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均等李梁走后,凑上前来小声问询[兄长刚刚才吃了东西,现在又要吃,能行么?]
张虎听到自己兄弟这样询问他,没好气的斥道[是叫你吃东西,又不是叫你杀人放火,你担心个啥!]
马均吓得来把舌头一伸[我确实吃不下了,这个可怎么办?]
张虎咬着一块鸡肋骨,语带调侃的对小弟说道[人家只是为了表示收纳你我兄弟的诚意,才设宴款待你我。至于你吃还是不吃,谁会计较,只要人到了就行。]
马均这才恍悟[哦,如此就好。]但旋即他又想到他兄长刚才的那句话,遂又问道[兄长当真要四十岁才能娶媳妇吗?]
张虎一听,‘噗’的一下将鸡骨头喷出,他再也忍不住自打刚才忽悠李梁时就强忍下的笑意,狂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就是好长时间才停下,接着喘着气慢幽幽的回答道[傻瓜!我真要是四十岁才娶媳妇,我老娘不。。。]说到这里,张虎自然的想到了过去,想到了回不去的许昌老宅,更想到了他不敢去面见的父母,话语也不自然的一顿,接不下去了。
张虎想到自己根本就有家不能回,又何来老妈管教,欢愉的心情顷刻间烟消云散。
马均见兄长脸色突然大变,这才想到他两人都是没了家的人,遂暗骂自己问这些确实不智。当下他也急得来哭丧着脸,跟兄长赔礼道[都是我不好,胡言乱语又惹兄长生气。]
张虎见小弟急成这样心中不忍,便坐在桌子边抚mo着小弟的脑袋,安慰他道[罢了,以后莫再提起便是了。]
马均闻言,鼻子一酸扑到兄长怀里大哭起来。
张虎最怕别人在他面前哭泣,他一看到别人哭他就心烦,遂怒喝[哭!哭个屁,你便哭死又有谁来可怜你?!不准哭!]
从不见兄长对自己发火的马均,吓的来马上禁声。
张虎见小弟吓成这样又于心不忍,便转而打趣道[傻小子,光哭有啥用?还哭坏了你哥哥我的好兴致,却叫我一会还如何去海纳百川!]
听到兄长如此好笑的话语,马均‘哧‘的一声笑起来,两兄弟就这么相互拥抱着大笑了一场。
良久后,张虎才感叹道[罢了罢了,以后莫要再如此了,饱食之后切忌大笑,更不可大哭,此乃折寿之道也!]
马均闻言,马上把兄长的话当成了圣旨忙点头。
看到自己小兄弟乖巧的模样,张虎爱怜的轻抚着他的大脑袋,一时感慨颇多。
等他颇为艰难的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才起身对小弟吩咐[那好,现下你我就去赴宴去。]说完,拉着马均跨出房门。
在外面等候多时李府管事,见张虎两人出来,忙恭身前来迎接[两位这边请。]说完赶紧让到一边领路,而让张虎二人走在道路中央。
张虎看到这管事领着几个下人,都立在他所居住的别院院门处恭候,离他的厢房少说也有二十步之外的距离。别人如此做作,他自然明白这是李典在向他表示信任,示意并没有派谁来监视他们兄弟的意图。
看到这些李府下人对他如此恭谨的神态,张虎颇感满意,便略微一点头,对着前来迎接的管事老头说了句[有劳]便带着小弟马均,大刺刺的走在了道路中央。
一路上,所遇见的下人丫鬟等,都知道了他们兄弟是主人盛意款待的宾客,故而见他两人走来,纷纷自觉的埋头避让道路两边,恭恭敬敬的等他们先过去。
而有些丫鬟还悄悄的抬头,想瞧瞧他们主人欲款待的贵宾究竟长的什么模样。
哪知道,她等一瞧又吓的赶紧埋下头去,并各自私下里嘀咕着[此人长的好生凶恶、真可怕。]等等话语。
这些闲言碎语自然逃不过张虎的耳力,但他现在只想着去赴宴海吃,哪有心情去理会这些闲事。
