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雪天的故事
作者:兆平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266

朱大夫是个精力充沛的中年男人,他还不到四十岁,可是他一直缺乏感情生活。当年是父母包办了他的婚姻,那年朱大夫才只有十六岁就结婚了,而妻子十九岁,中国有句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如今妻子已处中年,又常年体弱多病,他们本来就缺乏感情基础。朱大夫的医道不错,妻子长年服药,可是妻子的慢性疾病却是未见好转。作为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朱大夫在精神上有着对爱情的渴望,在生理上更有对女人的需求,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有丰富的情感。在他读书或者在从医的社会接触活动中,也经常看到过一些很为他所青睐的女人,朱大夫也很喜欢欣赏年轻漂亮的女人。可是朱家是医道世家,也是书香门第,父亲尊崇孔孟之道,对儿子的管教颇为严格,这也使得朱大夫至今还没有真正的被爱神所光顾过。朱大夫从日本留学归国后,这些年的主要精力还是忙于从医和对药店的经营,可以说他是刚刚事业有成。但是现在一位天生丽质的少妇出现在自己的家里,毕恭毕敬地伺候自己,使得这位年富力强的男人在情感方面还是引发了巨大的波澜。

在朱大夫眼里,佐藤夫人不仅是音容笑貌优美动人,朱大夫更是非常欣赏佐藤夫人那文化的内涵和优雅的气质。朱太太那件稍瘦些的侧系扣的带襟上衣,穿在佐藤夫人身上,也能充分体现出那衣服款式的漂亮和雅致,那妩媚的体态和温柔的线条,让朱大夫的眼神很留恋。朱大夫颇为感叹地在心里说:

“我的身边真是缺少一个这样的女人啊!┅┅。”

朱大夫无法抗拒这种异性的强大诱惑了,就连英雄都难过美人关,他这平凡的朱大夫已经在心中迷恋上这个日本女人了。可是朱大夫还是有身份的读书人,受旧礼教的束缚使他不能随意地表达情感。虽然朱大夫在心中爱慕着佐藤夫人,可是朱大夫还要忍受着他们咫尺天涯的关系,朱大夫只是感受着一种精神上的温馨和慰藉,在行动上还是不敢越出雷池一步。这种内心感情的投入也使得朱大夫心神不宁和坐卧不安,他在药店中已经不能安心地看书和看报了,有时他就陷入了凝思和遐想之中,他经常眼神儿发呆,有时又显得焦躁不安,┅┅。

北方的长春又进入了冰天雪地的严寒季节,这天又下了一场大雪,北风吹动着大片的雪花在庭院里飞舞着,朱家小庭院里的树木都被白雪装饰得别有风姿,有些树木的枝条被厚厚的白雪压弯了。

佐藤夫人看着窗外,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可是她是在心情愁苦地想念着孩子们,她在心里说:

“可怜的孩子们啊!这样寒冷的天气啊!你们现在都穿上棉衣了吗?你们都生活得怎么样啊?妈妈真是很想念你们啊!”

日本女人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滚滚而下,她回想着,往年的这时候,自己都会与女儿们在窗前欣赏这漫天飘舞的雪花,观看这银白世界的美景,┅┅。可是现在一家人流离失散,女儿樱子和丈夫佐藤君还是下落不明,自己为了生存又是这样的寄人篱下,┅┅。可是日本女人又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和环境,她只好擦一擦眼泪,不得不继续认真地擦着窗台和玻璃上的水珠。

一般情况下朱大夫不愿呆在家里,他总是在街面药店的诊室里给患者看病,经营药店,没事情时就在诊室里看看书报。可是自从佐藤夫人来了之后,朱大夫的心思就被牵挂在家里了,虽然他身在药店,可是日本女人那秀丽的面容、那优雅的气质、那性感的身段总是经常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正在这时候,老天爷又给他们一个偶然的机会,使得他们更密切的接近了。朱太太的姐姐还住在乡下,老家来信说姐姐已经病得很重了,朱太太接到信之后立刻就到乡下去看望姐姐,她们姐妹的感情很好,朱太太和乡下的姐姐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朱太太去乡下时说,要在姐姐家多住一些天。

太太不在家,朱大夫顿时觉得家里的环境显得很清静,他立刻感到一种被解脱的轻松随意,甚至感到心情很惬意,朱大夫又愿意呆在家里了。另外太太临走时也认为,家里只留下一个女佣人,出于财物安全方面的考虑,也感到不放心,太太特意嘱咐朱大夫有空时要经常回家里看看。在白天,朱大夫的孩子们都上学和上班了,朱大夫就留在家里,看看书报,听听收音机,觉得很舒适,门房店铺有事时,柜台上的老王可以过来请他。

