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才懒的去理会程嘉炜的牢骚，关掉通讯，长舒一口气，满面春风。

“我真的干了，真的干了。”

他望向摊开双手，笑意爬满脸上。

“也许，可以在这个游戏里将人类最强的格斗技完成也说不定。身体承受两百万电击后只有一点麻痹感觉而已，当初在实验室，老爹和我根本就不敢试，万一出问题，所有研究化成灰烬啊。村长，你搞出来的平台好可怕啊。”

他想到神神秘秘的村长总裁，情不自禁的仰天大叫。

“村长，你在哪里，我知道你能看得到，快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村长果然应声而来，借用一个虚拟人物出现在程雨面前，微笑着鼓掌祝贺。

程雨皱起眉头，沉声。

“你果真有问题，你到底是谁，要做什么？”

“我知道你不问这个问题一定不会甘心，所以专程在这里等你来问。其实呢，我仅仅是个疯子而已，就像你的父亲一样，是个疯子。”

“你认识我爸爸？”

“不熟，没见过。不过在研究界，霸天和你爸爸可是很有名的，我曾用文字和他打过一两次交道，交换过一些有趣的信息，所以我能认出你。我对你真的很有感兴趣，我想知道，如果认真起来，你到底能强成什么样子，人类的极限，到底在哪里。我并没有恶意，你可以放心。”

村长的话自然不可能令程雨信服，他依然紧皱眉头。

“这么说的话，你也是某个研究所的？研究什么？说起来，我老爹应该不可能把我的事情告别别人。”

村长嘻嘻的笑起来，越笑越是大声，在程雨不满的眼神中伸手指天，大声宣布。

“追述曾经历史，揭开过往秘密，我的研究品是‘遗产’。”

仿佛重锤击中程雨心脏，他往后猛退一步，惊骇的暴叫。

“什么，你疯了？”

“没有。我知道事情相当危险，然而我说过，我只是个疯子，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揭开这个秘密。而且你要明确一点，最近出现的‘遗产’遗迹越来越多，我认为这是个很显而易见的预兆，将要有大事发生了。”

“你说的真玄乎。不过，我也没权力管你喜欢研究什么，我希望你替我保守秘密，我也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你看，我的确没有恶意吧，这下我们就扯平了。你放心，东方程光这个角色我会让他出现在游戏里，正式运营后你大可以秘密的来练习那叫什么来的？”

“破甲格斗术。”

“对，就是这个，你大可以利用我的游戏来完成它，你的父亲是做不到这个的，缔造出一个庞大的虚拟世界，偏偏拥有现实里的一切法则，除了一样，生命无限。只有‘遗产’流传下的资料，才可以构建起来哦，你想想看，你真的太幸运了。如果无法测试一个人的极限，发挥出最强大实力也就无从说起，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村长说完，递给程雨一个手表。

“拿着，正式运营后我不会出现在游戏中，你要找我的话可以在游戏里用这个联系我，到时我将不再介入游戏自主运行，但是，你有什么疑问我会很荣幸的为你解决。”

“你不是拿这个东西来监视我吧？”

程雨觉得有点担心，对于和自己父亲一样的科研疯子，他很明白，在这些人眼中，一切友情亲情都是没有价值的。

“没必要，实际上游戏里的一切数据我都可以收集到，只要你出现，数据就会被收集下来，你根本逃不掉。”

村长哈哈嘲笑程雨的过分小心。

程雨觉得有点儿不爽，但还是接受了村长赠送的手表，点点头。

“好吧，既然这样，我收下。你可千万不要把我的事情泄露了，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明白。答应你就不会反悔，我也不想在出成果前发生意外，我真的好期待。对了，临走前最后一个问题，你刚才那种形态，现实中实现不了吧？”

“对，破甲术失败的原因正在这里，现实中，我没办法进入刚才的破甲形态，奇怪的是在游戏里却可以，真的很奇怪。”

“看起来你已经有所发觉了。思想啊，意识啊，最终的障碍，无法被改。这只个游戏，生命无限，没有死亡恐惧的，哈哈哈哈。”

