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男子紧紧抱住我,眼波温柔地在我的脸上逡巡,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勾勒描画着我眉眼。
哪里有正经事情问他呢?我只是随便找个话题来打发时间罢了。“你用的是哪个牌子的香水?等我回国后也好照着买给麟麟他爸用!”
男子温润如水的眼波顿时一滞,不过他没有生气,短暂的沉默之后,便淡淡地答道:“我从来不用香水。”
“噢,”敢情他身上的味道就是传说中的“体香”?
“我身上的味道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男子微微笑起来,他将我的身体放倒在沙发上,然后压住我,轻轻吻着我的鼻尖和下巴。他的目光始终觊觎着我的嘴唇,却只是黯然地凝睨着,并没有要侵犯的意思。
如此亲密的接触让我很不自在,我试着想推开他。不动还好,刚抬起胳膊就被他握住,他一手将我的双臂按到头顶上,另只手开始顺着我的脖颈往下探索。
“不要!”我害怕起来,他想干什么?“我……我不行……”
“怎么不行?”男子温柔地呢喃着,大手熟练地解开我胸前的扣子,然后握住了丰盈。他的呼吸急促灼热起来,可是仍然竭力克制着,语气有些捉摸不定:“你只要乖乖地享受就好,让我来爱你!”
这简直是太可怕了,他怎么就如此的迫不急待呢?大白天的在酒店的休息室里……我要吓傻了,结结巴巴地说:“别……我……我来那个了……”
他不再说话,而是俯首轻轻含住了我胸前的红樱,舌尖勾动,我顿时难耐地缩起身子,“不要……很难受!”
男子低吟一声,更紧地压住我,坚硬的欲望抵着我的柔软,边轻轻吻着我的脸边喃喃道:“雪馨,我爱你!”
我眼泪都要流下来,想要挣扎的,但双手被他按在头顶,身体被他压住,根本就连半分都动不了。只能哀求他:“不行啊,我……我不想,真的不想!冷涛,你不是说你从来都不会勉强女人做这种事情吗?我觉得你的优点不多,实在应该把这项唯一的最大优点保持发扬下去!你……不能强迫我啊!”
“我也想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天!”男子俊目笼上一层淡淡的惆怅和迷茫,语气有些无奈的感伤:“可是,我的时间已经不多,恐怕已经等不到那一天!”
我欲哭无泪,只能绝望地瞪着他,用尽力气才嘶喊出一句话:“我想回家!”
他浑身一颤,微微张睫觑着我,良久,他火热的身体慢慢冷切下去,然后翻下身。
我连忙爬起身,抖衣而颤,不敢相信他竟然放过了我。
理好了衣服,他没有看我,只淡淡地道:“走吧!”说完便往门口走去。
我跌跌撞撞地爬起身,扣起了被他解开的扣子,也跟着匆匆走出去。
午餐已经结束,弗朗和冷波在打牌玩,身边两位女子边观战边从果盘里用牙签插着切好的水果喂他们,其乐融融。
看到我和冷涛走进来,他们看过来的目光有些暧昧,冲我们笑笑,继续低下头玩牌。
冷涛拉着我坐在旁边,也用牙签挑起一片汁浓味美的果肉送到我的嘴边。我一时间有些窘,不吃吧,那片果肉已送到嘴边,吃吧,又不好意思。
犹豫的时候,男子大手已捏上我的下颌,我不由张开嘴巴,那片果肉便塞进我嘴里。此时再吐出不雅,我有些慌乱,省略了咀嚼的程度直接咽下去,噎得直翻白眼。
大家都笑起来,那位印裔美女更笑出了眼泪,操着并不十分纯正的汉语,说:“穆小姐真有趣!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东方女性的矜持吗?”
被她话语中的轻蔑激得有点火大,再看着她柔若无骨地挂在弗郎的身上,我冷笑着反驳道:“你也很有趣,让我大开眼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西方女性的不知羞耻吗?”