况且,只要别人不明摆着骂他长得丑鬼,我们这位毛脸的主人公那还是很有涵养滴。
看到丫鬟仆人们暗地里对他评头论足,他却仍就大摇大摆的拉着小弟马均走在路当中,丝毫也不做谦让动作。这样一来反到是让马均倍感尴尬,小孩子从来没见过这些世面,被这些下人们瞧的大为不好意思,还老是往他身后躲藏。
回廊小道,曲径通幽。
三转两转的,众人总算到了前厅。
还没进大厅,李典已经迎出,隔远就抱着拳向他赔礼道[公章兄恕罪恕罪啊,李某实不知马兄弟竟有这样的师门严训,故而误做媒人,还望马贤弟不要计较才好。]
主人家都这样客气了,依着张虎那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自然也不能再牛气,遂也忙抱拳道[李将军客气了,是马某未事先言明之罪,怨不得将军。况且,李将军也是一片好心,只是我马云没有那个福分罢了。]
李典待张虎说完,哈哈一笑,左手一把拉住他右手,右手往大厅一挥,道一字[请!]便拽着他往内走。
他本来就是为吃喝而来,见李典如此盛情邀请便也不客气,跟着李典就踏进厅门。
进得厅内一看,见席位也不多。
厅首正位放一席,对面分列两排,依次各三席总共只有七个人坐的席位。
这该如何入席,该如何正确选择自己的位置,是一门十分考究的学问。
即便是在现代开放民主的社会,这席位座次的安排,也是很有讲究的。
更何况,是在那有贵贱之分的古代。
张虎正琢磨着他自己该怎么坐的时候,李典却已经将他带到了正席右侧的第一席位上,而让马均做他身边,也就是右首第二席位。
只李典这一点安排,张虎就觉非常满意,至少别人没有丝毫看不起他小弟的意思。当下,他心中暗自思量[到底是姜还是老的辣,这李典的招揽工作都做到这么细微的层面了,实在让人心服口服。]
众人分宾次席地盘坐后,丫鬟们开始上菜。
这时刻,张虎才有机会仔细打量在座的诸人。
经他这么一番扫视,才发觉坐他对面的也就是在左手第一席位盘坐的,正是他新认的兄长,那李府的参事李梁。
依次而下,是两个与那李梁模样相仿,但年岁还大些的中年人。看上去似乎这二人的年岁,还要大李梁许多,足与李典年岁相若。
看到对面三席如此古怪的安排,张虎心中琢磨[此二人莫非也是那李典宗族?若是的话,这李梁本事不小嘛,还能后来居上。]
看完对面,他又侧脸假意看看小弟马均,实则顺势就仔细看了看到马均后面坐的是谁。这一瞅才发现,原来正是刚刚带他们来此的那个花白胡子管事。
在这血浓于水的宗族年代,此人能以外人身份与宗族同坐,想来也是不简单,张虎心中如此揣测。
他正自思索,那李典已经举着青铜酒樽走到他席前。
这里点先环视一周后,才朗声道[我李曼城,向来喜欢结交豪杰之士。今日能得马兄弟这样的人才相助,实乃李典生平一大快事。]
看到这主人家说的如此客气,张虎也赶忙站起来举着酒樽答谢道[小子不才,承蒙将军厚爱。]
[好说好说,来来,我与你介绍介绍。]李典乐呵呵一把拉着他的手,走到宴席中间先指着李梁道[他嘛,你们已经认识,我就不再多说。]接着又分别指着李梁旁边两个已经站立等候的人[此二人,一名李修,表字顾城。一名李平,表字叶城,也都是我族内弟兄,负责管理府上家将亲兵,日后你们要多亲近亲近。]
李修李平两人待李典说完,一起抱拳道[早听宗主夸赞马兄弟人才了得,我等这番见着,方觉马兄弟果然非常人也,兴会兴会。]
PS:先跟众位告个罪,昨日吾家铁通猫罢工,直到今天中午才有人来将之复工。不得已,只得在今天先连发两章,晚上再来一章,以为赔罪。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