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叫声来自依衣的房间。。c
曹翰,曼瑶,胡子墨,胡子素四人破门而入,眼前的惨象令众人吃惊。
只见依衣身体扭曲跌在阁楼木板地上,整张脸忽白忽黑的转换着,眼珠血红,似乎正在经受无法遏制的折磨。一夜间美丽全无,一张无比狰狞的脸扭曲着。
都愕然的彼此对望,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又都素手无策的焦急。
胡子墨顾不得更多思索,挨近依衣想知道怎么解救她。
依衣急忙中挥剑喝止道:“快!我得去见尸王!他迫用追溯求源的法力追寻我,因为我身上有他的血。能穿越任何时空,再有两个时辰我就活不成了!”
胡子墨僵在原地,看着痛苦异常的依衣,看看曹翰。然后盯着依衣说道:“你去见尸王也是一死。再想想还有什么挽救的办法?”
依衣的身形又在变换,骷髅和人形交替闪现着。惨烈的说道:“别无他法,除非灭了尸王。他想用这种办法让我回去找他,他置于我体内的尸寒毒任何人都无法去除,外人想要解除反而会致我于死地。放心吧,他不会要我的命。”
曹翰沉思片刻顿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在精灵界大家想帮她,反而令她无限恐惧。此刻也只好说:“子墨兄,就照依衣说的做吧。不要再耽误时间,即刻上路。”
胡子墨说:“好。依衣,你扔掉手里的剑。我用毯子包裹住你,不然时光隧道会吞匿了你。”
依衣把手里剑一挥就消失在空气中。强行闭上眼睛,说:“请快点!”
胡子墨用毯子包裹住依衣,大家手拉手围成一个小圈,胡子墨抱着依衣在中间向阳光隧道飞去。
也不知道尸王用了什么法术,使得依衣浑身火炭一样炙热。胡子墨多亏是精灵之身,只要摒出杂念,固守自我,精灵之身就会超脱到无我之境。不然早就被烧灼得浑身冒烟了。如此依然能感觉到胡子墨的颤栗。
大家加快了速度。
又一次穿过了诱惑无限的时光隧道。尽管经历了一次,再次感受那些诱惑依然患得患失,心神难定。
曹翰看着曼瑶和胡子素说:“你们就不去了,打起来怕彼此照顾不到。尸王不同于凡人,很冷血。”
依衣在胡子墨的怀里不停的扭动着,似乎生命已近尾声。只是在痛苦的挣扎着。
曼瑶坚持同去,胡子素拉了一下曼瑶。对曹翰和胡子墨说:“你们去吧,耽误不得了。”
避过曹翰,胡子素对曼瑶诡异的一眨眼,意思很明确,不要浪费时间争执,让他们先走。随后偷偷跟在他们后面就是了。
曹翰和胡子墨对视一眼,不敢停留的往僵尸地界飞去。
这里是幽暗的大峡谷,崇山峻岭,人烟罕至。刚一踏入就阴气重重,令人毛骨悚然。这里即便是白天也不见天日,总被晦暗笼罩着。
参天大树比比皆是。一丝儿亮光也会被挡住,只有拥有黑夜的眼睛才能生存于此。
依衣隔着毯子微弱的说:“就在这里放下我吧,你们不要跟去了。尸王拥有千年法术,你们不是对手。他不会把我怎样。子墨,放下我,你们赶紧离开。我保证明天就去找你!”
胡子墨哪里肯让依衣独自陷入魔掌。还要争辩,被曹翰强行拍了一下肩头。
片刻的功夫,周围已被无数僵尸显形的围住,个个苍白无血色,灰黑长袍裹身。
曹翰只得隐形了,向着僵尸散发着隐形针。只见衣片横飞,僵尸爆裂炸开,污血飞溅。影魅飞纵,使得树木也跟着遭殃,炸到一片。
胡子墨还在坚持紧抱着依衣不撒手,依衣只得借最后的力气穿透毯子击晕胡子墨。
胡子墨倒在地上,散开了环抱依衣的手臂。
依衣被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瞬间被试机在一旁的郝素一手掳走。
曹翰急忙中只得先救胡子墨离开,然后再做打算。只见胡子墨也像个提线木偶般在空中飘着,迎头碰上了追上来的曼瑶和胡子素。
曹翰把胡子墨交给她俩,眼神制止她们跟来,返身就赶往僵尸界。
他想像上次那样试机救回依衣,觉得依衣还有没告诉他们的秘密。也算是给胡子墨一个天大的人情。
隐形术让他轻易的飞到了上次救走依衣的天台。刚好看见尸王手里捏着一琉璃瓶的血浆,正在透过血浆看依衣。那神态骄横而霸气,洋洋自得。如同在欣赏一幅杰作,放肆的张扬着他冷酷的眼睛,及其玩味。
依衣则被捆缚在一个石柱上,恢复了原本的美丽容颜。正冷漠还击似的瞪着尸王。
尸王突然哈哈大笑几声,说道:“你注定是我的王后。怎么样?还是得乖乖的自己来我这里,除了这里你没有活路!”
