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周言他们终于来到了逍遥岭的地界。快稳定更新,.joo!
不远处一道黑色的山脉,在周围的丛山中犹如一条静止的黑龙,此山从底至上,被烟雾环绕,而且周围群山之中只有这一座黑色的山被烟雾环绕,远看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众人向那座带有明显标志性景观物的逍遥岭开进,路上已经没有之前的那种悠然自得的感觉了,周围的枯木、枯草,地上满是那些凋零的花朵,空气中感觉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到了。”
冷不丁的,戈蒙说了一句。
周言不解,说:“你这么肯定?”
“远处有块碑的。”
走了一百来米,果真在几棵枯树身后,看到了一块石碑。
周言奇怪了,嘿,这家伙他娘的视力能有这么好?这都能看得清楚?开挂了?
“啊!”
是身后那些士兵中的一个出的声音,周言一下警觉了起来。
周言问:“怎么回事?”
“大王,那石碑上的字……”
周言顺着那士兵的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块石碑上。上面清晰地写着三个字----逍遥岭,可这并不是重点,周言定睛一看,那逍遥岭三个字的颜色竟然犹如鲜血一般腥红,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字一直从“逍”字开始,一直呈一个流动的趋势,每一个字都向着自己的下一个字滴血,滴到“岭”字的最下面的那个点,血液则继续往下流动,不曾有一刻的停歇。
周言一生都没见过这样的奇异景观!
周言身后的士兵有人站了出来,说:“这是什么妖术,看老子戮破这个石头!”
“不要!”
周言和戈蒙异口同声。
周言看了看戈蒙,戈蒙也同时看向了周言。
两个人竟然在此事上有了默契,周言此刻忽然有种想吐的感觉,接着赶紧把头调转了方向,对那士兵说:“对它,还是存一颗敬畏之心吧。”
“是,大王。”
那士兵还是服气自己的大王的。
“下一步我们怎么办?”戈蒙问道。
“我看天色已晚,这逍遥岭也似有许多我们暂时无法解开的谜,晚上攀上逍遥岭不安全可能太多,不如就地扎营歇息,等明天天亮,再行动。”
周言的确是因为这块石碑而担心,他平时看的灵异也不算少,可那毕竟是停留在精神层面上的,现在这样亲自来到古代少数民族,亲眼目睹他未知的事物,对于他来说从没有过。
所以,他此刻只想等白天,等太阳重新升起之后,再做打算。
周言一个晚上都在担心中度过,对于其他人也一样。这一个晚上真是难熬至极,一分钟都犹如一小时一般。过程的确熬人,他们因为逍遥岭的那些传说,也小心翼翼轮流换岗,好在一夜无事,安然度过。
但这一晚上还是有那么些事情,让他们睡得不是那么的太平。
那些接近过逍遥岭的村民们说的那样,逍遥岭晚上不时地传来哭泣的声音,整个晚上不间断,也不定时。周言本以为,这些声音是因为强风吹过一些山石中缝隙所出的声响,但是事实远非如此。
那晚,根本就没有风。这样没有出处飘荡在耳畔的哭泣声,在漆黑的晚上更令人心里毛,越听越觉得渗人。
另外,周言他们简单搭建了一些帐篷,是露天休息,可那些无孔不入、生存能力极强的蚊虫鼠蚁竟然没有出现,更是让周言意识到此地多年来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这些似乎摇曳在空中的哭声持续了一个晚上,那声音消失的同时,一缕朝霞划破了云隙,把第一缕晨光送进了这片令人望而却步的逍遥岭,第二天的早晨如约而至。
今天的阳光大好,周言看着正在收拾行装的士兵们,心里盘算着些什么。
这些士兵平时都是打仗流血不流泪的爷们,可昨天一晚上那诡异的声音把他们折腾得那是个惨。得想个办法激励一下大家的士气了,不然人心散了再想聚拢就麻烦了。
“来来,各位兄弟,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们啊!”
周言一声大喊,周围的士兵全都集合了过来。
“大家怎么脸上都无精打采的?是不是焉了?”
“大王,昨天晚上闹鬼。”
“大王,我从来没听见过这么让人心慌的哭声!”
“是啊,我也是!”
……
恐惧在人群中传播的度是犹如病毒一般的,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以讹传讹,最后反而比实打实的东西来得更恐怖。
听着这群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周言心里不禁大骂,我草,这逍遥岭上来就给我一个下马威,看来得忽悠一下了。
吗的!这夹山峪防区后方就算没有鬼,这群家伙毫无节制地大嘴传到军营里去,没鬼也成有鬼了,到时谁他吗的还打仗?
“哈哈哈哈......”
周言大笑了起来,然后对着他们说:“兄弟们,知道什么叫至阳之人吗?”
“那是什么?”
“不知道啊!”
“大王,你说给我们听听!”
……
周言笑了,着了我的套吧,哈哈!
