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央拉住她:“坐下吧,这又不是重要消息。”
海棠苦笑道:“敏敏姐说了不少你的事,可压根没告诉我你有个姐姐,害我现在才知道。我听说你从小父母双亡,以为你孤苦伶仃一个人长大,好在你还有姐姐……咦?不对呀,你姐姐怎么只比你大半年?”
“怀清的妈妈是我堂姑,其实她是我表姐,因为我姑妈找了入赘女婿,所以怀清也姓莫。我和她感情虽好,但不是同一脉,我爷爷和她外公是兄弟。”
“听起来很复杂……能不能详细说说?”
“没问题,你听好了。我来自名门望族,天生的优良血统。在本市北郊有一个D县,那是我老家,D县东部是平原,西部是山区,鼎鼎大名的莫邪山就在西部,山下有一个鼎鼎大名的莫家村,那里生活着鼎鼎大名的莫氏家族,从古到今传承千年。听说过古代的莫邪吗?就是那个会铸剑的家伙,嘿嘿,你没猜错,这人就是我们的祖先,那可真是鼎鼎大名――”
“得得得,”海棠打断道,“这个就别说了,敏敏姐已全部告诉我,我只想知道你家族的人脉关系,和你亲友的名字。古代的事谁在乎呀?”
“你不在乎我在乎,那可是优良基因啊!”莫央见她不以为然,只好改变话题,“那就跟你说说我家这一脉。我爷爷和怀清的外公是两兄弟,我爷爷只有我爸一个儿子,怀清的外公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当年我爷爷和爸妈出车祸去世,剩下我一个人,我还在读小学,就去老家投奔姑妈,和我叔公一家人生活,叔公的儿子――也就是我堂叔――有两个儿子,年纪比我大,一个叫莫怀恩,一个叫莫怀广,姑妈只有一个女儿莫怀清。我和怀清从小一起长大,和她的感情比两个堂哥好得多,人称两个妈生的龙凤胎。她没事常来看我,和公司每个人都很熟,你很快就会见到她。”
海棠说:“大哥莫怀恩,二哥莫怀广,三姐莫怀清……难道他们都是‘怀’字辈?”
“对,”莫央说,“是‘怀’字辈,俺叫莫怀洋,后来改成单名莫央,费了很大一通周折,户口本身份证什么都要改,折腾个半死。”
海棠大喜道:“今天太有收获了!原来你叫莫怀洋!这个名字明明比莫央好听,为什么要改呢?”
“胡说!”莫央瞪眼道,“我冥思苦想翻破字典才取了这个名,怎会不如莫怀洋?重点是这个‘央’字,中央嘛,核心人物,那才叫出类拔萃。”
海棠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细如发,暗忖:看来老大和叔公一家关系不好,不愿和他们做一家人……点头一笑:“好了,算你有能耐。我们再说你姐姐莫怀清,她既然比你大半年,也该有三十多岁了,结婚生孩子了吗?”
“她连男朋友也没有。”
“啊?为什么?”
莫央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谁知道?估计没哪个男人受得了她。”
海棠问:“你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在做什么?他们也在本市吗?”
“都在D县,以前怀清居无定所,成天飘来荡去,近年才回家,”莫央笑道,“她每次回去叔公和姑妈总要唠叨她的终身大事,听得她心烦,总是躲着家人,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
海棠想,反正将来有机会见这位奇女子,总能挖些新料。“那就不谈了,说说你当年吧,我对你的创业经历很感兴趣,你告诉我,你的钱是怎么赚来的?”
“就这样喽,”莫央说,“我十八岁中专毕业后去了南方,那时是90年代中期,比现在好赚钱,我开过几家公司,捞到些钞票,四年前回到本市,做了茗秋手下的探员,两年前开办沧海社,直到今天。”
“不止,”海棠摇头道,“你漏下了其中最重要的几年,敏敏姐九年前就做了你的手下,她说那是你最风光的时期,你到底做了什么?”
莫央淡淡地说:“倒来倒去挣点差价呗,不谈这个。你告诉敏敏,如果她违反我们之间的协定,我就把她当年所有丑事抖个精光,哼,看她还敢乱讲。”
海棠暗道:有隐情,值得挖掘。脸上嫣然一笑:“不管怎样,今天我很有收获,也知足啦。”
“还早呢,我跟你说说当年做探员的经历吧,嘿嘿,那可不是一般的精彩,茗秋和老陆为什么对我刮目相看,就因为我是精英啊,我办的委托成功率百分之百,谁也比不上我。”
海棠笑道:“老大,我发现我们很像。”
“何以见得?”
“你叫莫怀洋,我叫卢海棠,一个是海,一个是洋,加一起就是海洋。嘻嘻,我们简直太有缘了。”
“这也能联系起来?”
“是啊,我这就上楼做笔记,把听来的话都记下,你继续锻炼吧,晚安。”
“不是……我还没开讲呢,听我说完再走啊,我的故事可精彩了。”
“嘻嘻,以后慢慢听,老大再见。”海棠说完挥手道别,一蹦一跳地走了,楼道里仍传来她欢快的歌声。
“得,这就把我剩下了。”莫央气得直翻白眼,只好起来继续锻炼,压压腿、打打拳、做做俯卧撑,正百无聊赖,手机传来一条短信,他打开一看,顿时眉飞色舞,匆忙洗澡穿衣,开车赴约去了。
四楼窗口,海棠目送莫央的车子远去,撅起小嘴自言自语:“哼,这时候出门,一定是和女人幽会,果然是个花心大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