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刘表,在吃下蔡夫人下了毒的食物后,日渐消瘦,很快就卧床不起,自觉来日不多,想到身后之事,觉得如果蔡氏当权,长子刘琦恐怕难逃一死,而且刘琮年幼,肯定会听从母舅的意见投降曹操,自己创下的基业就要毁掉。
刘琦仁厚,应该不会出现手足相残的事,只是没有能力控制蔡氏,如果能够得到刘备的支持,就可以与蔡氏抗衡。但是,雄心勃勃的刘备能够帮助自己的懦弱的儿子吗?如果在自己临死之前托孤于他,以刘备一贯标榜仁义的做法,应该就不会公然冒着不义的骂名,夺取自己的基业。思想清楚后,马上派人请刘备前来商议。
刘备带着关张二人,到了襄阳刘表府前,只见刘表荆州牧府已经被蔡瑁派重兵把守。见到刘备、关张等人,蔡瑁说道:“我家主公只请齐侯一人相见,关张二位将军请在府外等候。”刘备无奈只好令关羽、张飞带着亲兵等候在刘表府外。
刘备一人来到刘表卧房,看见刘表病卧在床,已经奄奄一息,看见刘备前来,强打精神说道:“我已经病入膏肓,坚持不了几天了。请贤弟来是为托孤之事。我两个儿子都无才能,恐怕无法继承父业,守住这荆襄之地。我死以后,贤弟可以自领荆州之地。还请多多关照你两个侄儿。”
刘备涕泪皆下,拜伏说道:“兄长说的什么话,刘备决不会有其他意思。如果兄长有什么不测,小弟一定尽全力帮助贤侄。”刘表说道:“多谢贤弟大义,我就将刘琦托付给你了。”两人正说着,忽然蔡瑁进来说道:“有紧急探报,曹操亲率十万人马大举进攻,孙坚人马也有调动,请齐侯赶紧回驻地准备迎战。”刘备赶紧辞别刘表,星夜赶回新野。
刘备刚走,刘琦也从江夏得知父亲病危赶回襄阳探望,刚到门口,被蔡瑁拦住,说道:“大公子奉命镇守江夏,如今东吴孙坚人马压境,岂可擅离职守?主公知道了不是惹他生气,加重他的病情。公子这是大大的不孝,还是赶紧回去防守东吴吧!”刘琦无奈,站在府门外面大哭一场,只好返回江夏。
刘表病中得知曹、孙联手进攻,受到惊吓,病势更加沉重。赶紧叫人商议书写遗嘱,让刘备辅佐长子刘琦为荆州之主,急招刘琦、刘备返回襄阳。蔡夫人得知刘表的意思后大怒,下令断绝一些探访。刘表在病榻上,苦等刘琦、刘备不来,大叫数声死去。
蔡夫人立即招蔡瑁、张允前来,立下假的遗嘱,立幼子刘琮为荆州之主。然后召集文武商议后事,刘琮这时才十余岁,非常聪明,问道:“父亲去世,你们要立我为主。现在兄长在江夏,叔父在新野,如果他们前来兴师问罪,如何解释?”
