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好几个村支书喝得人事不醒。朝正和领导告别后,就让马凤推出自己的自行车,浑然无事似地骑上了。马凤骑上自己的女式小车,紧跟在朝正身后,心里忐忐忑忑。
两人骑到东单湖边时,朝正停下车,让马凤先走,说自己方便一下。马凤听了哦的一声往前骑了几米。她听着身后朝正踢踏往湖边走去的脚步不稳,就担心地也停了下来。转身她看见朝正翻过湖堤护栏,消失在夜幕中。
时值月末,月亮象油尽灯枯式的火苗,小风一吹弯在了西天,奄奄一息。
朝正去了一会还不见回来,马凤的心就提了上来。这地方黑灯瞎火,看什么都恍惚着,朝正哥该不会有事吧?自己想过去看看,又怕朝正还在方便,这么冒失地过去两人面上都过不去。不去吧,又真怕他有事。再说这深更半夜的,要是有坏人怎么办?这么一想,马凤感到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咬了咬牙,丢人就丢人吧,就算他在方便,我也要站在他身边,马凤的脸上火辣起来。她刚往前走了两步,朝正又攀着湖堤爬了回来,动作明显笨拙了。
“你,还没走?”朝正的舌头打着转了,说话都不经过大脑,也不想想马凤到底是一个女儿家。
“嗯,我等你呢。”马凤见朝正自己回来了,心中倒隐隐有一丝失望。
“走,走吧。”朝正的舌头象被撸直了。茅台酒醇香十足,后劲也不弱,五瓶的分量足以让任何人陶醉。
朝正象玩杂技一样,在路上骑着蛇路。马凤几次叫他下来推着走,朝正都说没事,赶快骑回家好睡觉。快到村头时,朝正自己跳下了车,他已被酒冲得只有一分意识了。他想幸亏怕儿子调皮捣蛋会偷骑,他没有买辆摩托车代步。那小子连拖拉机都偷开过一次,差点开到河里去。他默默地,不再说话,推着自行车象个*的胖女人似的,扭扭摆摆往前走。走到铁路边时,朝正再也坚挺不住,他一声不吭地丢下自行车,歪倒在地。跟在后面的马凤一看,忙支好自行车,她跑上前蹲下身子使劲地摇着朝正,“哥,哥,支书,支书,朝正。”马凤叫了好半天,已在梦境里清醒一阵的朝正重又进入现实的迷醉中。马凤把朝正扶坐了起来,就转身把朝正和自己的自行车分别推到两边沟里藏起来,她要扶着他回家。而朝正早又躺在了地上。
马凤又叫了几声,这次朝正睡得沉实。马凤想回家找人,又怕哪来的野狗咬着朝正。她再叫几声后,朝正的呼声都起来了。马凤又气又急,她抡起巴掌用力给了朝正两下。这两下挺管用,朝正又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马凤忙用力把朝正架了起来。朝正身形变得厉害,腰早就没了,现在脖子也快看不见了。好在农村女孩力气大,马凤晃晃悠悠地就架着朝正往前走。走了二三十米,朝正又睡着了,他脚下一软,手上还下意识地扯了一把,就连马凤带自己扯到了边上的干渠里。干渠只在水稻插秧时引水使用,平时闲置,里面积满了厚厚的落叶稻秸麦杆。饶是如此,马凤翻滚几圈下来后仍是摔得腰酸背痛,好在肥胖的朝正刚好垫在下面减缓了冲击力。
马凤抬起身,感觉前胸后背一阵清凉。她低头一瞧,八方夜色中自己水晶般白滑的肌肤闪着两分幽幽的光。马凤忙缩手护住胸部,脸上烫出了汗珠。朝正躺在下面衣呀说着“回,家,回,家”,手上扯着马凤的衣襟又往下拉了拉,脖襟处的裂缝更大了。马凤想到朝正醉得不省人事,自己害羞得有些对牛弹牛。话是如此,她仍是止不住脸上热波。她一边低声说着“松手啊,松手啊”一边用力想掰开朝正的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无奈迷糊中的朝正想抓着根救命的稻草,死活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