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阴云笼罩着整个天空,听不见鸟虫的悲鸣。头上的天空憋得人很烦闷,很喘气。
从这头看不到那头,人影攒动,拥拥挤挤。这里在平时是一块荒废区域,连个鸟影都没有,看到的是阴深恐怖的树林。
大晴天,太阳光从大树上照下来,但是在树下面却看不见一丝丝阳光。阴黑阴黑的,时而阵阵凉风吹来,常叫人冷得瑟瑟颤抖,想见个人影,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偶尔看到的是一两只咦咦呀呀学舌的死乌鸦。
仅仅是突然从大树隐蔽处飞出,下得人魂飞破散。胆子大的人都不敢越雷池一步,四处一望唯有两条路口可通这里,常常死得坏的人,被藏在这里。
乡人传闻这里几乎夜夜闹鬼,十二点钟时,有的人看到吊着长舌的,有的看到披散着长发的,还有的看到更加恐怖的,只剩下一个脑壳,七孔流血,在空中飘飞哀嚎。
所以这里七八里远兼寂寂无人居住。因而人们把这里叫做鬼葬岗。此意味着:坏死的人埋在此后,个个变成厉鬼。天又是阴天,加上此地本来就阴深恐怖,可到了今天这里却异常热闹了。
人头攒动后,在两个路口分别停下了脚步,枫资与杉鸹站在最前头,另外的两个兄弟站在旁边,枫资兴奋异常,如春风得意一般,他早就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他一向来就唯恐天下不乱。
此时看到这种场面,仿佛看到了神圣的天堂。而沙鸹却有丝丝哀伤,不知怎么办才好,腰挺得笔直,怒目而视着对方,跟在后面的还有三个学校的混混儿,张牙舞爪的叫嚣着,诡笑着。
手里舞着棍棒在手中摇摇晃晃,仿佛是吃了摇头丸一样,激奋得脸上充血,神经紧张,脚步向前挪动,身子左右摆动,似个天生的弱智残障。
他们标榜着引以为豪的旗号“脑袋挂在屁股上的亡命之徒”,然而他们的表现又让人感觉他们是在畏畏缩缩,懦懦怯怯。另外的两兄弟看样子也是不那么好。
原本他们站在最前面,但到了停下脚步以后,只见那虎头狮身,强悍如牛的健壮社会“精英”,看着肌肉上的根根鼓胀突出的粗筋。于是心早就冷了一半,但又不得不表现强壮,硬撑着腰杆子,挺起脊梁骨,抬头挺胸,大模大样的,貌是一个个精壮的小伙子,然而到了紧要关头常常是酒囊饭袋,薄油纸包着的火----迟早要引火烧身。
杉鸹望了望这边,再瞧瞧对面,相似被偷了魂,勾了心。对己方是黯然伤神,对冰封那边却心里暗暗叫绝。看得杉鸹一下子目瞪口呆,惊讶诧异。
带头儿的那个人,彪悍健壮,一副黑色墨镜盖住眼睛,令人非常神秘;嘴里吐出缕缕青烟,丝毫不显得慌忙错乱,却是百倍的异常镇静;一身黑色皮衣穿在上身,与之配套的浓黑蛊惑仔裤子及黑亮发光的豪华高级牛皮鞋,身子大得似头牛身,脑袋大得似虎头,脚壮得似狮子腿。
看是平常人,倒像神兵天将下凡一般,个个威严,人人威武。再看看站在最后的那个懦弱者,他被遮蔽着半个脑袋和身子,但也七分似头子,三分如关羽。黑色的清一色服装,人人手里操着铁棍,左后挽在腰后,像似将要抽刀打枪的准备样子,昂头挺胸,十分“耀武扬威”。
杉鸹又望回来,失落得如跌落了深山渊谷,从来还没看见过如此阵容,如此严整威武的气势。不好意思的杉鸹瞟了瞟枫资几眼,好像在暗示快逃跑,但是枫资却一个劲地狂叫嚣:“冰封,你这狗杂种,老子今天要你好看!”他早把杉鸹的眼神放在牛屁股上了,叫得底气十足,但是又瑟瑟发抖,如果他泄气了,那么岂不是白跑了一趟,“无论如何,也得让两外两兄弟露两手,吃吃苦头。”他一边叫嚣,一边暗想着。杉鸹早就知道了结局,“先打着,不好,老子溜了。你枫资不要命,老子还要啊。老子长了这么大,还没捞到个正儿八经的婆娘。
你***兄弟,一有了女人,就是偷偷开溜,然后停机一个晚上!”杉鸹又望了望自己的亲兄弟,脸上微笑着,眼睛里却透露出十足的敌意。
枫资叫骂道:“死鸟人---冰封,如果你承认错误,像老子道个歉,钻个裤裆,兄弟我,便饶了你,从此罢休。”此叫声充斥着黑色树林,只听见呼呼呼,簌簌簌的风摇树叶声。
“你***,欺负我,到了头上。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不承认错误,你娘的,还要老子给你赔礼道歉。呸,呸!这还有天理啊!”冰封解释道,非常怒恨,眼球鼓得有桐子球大,瘦小的脖子上,一根根青筋像似被人搬了起来,看得人直发愣呆神。
婵娟看了看,又望了望。看见两个大男人,像个婆娘似的吵不出个头绪,争不出个理由,“枫资!我封哥惹了你,我可没惹你,你为啥羞辱我,毁我名誉!”婵娟心平气和的说道,不卑不亢。
“你他妈个贱女人,哪有你发言的份,滚开滚开!”枫资像似把一辈子所有的积怨都发泄到女人身上,何况他向来就厌恶女人。此时他叫骂得比女人还不如女人。
刀口见此状况,本来他就是个没忍耐力的人,只会实干,是个天生的“实干家”。“大姐,与狗崽子废话啥!动家伙,兄弟们,羞辱我大姐,就是羞辱俺们兄弟,抄家伙,跟我来,冲啊!”说完,便如登罡的牛,一路向前冲去。
叫喊声惊醒了树林深处的黑乌鸦,方见那乌鸦也不忍见那血腥味,扑哧扑哧地,展开翅膀,哇哇哇地惨叫了几声,一秒钟的时间,便不见了踪影。兄弟们个个见老大冲向前,便也一呼而应,“冲啊,冲!”鬼葬岗却由冷寂一下子像似赶了集的乡场,突然间就呼啦啦啦的热闹起来。
杉鸹狂喊了一声冲啊,然后放慢了脚步,后面的几个蠢家伙,赶忙跟着他们的老大向前冲,命都不要了,死劲冲去。杉鸹跑在最后面,但是还高声叫着:“冲啊,为兄弟报仇雪恨,冲啊!”