幕僚李硅建议请回刘琦、刘备,奉刘琦为主,共同抵御曹孙的进攻,被蔡瑁斥责,两人大骂起来,李硅被杀死。章陵太守蒯越及东曹掾傅巽建议投降曹操,刘琮在蔡瑁、张允等人的纵容之下,同意向曹操投降,派宋忠悄悄前往宛城向曹操献上降书。并不向刘备、刘琦报丧。
曹操自从与刘准停战以来,一直派人紧密联系孙坚。去年年底派满宠出使东吴,向孙坚说明,刘准现在已经占领了六州地盘,又在谋略汉中,意图非常明显,就是要夺取益州、荆州。如果让刘准占领了荆益,恐怕孙曹两家将很难抵御刘准的攻击,建议两家联手夺取荆州,然后平分荆州地盘。
孙坚在江东经营多年,得到了张昭、张纮、周瑜、鲁肃等一大批文武人才,更有长子孙策勇猛异常,人称江东小霸王。听了满宠的游说,认为很有道理,而且早就有攻略荆州的想法。两家一拍即合,决定结成联盟共同攻占荆州,然后一起对付刘准。
本来准备春天就发动进攻,由于刘准不停做出各种骚扰,曹操被迫全力对付刘准,春天就没敢发动进攻。见刘准逐渐消停下来,两家约定八月底曹军出宛城攻击襄阳,孙坚攻击江夏。得手之后,荆州北方四郡归曹操,南方四郡归孙坚。
曹操派曹仁在宛城集结人马,做好攻击准备,八月中旬令戏志才、程昱等人留守洛阳,自己带着贾诩、司马懿、典韦、许诸等人来到宛城。刚刚到达宛城,就接到了刘表去世,刘琮接任的消息。曹操大喜,立即调动人马准备发起进攻。
忽然有人报告刘琮派宋忠前来献降表,曹操喜出望外,重赏宋忠,告诉他回报刘琮,不日将发大军进攻刘备,叫刘琮作好接应准备。然后和贾诩、司马懿商议进军之事,贾诩说道:“主公此次出兵实在太是时候了,刘表新近去世,刘琮又来投降。早知如此,真不如我们自己进攻了。”
司马懿说道:“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我建议我们占领襄阳后,不要急于会师孙坚,如果东吴人马攻打江夏失败,我们就可以独得荆州。到了那时孙坚前来索要荆南领土,我们就说这是荆州归降于我们,并不是两家合力攻打下来的。孙坚恐怕也对我们没有什么办法。”曹操说道:“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进攻吧。其他事情占领襄阳之后再议。”于是带领大军向清阳杀来。
这天早上关羽正在带着一队人马在巡逻,忽然见到一人想要躲避自己,连忙命令将此人拿下,带上来一看,原来认识,正是从曹操处返回的宋忠。关羽见他鬼鬼祟祟的,拦住盘问。宋忠开始不说,后来被关羽盘问不过,就将荆州之事一一告知。
关羽听说后大惊,立即押着宋忠前来见刘备,刘备听说也大惊失色,张飞说道:“事已至此,可以先杀了宋忠,然后夺取襄阳,杀了蔡氏,抵御曹操。”刘备说:“现在杀他个办事之人有什么意义,还是放了他吧。夺取襄阳之事,我实在不忍心景升刚死,就夺他的地盘。”
孔明说道:“齐侯此言不妥,宋忠不能放回。现在襄阳可以说已经是曹操的地盘,我们这是帮助景升防守领土,如何是夺他地盘?齐侯不忍占刘景升的领地,战后还给刘琦公子就是了。刘荆州临终之前托孤于齐侯,你怎么可以看着他的领地被曹操占据而不管?”
刘备正在考虑,忽然报告说伊籍受刘琦派遣,前来拜见。刘备连忙迎出,感谢他上次相救之恩。伊籍告知是刘琦已经探得刘表去世,刘琮自立。怕刘备不知道,特来报信,并约请刘备一起发兵到襄阳问罪。
刘备说道:“你们只知道刘琮自立,还不知道他已经将荆州献给了曹操吧?”伊籍大惊问道:“齐侯如何知道?”刘备让将宋忠押上,详细将经过说给伊籍。伊籍说道:“现在只有齐侯你才能保得荆州不失。你可以以吊唁为名,骗刘琮出城将他擒获,夺取襄阳抵御曹操大军,这样才有可能保住荆州。”
诸葛亮说道:“伯机的话非常在理,主公赶快实施,晚了就来不及了。”刘备说:“我兄长托孤于我,我怎么可以擒获他的儿子,夺取他的城池呀?”伊籍说道:“齐侯仁义,但是现在不这么办,你怎么抵御曹操,难道齐侯要看着曹操将荆州夺走,你才觉得对得起刘景升托孤之恩吗?”
