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老秦给的地址，吴越找到静安寺路挂着59号牌子的一套独门独户的房子。”

原来进门之后围绕着泡茶而展开的那段对话是两人间的暗语，这个暗语设计得非常的巧妙，和日常的问候语融为一体，不会让人听出破绽，如果来人对不上的话，楚天文也只是给来客泡上一杯茶，并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

茶香袅袅，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着。不知道为什么，吴越见到楚天文感到很亲切，这种亲切绝对不是因为楚天文救过他，更重要得恐怕是他身上的某种东西吸引着他。

说着说着，聊到了他的妹妹，楚天文说：“我走以后，秀秀多亏你的照顾。”

吴越这才想起楚天秀已经离开上海如此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和他说，赶紧向他赔罪：“秀秀已经离开了上海，因为联系不上你，此事没有和你商量就擅自作主，还请你原谅。”

楚天文沉吟了一下，然后摆摆手说：“其实离开上海更好，现在形势动荡，上海的局势非常不明朗，就是现在她还在上海，我也不能去看她。”

吴越说：“当初你离开上海也不容易，不应该又回到上海。”

楚天文淡淡一笑后没有回应他，吴越很快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楚天文去了延安之后重新回到上海，他的身份已经很明朗了。而他所以要回上海，肯定是来执行某一项任务。

想到这里，吴越忽然感叹地说：“如果我知道自己保护的人是你，也许我就不会接受这个任务。”

“为什么？”楚天文很有兴趣地问。

“因为我们不属于一路人。”吴越感叹道。

楚天文说：“你的说法并不正确，其实你做了很多事情正是我们要做的，比如你刺杀了白老大，因为他暗地里帮助日本人暗杀爱国抗日人士，比如你和《申报》记者陈一飞一起揭露了日本人和上海黑帮的阴谋。从我个人的角度说，如果没有你，我就可能到不了延安，所以我们在抗日的立场上是一致的，你不知不觉中已经对抗日做出了贡献。”

吴越不可思议地望着楚天文，他居然知得这么多。楚天文笑着说道：“其实没什么好惊讶的，我相信正是由于你做过这些事情，上级才会选择你来到我这里配合我的工作。”

这说明了一点，老秦和楚天文是一伙的，那么老秦也是延安方面的人，这个发现让吴越感到异常的震惊。

“可是有一点你必须搞清楚，我不是你们的人。”吴越再一次强调了这一点。

他根本没有把吴越的话放在心上，他摆了摆手说：“只要你是一个有骨气有热血的中国人，其他的可以完全忽略，我们的组织欢迎你的加入。”

楚天文的话让吴越冰冷的心里涌上一股感动之情，他们简直就是一群疯子，这不是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吗？

吴越想起了自己和军校的同学一起，在教官的带领下，面对贴在墙上的*和孙中山画像，攥紧拳头庄严宣誓的情景。那个时候，他意气风发，满腔的热血，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这个国家。

想着想着，吴越不禁一声长叹，往事不堪回首，因为心中有道永远也无法治愈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