村长甩下手，狂笑离去，消失在游戏中，只留下无数神秘的讯息和未解的身份。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也许本来不叫村长，根本是另有其名。

谁知道呢。

反正，可以肯定的一点是。

他，绝对是个疯子。

“村长，总裁，你真的好神秘，反正从你嘴里也打听不出什么，只好找程嘉炜那家伙问一下了。”

程雨拿定主意后，需要静静的思考一阵，离开游戏。

他刚拿下头盔，程嘉炜也把头盔摘下，和张国泉一起坐直身子，长叹。

“该死，又搞更新的鬼把戏，不想让我们反攻就直说。娘的，程雨，你怎么回事啊，想死是不是！”

程嘉炜一出游戏就冲程雨大喊大叫，一副不弄清楚东方程光到底身份为何誓不罢休的模样。

程雨不想过多解释，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走一阵，不理程嘉炜的呼喊，抱起正在桌上熟睡的小黑猫，拿行李，笔直走向大门。

程嘉炜再三叫喊未果，气的不理，愤怒的蹲到角落去画圈圈诅咒之，不再说话。

对他来说，东方程光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差一点颠覆他对这个游戏的认识，既然是以真实为卖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妖怪，难道现实中也存在这样的妖怪吗，真的有人可以徒手拆掉机甲吗？

无视两百万伏特电压的人，真的还属于人吗？

好可怕，好可怕。

整个世界在程嘉炜面前晃动，差点就崩溃成为碎裂残渣。

“我需要好好静一下，好好想一想，问题什么的，留待下一次再说吧。”

看起来，无论是谁。

程嘉炜，张国泉，程雨，又或者冷萧萧，都需要好好的静一静呢。

夜，街道。

风冷冷，吹。

抱着可爱的小黑猫，扛着轻飘飘的行李包。

程雨走在路上。

灯光，不断拉长缩短他的漆黑身影，耸立的无数钢铁包围着人的心。

他，想起树立在家乡山城中心的那柄庞大巨剑。

高达九百米的墨色身躯挺立寒风中，超过城中任何一幢巨大高楼，据说，那是一个‘遗产’时代留下来的艺术雕塑，人们称它为剑宗，甚至将城市的名字也定为剑宗山城。

流传下‘遗产’的那个时代，到底有过怎样的强大科技，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遗产’中，还有没有会引发灾难的可怕事物，这些全都一无所知，甚至连那个时代距离现在多久远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更不知道。

研究那些遗留下来的东西，真的可以吗？

程雨苦笑。

你们好疯狂，你们到底想要从其中获得什么？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他明白过来，是一种狂热在驱使着人的前进。

对。

就和他发现一种可以革新整个机甲界的方法时候的感觉一样。

一种纯粹的狂热。

人的好奇心驱使人探索未知领域，发展新技术，解决怪问题。

就是这样，没有特别的目的，仅此而已。

站在山的这一边，很想知道山的那一边是什么，翻过去一看，还是山而已，好奇的人却死在那里，这个故事真的好美丽。

程雨站定，望着从城市中心缓缓经过的河流，想起她的身影，凭栏而立望水底，漆黑之中没有一点指引。

时间一点一滴。

笑意慢慢扩散在脸颊上。

“我要完成破甲格斗术，不是为了讨我父亲高兴，也不需要别人称赞，我想知道我的极限在哪里。我要革新整个机甲界，颠覆传统的认知，既然老天注定我不能普通的活在世界上，那就闹它个天翻地覆狗跳鸡飞。我终于明白，从一开始，你离我而去就不是为了钱和权力，你根本不在乎那些东西，只是明白，你没办法和一个很不普通的人站在一起。”

说到这里，程雨顿了一下，抬起头望向空中。两轮皓然明月，红白交映，辉光照大地，拦河远去。

他。

咧嘴大笑在风里。

“没关系，你不必在意，无论我在世界顶端，还是在无人谷底，我的心中，始终有你。知道吗，亲爱的，我找到自己的路了，就在今天，在这里。”

此刻，一个巨人，扛着他的家当，还有可爱小猫。

迎风挺立！

世界为之改变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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