朱太太离家两天了,这天早饭后,朱家的子女们都上学上班了,现在家里就成为朱大夫和日本女人的二人世界,这使得朱大夫呆在家有一种很特殊的感觉。佐藤夫人收拾了厨房,又到主人的房间里,先将报纸送给朱大夫,她温和地说:

“先生,这是刚刚送来的报纸。”

朱大夫微笑着接过报纸,看一眼佐藤夫人礼貌得体的优美样子,朱大夫开始翻看着报纸。佐藤夫人先给朱大夫沏好一壶茶,然后她倒了一杯茶,双手将茶杯放在朱大夫面前的茶几上,柔声地说:

“先生,您请喝茶!我可以轻轻地打扫房间吗?”

“好吧!可以!”

这两天他们二人这样近距离的单独接近,使得朱大夫不仅感受到一种浓厚的温馨气息,产生了一种少有的兴奋心情,他甚至感觉到体内的欲火在蠢蠢欲动。佐藤夫人这样低三下四地伺候男主人,这样围前卫后地单独密切接触,使得佐藤夫人也有一种很特殊地感觉,伺候男主人虽然是她的职责,但是对这位颇有魅力的男主人她也颇有好感,她似乎觉得自己也愿意这样亲近地伺候和接近这个男主人。今天佐藤夫人来到主人的房间,首先例行地先通一通火炉,炉火呼呼地燃烧起来,房间里很温暖。那时候的寒冷季节,在北方城市里,中国老百姓都是使用煤炉取暖。

佐藤夫人开始打扫房间卫生,她擦完茶几、书柜,又擦窗台,一面看着窗外的风雪,禁不住又是触景生情,想着自己的心事。朱大夫看着佐藤夫人,她发呆地望着窗外那漫天飘落的雪花,现在朱大夫主要并不是欣赏窗外纷飞飘落的雪花,今天他的主要注意力是在欣赏着这位日本少妇那样凝思赏雪的妩媚韵姿。

朱大夫有些按耐不住了,他也情不自禁地也来到窗前,似乎也在欣赏窗外这雪花飞舞的美景,他竟然抑扬顿挫地念起诗词来了,他说:

“啊!好大的雪呀!这真是‘银世界,玉乾坤,顷刻千山不见痕!’啊!”

朱大夫念着不知是哪本书中的辞句,也许是在故意地卖弄着诗兴,可是朱大夫来到佐藤夫人的面前才惊讶地发现,原来佐藤夫人竟然是一幅悲哀愁苦的面容,脸上还有泪痕。看得出,她对他的诗句似乎是毫无兴趣,朱大夫觉得有些尴尬了,他只好又搭讪着说:

“在日本的家乡还是很少见到这样的大雪吧?”

“哦!”佐藤夫人只是轻生的哦了一声,她背过脸去,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痕。

“人都要触景生情,你又想念家乡和亲人了?我在日本读书时,每当雪天不能出门,房间里又很寒冷,那时我也很想念家乡和亲人,回国后我对家乡大雪纷飞的景象就感到更为亲切了!”

佐藤夫人对朱大夫的诗句和谈话真是没有兴趣,可是她必须回答朱大夫的问话,她说:

“哦!我的家乡在日本的长崎,那里下大雪的日子并不太多。”佐藤夫人只是礼貌地应付着。

佐藤夫人觉得今天朱大夫那一双眼睛总是在痴迷地看着自己。佐藤夫人这时也有种很特殊的感觉,她侧过脸看一眼站在身旁的朱大夫,他的身材要比自己的丈夫佐藤君高大一些,他也留着仁丹胡,剪得很整齐,显得很精神,他略显肥胖的嘴脸显得很有男人的性感。他们之间的眼神发生了碰撞,佐藤夫人觉得很不自在,朱大夫那**辣的眼神叫佐藤夫人感到很心慌意乱。他们很靠近地站在窗前,似乎听到对方紧张的呼吸声,甚至都闻到了对方身上的气味儿。这种颇为特殊的气氛使得佐藤夫人的心里感到有些紧张,佐藤夫人出自本能地要回避朱大夫,她说:

“哦!炉子该填煤了。”

佐藤夫人说着回过身走开了。佐藤夫人想摆脱这种紧张不安的局面,她走到炉子边,?炉子又填了煤。可是朱大夫那贪婪的眼神儿一直在追随着佐藤夫人,他的目光还在欣赏着佐藤夫人,她弯下腰填煤的动作很柔媚,她倔起的臀部很丰满,在这只有他们二人的房间里,他的欲火抑制不住又要燃烧起来。

“先生,我要去做午饭了。”

佐藤夫人有些紧张慌乱,她想逃出这个房间,凭着女人的直觉她似乎预感到今天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做午饭还早吧!你坐下休息一会儿。”朱大夫不想让她离开,接着说:“听说你还有女儿也在长春市?”