刘备想了想终于同意,孔明说:“齐侯请速带关羽、张飞率两千人马前去夺襄阳城。清阳、新野都是小城,难以抵挡曹操大军。可让子龙放弃清阳,我率领子龙和武将军设法利用浠水和新野城阻止一下曹操的攻势。齐侯请抓紧时间行事,伯机也请赶回江夏告诉大公子,北方有我们抵御曹操,叫他和元直、子义全力抵挡孙坚的进攻,不必为这面的事情分心。”
刘备立即带着关羽、张飞二将率兵飞奔襄阳。到了襄阳东门只见城门紧闭,城上戒备森严。刘备立马城门前高声叫道:“刘琮贤侄!我听说兄长病故,特来吊唁,请速开城门。”刘琮不敢出来,蔡瑁、张允闻报,冲上城楼对刘备喊道:“齐侯的心意我家主公心领了,现在是战时,一切从简。还请齐侯赶紧回去抵御曹操大军吧!”
刘备在城下百般说服,蔡瑁等人就是不肯开门。最后说道:“你一心进城莫非图谋不轨?再不离开我们就不客气了。”说着命令城上军卒向城下人马放箭。刘备等人正在无计可施,忽然见一个身高八尺,面如重枣,手持大刀的将领,带着数百名士卒登上城楼。
只见那名将领,口中大喊:“蔡瑁、张允你们两个卖主求荣的奸贼,齐侯为主公吊唁前来,你们为什么不让他进城?”那员将领带领人马,抡动手中大刀,砍死守门的将士。然后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冲刘备等人大声喊道:“齐侯快快进城,我们一起去杀卖主之贼。”
张飞不等刘备吩咐,跃马挺矛,冲上吊桥,那员将领只顾招呼刘备人马进城,背后城内一员大将杀出,嘴里骂道:“魏延你个无名小卒,竟然敢造反,我看你是活够了。看我文聘取你人头。”
魏延听到大怒,跃马挺枪来战文聘,两人在城门洞里战了起来。张飞那里耐烦看他二人撕杀,挥动长矛就来夹击文聘。文聘抵挡不住,向城里撤去。刘备、关羽二人,挥军杀入迅速控制了襄阳东门。
城楼上的蔡瑁、张允见势不妙,慌忙跑下城楼,一面组织人马抵抗,一面向府衙跑去。到了府中接了蔡夫人和刘琮向北门逃去。刘备和关羽、张飞等人大声呼喊,招降城中的官员,城中守将王威等人本来就不想投降曹操,见刘备进城,一起响应,城中一万多人马归降刘备。
刘备见文聘还在拼死抵抗,连忙亲自前去劝说:“仲业将军为何还在与我等苦战不休?曹操大军已经兵临新野,你难道是要将襄阳献给曹操吗?”文聘说道:“刘玄德,平时我敬你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我家主公在世之时对你何其仁厚,现在他尸骨未寒,你就来谋夺襄阳。”
刘备说道:“仲业误会我了,我是奉兄长托孤之人,我兄长当时亲口对我说,要立大公子刘琦为荆州之主。现在蔡氏违背兄长立刘琮为荆州之主也就罢了,竟然将荆州九郡卖与曹操。将军身受刘景升知遇之恩,却不知帮助本侯尽快安定城中,抵御曹操人马,迎接大公子,有何面目见故主于地下?”
文聘说道:“我误会齐侯的好意了,如果你将荆州交给我家大公子,我愿意助齐侯一臂之力。但是齐侯必须起誓,保证将荆州交还我家大公子。”刘备立即发誓说道:“刘备对天起誓,如果击退曹操之后不表奏刘琦为荆州刺史,叫我乱箭穿身而死。”于是文聘立即下令停止抵抗,帮助刘备恢复城中秩序。城中刘表旧吏全部归降刘备,只有蔡瑁、张允,蒯越及傅巽等人保护着刘琮和蔡夫人从西门逃出,投奔曹操去了。
刚刚安定完城中事务,见诸葛亮飞马前来,报告刘备说:“齐侯赶快前去救援子龙,曹操大军已经突破浠水和新野,亲自带领铁骑追赶下来,武安国将军保护着各家家眷和新野百姓,行动缓慢,子龙将军亲自断后。曹操人马众多,形势十分危机,请齐侯速发救兵。”刘备令诸葛亮带领魏延、文聘、王威率一万人马防守襄阳。自己和关羽、张飞率五千人马立即前去接应赵云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