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天上掉下来个漂亮媳妇
作者:兆平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606

在这几个月剧烈动荡的日子里,佐藤夫人头一次睡得这样好,昨天她和老李喝了几盅烈性酒,就暂时忘记了那些悲苦的遭遇,暂时忘记了失散的亲人,真是一醉解千愁啊!在这温热舒服的火炕上,佐藤夫人睡在这位强壮男人的怀里,她又有一种安全感了,这对女人是非常需要的。早晨,佐藤夫人首先从睡梦中醒来,她感觉到自己正在和一个男人肌肤相亲的睡在一起,接着她又回想起昨天的事情。她看着身旁熟睡着的老李,自己和这个男人已经是做过一夜的夫妻了,是他在风天雪地中救了自己,他是救命恩人,她不由得将手亲切地放在他那宽阔的胸膛上,将脸贴在他粗壮的臂膀上,深切地感受着这位强壮男人的气息,┅┅。

佐藤夫人终于有了一个暂且安身之处,她觉得躺在老李的火炕上心中很踏实,在这里自己是家庭主妇,而在朱大夫那里自己是低三下四的,又是提心吊胆的贱人角色,这当然是根本不同的地位。

马车夫老李原是农村的贫苦人,小时候当猪倌儿,长大了当长工做过农活,在农村的车老板子(马车夫)都是人高马大、身强力壮,能够驾驭牲口的男人。老李很适于这个角色,他就当了车老板儿。哥哥先娶媳妇,他就将房子留给哥哥,自己光棍一人跟叔叔到城里作苦力。离乡背井在城里做工,时刻要听人家使唤,看人家东家的脸色,虽然很辛苦,可是能混上饭吃是没问题了,但是要想能娶上媳妇那可就很难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他赶上日本鬼子倒台,这些无牵挂的光棍们却来了机会,他们几个哥们儿冒险去偷日本军需仓库,他们合力偷出许多日本军用毛毯、日本军官服等军用物资。但是后来有一次,有两个伙伴被站岗巡逻的苏军士兵开枪打死了。老李幸运逃脱,他将毛毯、军衣被服等物品拿到市场上卖掉,换来一套马车和三间泥土房,老李也算是“拣洋捞儿”安了家。哥哥和嫂子正想给他找个农村姑娘,可是十七八岁的像样姑娘也得要一大笔彩礼,一时间也没找到合适的。

这真就是天作良缘,动乱的世道使得老李与佐藤夫人相遇了,几次接触双方就互相信任而且互有好感,他们就是被命运牵扯到一起了。老李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梦中!就像是进入奶奶经常讲过的童话故事里面了。

有人说女人就好像是一架钢琴,不同的男人可以弹出不同的曲调和韵味。佐藤夫人是出自发达国家,受过高等教育,又是天生丽质的女人,而老李却是落后中国的没有文化的社会底层贫民,可是他们也能和谐地生活在一起。佐藤夫人在娘家名字叫村山百合子,嫁到佐藤家就随丈夫的姓氏叫佐藤百合子,现在中国的户口本上写着李百合,就称她为百合吧。

百合又当上了家庭主妇,每天的工作程序和在佐藤家里差不多,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买菜,晚上还要侍候男人。但是现在和过去的物质条件可是天地之别。在原来的日本人公寓里,和佐藤君一起生活时,生活条件很优越。家里做饭、取暖等等都是电气化,就连那个方形的家庭大浴池都是电热器烧水,佐藤夫妇和女儿们几乎每天都一起在大浴池里享受着家庭的温馨。就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长春老百姓也还没有享受到那样的物质生活条件。但是时过境迁,现在的百合能有这样一个安全的家,一个衣食无愁的家,已经让百合很幸运了,现在的百合还有一个非常爱自己的男人在保护着自己,避开了苏军士兵的侵犯和污辱,百合就已经很满意了。

早晨,百合伺候老李出车去了,在白天就是百合独自一人在这个泥土房的家里,虽然这个家可以安身了,可她还是经常要想起下落不明的佐藤君和女儿们,她经常还要伤心地独自哭泣,┅┅。她不知女儿樱子身在何处、情况如何;更不知佐藤君是否还活在人世上;有时还要想起那遥远的天各一方的日本故乡,今生今世还能再回到故乡,见到日本亲人吗?!因为女儿们还活着,自己也还得活下去吧!她期盼着也许有一天能再见到可怜的大女儿樱子,她的心中还是怀有希望。以她的直觉来判断,她认为她的女儿樱子和佐藤君还都活在这个世界上。

百合的身心经历了巨大的创伤,当她想到自己已经被许多男人所玩弄和zhan有,今生今世已经没有脸面再见到佐藤君了!每当百合想到这里,她就会失声地痛哭起来。她很想念佐藤君和女儿们,她和佐藤君曾经有过激情的恋爱,亲密温馨的夫妻生活,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可是现在也许佐藤君已经回到日本了吗?可是又想到在那最困难的时刻,佐藤君狠心地抛弃了我们母女!百合又感到无比伤心!泪水又是滚滚地流下来。

“佐藤君!你为什么要狠心地抛弃我们?!”她一面自言自语地说着,一面哭泣着。

百合有时也对比着她所经历的男人,百合想到在朱大夫的家里,自己被诱惑得成了一个**十足的女人,当时她和朱大夫在一起,她也欣然接受了那些花样翻新的**生活,她对那些**游戏也并不反感,甚至也很有兴致,并且全身心地配合着朱大夫,可以说当时她也很喜欢那个男人。想到这里百合不仅要轻轻地叹息一声,并且责备自己,她自言自语地说:

“女人啊!就是水性杨花!”