依衣冷笑着没出声,没有一丝的屈服神态。似乎即便去死也不屈服于尸王的淫威。
尸王古吻看着依衣的模样更是放肆的纵声大笑,转身放下手里的琉璃瓶。走到依衣身前,举起苍白的右手想托起依衣好看的下巴。轻薄的神态全然没了为王的尊严。
依衣一扭头错开了去。恨恨的看向尸王的眼睛,还是不出声,鄙夷的神色不言而喻。
尸王依然没被依衣的眼神惹怒,反倒是更有兴趣般拿眼睛省视她的全身。
“怎么?想永远不服吗?也不想想,你的身体结构,根本坚持不了继续在人间生存。不过你居然在人间活着,真是奇迹!你的阴毒已然很深,即便我不在你身上投放尸寒毒,如果你不吸食血浆也难逃阴阳失调的厄运去死。你想逃也逃不过!”
依衣冷哼一声道:“你靠什么让人服气?吸血成性?杀人如麻?”当然没必要告诉尸王,自己多亏了母亲离去之后相依为命的道士,用自然界各种奇异草排除阴毒维系生命。
“哈哈,你的神态让我想起一个人。她也如你一般美艳动人,只可惜她是人类。可惜啊。。。。。。”尸王说着尽然有一丝伤怀在脸上停留了片刻。
依衣眼里喷着火般说道:“可怜那个女子被一个不是人的龌龊东西奸污了!到死还念念不忘的爱着他!”
尸王眉头一挑,凝视着依衣的眼睛喝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她是被奸污的,不是自愿的?”
依衣“哼”了一声不作回答。
原本一头雾水的曹翰此刻听出一些头绪来了。如今他已经能驾轻就熟的把自己隐蔽得极好,毫无气味,不被任何人发现。此刻他已明白依衣说过的话,尸王不会把她怎样了。
想就此离去,但又虑及依衣的倔强会害了她自己。只得耐住性子继续**听下去。
尸王古吻见依衣并不回答他,绕着依衣捆缚的石柱转了一圈,似乎在思索依衣话里的玄机。负手上下打量着依衣,想从依衣的神态里发现点什么。还以为依衣只是在拖延时间,等那晚劫走她的援兵再次从天而降。
尸王如此一想,反而气定神闲了起来。来了更好,自己千年道行还怕了一个无名小卒,岂不枉为尊王。
依衣此刻愤怒的泪水隐在眼眶里,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泪水不想屈辱的滴落。仿佛她面前的人是她不共戴天的仇敌,意欲大快朵颐的解决他才快意。
可眸子深处明明还有不忍。
她娘亲生下她,八年后就抑郁的撒手人寰。独留她被一个流浪道人收养下来,混迹江湖。只记得娘亲忧郁的眼睛,对自己暖暖的亲情。总在黑夜里哭泣,叹息。那美丽落寞的身影单薄而脆弱,却也支撑了八年,终于解脱而去。只是恳求流浪道人堆起柴火把自己烧了个干净。
死前告诉了她将不幸的生存下去,会痛苦的感受身体结构带来的磨难。可想而知,一个临死的女人把一生的不幸说给自己的孩子听,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也有着不得不说的无奈。
多亏那流浪道人多少会些法术,竭力抑制她嗜血的给养。如此几百年过去了,居然没有吸过血浆,老道人死了。当然把摸索出来的抑制嗜血的方法细致传授与她。
想到这些,依衣就会难以自控的把恨加在一个男人身上。
曹翰俯视着依衣异样的神色,眼波里似乎流动着过往的伤痛。再看向尸王,已没有耐心对依衣说教。想几天前掳走依衣,搅了尸王吸食依衣血浆的吉时,此刻露面势必恶战。而这里是僵尸界的总坛,应该不能再次轻易的掳走依衣了。一面看着依衣和尸王,一面思索怎么帮助依衣解除尸王对她的控制。
刚才听见他们的对话,似乎依衣已经摆脱不了尸王对她的牵制了。
除非尸王大发慈悲,想想那根本没有可能。不然就不是尸王了。
目前最难的不是再次掳走依衣,而是怎样摆脱尸王对她的绝对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