“是的。”佐藤夫人本来只是低声而平静的回答着。

提到了女儿还是促动了佐藤夫人的心弦,她的内心突然间感到一阵酸楚,她神色黯然的低下了头。佐藤夫人并没有坐下,只是很温顺地站在那里。

朱大夫知道终于问到点子上了,朱大夫坐在沙发上,又接着问道:

“现在女儿在哪里?还好吗?”

“两个小女儿送给一家中国人,大女儿被人领去做工。”佐藤夫人低声回答着,说到了女儿她就要流泪,女儿们紧紧地牵挂着母亲的心弦。

“你有三个女儿了?!”朱大夫颇为吃惊地看着她,他接着又说:“经常去看望她们吗?”

“去看望过两个小女儿,大女儿一直没有消息。”佐藤夫人的声音已经带着哭泣。

“大女儿在什么地方做工?为什么不去看看?”

佐藤夫人抬起头,用充满泪水的目光看着朱大夫,她的泪水越加滚滚而下,她声音发颤地说:

“招工的女老板说是在吉野町的一家饭店做工,我还没有去过。我很想去看看大女儿!我很惦记她!”她说着就哭出了声音。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作为母亲,当然很挂念着女儿!你不用难过,我可以帮助你去寻找女儿!”

朱大夫说着,一面很同情地看着佐藤夫人,她那满脸泪水的样子,那愁苦的表情,显得更加凄美动人。佐藤夫人听说他能帮助自己,这个男人也许真的能帮助她去寻找女儿!?她的心情有些激动,他一边呜咽地哭泣着,又用哀求的声音说:

“先生!请求您帮助我吧!我要去寻找我的大女儿樱子!我非常挂念她!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佐藤夫人带着哭声继续说着:“昨天晚上我又梦见了可怜的女儿樱子,梦见可怜的女儿在苏军士兵的包围之中痛苦的挣扎着,┅┅。哭喊着妈妈!┅┅。”佐藤夫人断断续续的说着。

佐藤夫人说到这里又是泣不成声。接着她竟然向朱大夫跪了下来,她抬起满脸泪水的面孔,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朱大夫说:

“请求您帮助我吧!我一直想要去寻找女儿!我只能请求您帮助我了!”佐藤夫人哭得浑身颤抖着。

朱大夫没有想到,说起了女儿,就立刻使得这个日本女人如此伤心,看到这位日本女人哭得这样悲悲切切的样子,朱大夫也感到很难过,朱大夫起身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就势将就她搂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说:

“我一定帮你找到女儿!我们明天就去!”

朱大夫说着还抚mo着她的后背,还用手绢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佐藤夫人也就伏在了他的怀里。佐藤夫人怀着感激的心情,释放着她积攒了很多的悲哀和泪水。她孤苦伶仃,多么希望有一个男人来帮助她。佐藤夫人的*又使得朱大夫的欲火燃烧起来。

这时佐藤夫人感觉到那男人温热的嘴唇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嘴唇上了,他用力的亲吻着她,随着嘴唇的移动,他那嘴上的胡茬子又扎在自己的面颊和脖颈上。她没有抗拒和挣扎,而是接受着他的爱抚,接着他竟然抱起她,向炕边走过去,佐藤夫人用力挣扎起来,一边说:

“不!先生,少爷和小姐们马上就要回家吃午饭了,我该去做饭啦。”她说着就要挣脱他的怀抱。

“百合子!我一定要帮助你,亲爱的百合子!我爱你!我无法控制自己了!”他用日语说着,同时又将她抱得很紧,粗喘着气,又在热烈的亲吻着她。

“不!”佐藤夫人本能的拒绝着,可是她接着想到,自己还要有求于这个男人,她只好放缓了语气说:“不行!先生,现在不行!┅┅晚上!晚上好吗?┅┅!”

“今天晚上?!一定!?”朱大夫还是不肯放开她。

佐藤夫人只好点着头,她终于喘息着逃出了这个房间,她的心房还在怦怦的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