印裔美女脸色一变,美目闪起凶光,待要发作,看到冷涛亲昵地将我揽进怀里,同时警告性地睨她一眼,她只好咽回了继续攻击的话。只是到底有些不甘,便像八爪章鱼般缠绕上弗郎的健躯,用德语飞快地说了一句话。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从她娇媚的神态和甜腻的语气可以想象出是在对弗郎撒娇。
弗朗面无表情地听着,只是浓眉却越蹙越紧,眼中隐隐有寒雾聚拢。待到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抚上他健硕的腹肌,挑逗地画着圈时,他终于握住它,然后回手就是一巴掌。
“啪!”正腻在弗朗身上撒娇的美女被打得翻滚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坚硬的地板上。不过她没有像寻常女人那样大声尖叫,而是默默地,一手捂着被打的脸,一手支撑着地板着,勉强爬起来。
美女艳若桃李的脸上多了五道指印,隐隐肿起来,望向弗朗的美目中满是惊恐和不安。她什么话都没有说,重新走过去,规规矩矩地坐在他的身边。
旁边人似乎也看惯了这一幕,并没有像我这般震惊,冷波继续跟弗郎玩牌,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笑着,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
冷涛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我的头发,耐心地用修长的手指梳理着,好像此时世上任何事情都比不上我的头发更让他感兴趣。
“冷,”弗朗又抬起头,对着冷涛暧昧一笑,“这么快就完事了吗?也太逊了吧!”说完还冲他做个鬼脸。
冷涛也不恼,淡淡地睨他一眼,无所谓地说:“你老是看重这些形式上的东西,所以……你永远无法体验到什么叫做灵。欲结合!”
“知道你们中国词汇博大精深,你也用不着随时跟我卖弄!”弗朗丢掉手里的扑克牌,挑了挑眉尾,“上。床时做的反来复去不都是那件事情吗?还能再玩出什么新花样?要不我们下午在一起玩怎么样?你也教教我,什么叫做灵。欲结合!”
“不好!”冷涛亲昵地抱紧我,虽然在回答弗朗的话,温柔的眼波却一直觑着我的脸,“我不想跟任何男人分享她,她只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宝贝!”
“哦,”费朗微微诧异地再瞧我一眼,“她有什么特点呢?让你如此念念不忘?”他显然很费解的样子,“看身材她还不及凯茜,看容貌……东方女子跟西方女子各有特点,难道她在做(蟹)爱的时候技巧很好吗?”
冷涛已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问题,只说:“下午的时间我想跟她单独相处,晚上再跟你相聚吧!”
冷家座落在威斯特法伦州的美丽郊区里,数幢漂亮的连体别墅毗邻相连,碧绿萋萋的爬山虎绕满了房子的外面,好像涂上了一层天然的绿色漆。
漂亮的竹蓠围墙,有一种原始质朴的田园风味,大片大片的繁茂蔷薇爬满了矮矮的围墙,青翠的枝蔓,含苞待放的花蕾,初绽的一片粉嫩,很像冷涛唇上的颜色。
这里真是太美了,我在心里暗暗赞叹着。男子拉着我的手,慢慢步行徜徉在这片夕照下的美丽田园,和我一起观赏夕阳西下,聆听风儿清唱鸟儿欢啼。
良久,我问道:“冷曦和冷波也住在这里吗?”回来的路上,冷曦悄悄地告诉我,她已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漂亮得像个水晶娃娃,说有时间的时候会抱来给我看。我还跟她开玩笑说,等我的儿子长大了要娶她的女儿,跟她做亲家。
虽然心里知道这个愿望已是很渺茫,但看着她幸福满足的样子,我不想让她知道我此时正身陷绝境而心生忧愁。
“不,这儿整片的房屋和田野都属于我们俩的,没有任何人来打搅!”冷涛牵着我的手,带我攀上高处的山岗,俯瞰着下面的花团锦绣,跟我憧憬着未来:“雪馨,曾经我幻想,有一天你来德国找我,我们就一直住在这里,我相信你会喜欢上这儿的!我们生育一大群的儿女,男孩像我女孩像你……”
经他这一说,我不由想起了麟麟,现在他怎么样?是不是正在哭着闹着找妈妈?想到这里我再从冷涛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沈浩轩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