亲。
“晨星老师,你也累了,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吧?”凌槐风放下玲玲说。
“不,我卖好菜了。要不,你们也在我们家吃顿便饭?”晨星说这话时,微笑着眉头扬起,很亲切。
凌槐风还没回答,玲玲抢着说了:“爸爸,我要吃老师的饭,你也吃吧!”
“老师教你们跳舞累一个上午了,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我不,我就要老师的饭!”玲玲从爸爸怀里挣脱下来,扑到晨星的面前,抱着她的大腿生怕爸爸会强拽着她走似的。
凌槐风笑了,晨星笑了。孩子们眨眨眼,也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