可是想起那个道貌岸然的朱大夫,他还是狠心地抛弃了自己,再想起被他尽情玩弄的各种难堪情景,百合就会感到恶心,甚至禁不住地又要伤心落泪。

当她想起那些苏军士兵时,她的身心还要感到颤栗,那恐怖的情景还经常在噩梦中出现,战争给女人带来的伤害真是太残酷了!┅┅百合哭了一会儿,流下了许多泪水,她觉得心情好一些了,她又开始忙起了家务,做好饭菜等待老李回家。

老李今天拉了不少的客人,冬日的傍晚街上的人很少了,老李决定今天早点儿收车回家。现在老李有了一个温馨的家,回家的心情自然很高兴,路上还买了一条大鲤鱼。快到家时,看见有些邻居的妇女们在各扫门前雪,她们这也是为了让回家的男人和孩子们方便一些。她们看见老李赶着马车回来了,隔壁邻居的大嫂向他招手,老李停下马车,这位大嫂凑过来很风趣地又装得很正经的样子说:

“大老李呀!看你还挺高兴的样子,还咧着嘴乐呢!你还不知道吧?”

老李被大嫂这样一问,顿时感到有些发懵,他立刻收敛了笑容,略显惊恐地看着这位大嫂,急切地问道:

“咋的啦?发生啥事儿了?!”

“你媳妇今天又哭了!是不是你欺负她啦?你回家好好哄哄你媳妇儿吧!”

老李松了一口气,原来邻居大嫂又在戏弄自己。这位大嫂还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是责备的口气,这时其他的邻居们也凑上来,都在抿着嘴乐。另一位大嫂也是面向着老李,她也是一本正经,又是表情丰富地,指手划脚地说:

“我说大老李呀!天上掉下来那么好的媳妇儿!你可要好好地疼自己的媳妇儿!你可知道要怎么疼爱自己的媳妇吗?!”那位大嫂看到老李被问得张口结舌,就接着说:“就是要对媳妇多说点好听的,多买点儿好吃的,多帮媳妇干点儿活,别光是猴急地搂着媳妇睡觉!”

大家听了引起一阵哄笑,这时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又是面带微笑地说:

“人家那日本媳妇儿,那哭声跟咱可不一样!”这位年轻的小媳妇说得更是绘声绘色,还带有丰富的手势和表情,她接着说:“人家日本媳妇就是哭也能哭出个调来,那就像是唱日本歌一样!那可好听了!┅┅”她说着还模仿着哼哼唧唧地唱起来。

大家都是前仰后合地大声哄笑起来,老李也一边笑着一边扬起了马鞭子,吓唬着要抽这个小媳妇,人们在一片欢笑声中一哄而散。

老李回到家里,看见日本媳妇笑脸相迎地接过那条大鲤鱼。老李注意地观察着自己的媳妇,觉得可爱的媳妇还是像每天那样温和柔媚,并没有悲伤异样的表情,老李的心情也放轻松了。每次老李收车回家看到媳妇那妩媚的表情,那性感的身段,那白皙的肌肤,那漂亮的脸蛋儿,老李都会感到有一种**的冲动,他甚至就想上前拥抱和亲吻自己的漂亮媳妇,可惜中国人受中国旧礼教的束缚,就是一个粗人也都不能那样做,至少是还没有形成那样的习惯。

老李遛马回来,百合已经给老李倒好了洗脸水。老李洗着脸,那红烧鲤鱼的香味儿,还有那烫酒的香味儿,已经使得老李的食欲大开。日本媳妇将炕桌放到炕上,摆放了酒和菜,老李盘腿坐在炕桌一边,媳妇还是跪坐在对面一边。媳妇直起腰给老李斟上酒,老李又是欣赏着媳妇那优美的腰肢、丰满的胸脯、柔顺的动作,老李被一片温馨的气息笼罩着。老李第二盅酒喝了一口之后,他将酒盅向百合递过去说:

“媳妇儿,你也喝一口!”

百合微笑着接过酒盅,抿了一口,又递给老李,老李接过酒盅,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百合又给老李斟上酒,老李喝了一口又将酒盅递给百合,┅┅,他们就这样的喝着、吃着,时而还传出欢快的笑声。百合很讲究卫生,临睡前她都是主动给老李洗一洗,百合毕竟是个年轻的女人,她不仅领受了老李的善良和能干,也很喜欢老李这强壮的身体,┅┅,他们又度过一个温馨而激情的夜晚。

老李很珍爱这从天上掉下来的漂亮媳妇,有了这温馨的家,老李的生活发生了根本性质的变化,人们见到每天老李的穿着都是干净利落,脸上的表情总是喜形于色。老李也真是艳福不浅,命运使他意想不到地得到一位东方美女,他受到周围人们的羡慕,老李感到很幸福。老李那纯朴的情感也温暖着百合那充满创伤的身心,任何时候女人都需要男人的爱抚和保护,老李那强壮硕大的身体真是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百合感受着别具风味的**激情。百合又有了一个温馨的家,又有了一个避风的港湾,百合接受着这个善良男人的爱护,她的心逐渐地觉得踏实了。出于女性的本能,她愿意用她力所能及的方式报答和关爱老李。在这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百合又生活在一个亲密的二人世界里,百合又一次进入一个新媳妇的角色,就像是一对新婚夫妇在度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