一边叫喊,一边埋怨道:“死了你们,管老子个鸟事。”前面火热的打了起来,哪想到大学生顶个屁用,自己的棍棒还没拿稳,使好力。叫的叫爹,喊的喊妈,小时的哭性仍然没改变。人道山穷水困,穷途末路时,都是叫爹叫妈的,嚎嚎哭哭,唯唯诺诺。
“自助者,天助也,将猛者,兵勇也。”识时务的杉鸹,叫了几声,弃了棍子,保了薄命,一溜烟的跑到小路口处的一堆荒草旁。想走,又良心难安,想去打,又怕死怕痛,于是无奈地躲在草堆里,干起了“坐山观虎斗”的游戏来。
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昏天暗地,黑云变得更厚了,狂风吹得树叶更加颤抖,厮打声贯穿了树林与天空。两方开始肉搏了,掐的掐头,掐的掐脖子,咬的咬手,咬的咬腿,弱者无能,只有死缠烂打,搞得强者也有力无处施展,在地上滚趴着,滚翻着,滚打着。。。。。。
只见听得那声音最大最刺耳朵,叫声最惨最烈的,是谁呢?原来是那枫资,他已经快酸软无力了,但口里仍然振振有词,非常不服气,“***冰封,你***打不赢我,找了个老大来打我。有本事,冲我来,孬种,孬种!”枫资的脚受了伤,但他没了知觉,他不知道他的脚被打残废咯。
还有他的手,是左手也受重伤,被棍棒打折了,虽然只保全了右手。但他死死地咬着刀口的大腿,口里流着鲜血,血色的肉含在口里,刀口狠狠地朝他腰背上打,非常用力气。只痛得刀口呀呀吱吱,龇牙咧嘴,“你个杂种,看你还有力气咬,老子让你咬!”説时,边打便用脚挪动。但丝毫不起作用,依然疼痛不已。
另外的那两个兄弟呢?他们到哪去咯?婵娟与冰封连同刀口的几个得力兄弟,厮打得他们嗷嗷嗷,呜呜呜,啦啦啦地跌跌撞撞,一路向后退却,一路求饶开路,“爷爷,奶奶,爹爹,小人错误了,饶了我啊!全是枫资的鬼主意,别打了,别打了,我兜里有钱,你全拿去,你全拿去!”
杉鸹躲姿茅草里,乐得不亦乐乎,“拿了老子的钱,现在你们碰了死对头,死你!死了你们!”看着他们被挨打,杉鸹心里高兴极了,痛快极了。然后又瞧瞧自家兄弟----枫资,看得他好心痛。
虽然对他有点不满,好歹也是个酒肉朋友。沙鸹还有点儿人性,又哀伤起来了,它既痛苦,又彷徨,一边看着斯打处,一边左右为难。枫资已经酸软无力了,但看见兄弟伤势很重,于是从草丛中起跳出来,大声叫喊:“别打了!别打了!”
恰在最后关头,双方早就不想再打了,于是所有人的眼光都注目着杉鸹,只见他责怪道:“不要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是我们错误,我们索赔,我们认错,我们赔礼。。。。。。”婵娟与冰封看了看,见那枫资快不行了,于是婵娟大声道:“兄弟们,助手!”
鬼葬岗先前的热闹一下子又冷了下来。杉鸹飞速如闪电般跑到婵娟与冰封面前求情,“我求求你们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我不想看着我的兄弟死着回去,就留一个活口吧!”杉鸹满脸的哀伤,一脸的泪水。
婵娟与冰封道:“就暂且饶了你们,还不滚蛋!慢,倘若下次再犯,要了你们的命!”
“不敢了,不敢了,我们有经验了!”说完,叫人背了枫资与几个受伤的兄弟,狼狈地回去了。霎时的鬼葬岗又静悄悄的,仍就听到那只归巢的乌鸦对着如残阳般的丝丝血色惨叫与哀嚎。
远处的人们又在继续讲着他们那惊险阴深的鬼故事,只不过现在多了人的传说。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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