周言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自古鬼怪碰到四种人最怕,第一种,怀孕的女人;第二种,恶人,譬如屠夫这种;第三种,行善积德之人;第四种,至阳之人,就是身上阳气非常重的人,而战场上的勇士就是最阳气的人!”
周言为了忽悠手下这群害怕的士兵,灵异里的啥都用上了,说到哪算哪,反正也没人听得懂。
“是么?”
“大王,是真的吗?”
“不知道啊,从没听过啊!”
……
周言没想到这群蛮人竟然不信他,心里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大王说的是对的!”
一个声音从右边传来,大家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戈蒙。他刚才去查看了进山的路,所以短暂离开了一小段时间。
“大王所说的至阳之人,的确就是我们部落的勇士,勇士们在战场上为了部落的安全奋勇杀敌,如此便集勇敢、忠诚、信义与一身,这样的勇士自然是被真神庇佑的,又怎么能被小鬼所袭击,所以它们只能在远方哭泣而不敢近我们身!”
戈蒙这一段话,简直说的是无懈可击,堪称完美啊!
周言心里不得不赞叹戈蒙一把,这蛮牛,带他来这里还真算带对他了!
“大王和戈将军这么说,我们还怕什么!”
“哈哈,是啊是啊!”
……
士兵们相视大笑,周言戈蒙两个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十分默契,刚刚的恐惧极大程度地被他们两个缓解了。周言看了看戈蒙,忽然此时竟然心生了一点好感,不再像刚开始看到戈蒙那般的厌恶。
戈蒙对周言说:“大王,逍遥岭的入口我已经找到了,我们是不是要出了?”
“好,向逍遥岭进。”
周言一声令下,二十二人便算真正走进了这片活人禁地。
此刻,在夹山峪大营中,祝融和万叶、阿会喃、金环等人正在抓紧调派军士,以加强夹山峪的防守。而却有那么一伙人没有在忙防御的事情,相反却聚集在帐篷内,这和部落忙碌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旺喆的帐里,坐着忙牙长和迷当,三人正在围坐在一起喝酒。
忙牙长喝了一大碗酒,说:“长老,老弟,现在外面忙得焦头烂额,可祝融却没安排我们做什么事情,这不是架空我们么?”
迷当说:“长毛鬼,你娘的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忙牙长苦笑道:“都多少年了,我一直屈居祝融戈蒙之下,现在孟优戈蒙出去,祝融当权,大哥又好像没了争王的斗志,我牢骚都不可以么!”
旺喆抿了一口酒,眼神忽然变得阴冷。
“我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
迷当和忙牙长互看了一下,忙牙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说:“长老一直都是我们这伙的智囊袋,还请长老指条明道!”
旺喆紧握着自己的酒盏,清清楚楚地说了八个字。
“暗通鄂宁,献关拿赏!”
忙牙长和迷当大惊失色。
“长老,这个……是不是不合适啊?”迷当说。
忙牙长也在旁边附和道:“长老,我们虽有点不服,但还未想到过这一步。叛变,是不是太严重了?在部落这可是万劫不复的大罪啊!”
旺喆一把摔了酒盏,站了起来扯住了忙牙长的衣服,吼道:“你以为我想?我的儿子因为孟获那厮的指挥,死得多惨你们知道吗?我活着本来就失去了盼头,我现在唯一的追求就是把孟氏一族尽数杀光,你们他娘的懂吗?”
迷当在旁劝道:“长老,长老,您别急!”
旺喆放开了忙牙长,继续说了下去:“戈蒙扶不上墙,这个懦弱的蠢货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勇气,当年的野心早不知道飞哪去了。北蛮阿库里也是个废物!带领五万雄兵竟然被孟优一个人给说服了,我已经等不下去了!”
忙牙长说:“长老,你说的都有道理,可是我们世代都是南蛮人,这样的投降是不是对不起祖宗啊?”
“哈哈哈哈……”
旺喆大笑,说:“长毛鬼,你是南蛮名将!迷当,你是部落数一数二的勇士!可是我问你们,有多少人知道你们?服气你们?在别人的眼里,他们都只知道孟获,祝融,戈蒙,姚懿等等等。何时有你们的身影?最多不过是个陪衬,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忙牙长和迷当低头不语。
旺喆拿起酒壶给两人各自倒了杯酒,说:“我在东蛮那边有人,只要两位将军有意向跟我一起,就喝了面前的这杯酒!如果成事,我保证你们能荣华富贵,割地为王,名震三蛮!”
忙牙长问:“长老怎么认得东蛮的人?”
旺喆说:“这个你们就别多管了,只要你们记得,我不会亏待你们就可以了。”
忙牙长想了想,仍然在犹豫。
迷当站了起来,拿起了酒杯,喝了下去。
“长毛鬼,想什么呢!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我们两兄弟难道真要如此默默无闻一生?”
忙牙长咬了咬牙:“我干了!”
看着面前的两人,旺喆似笑非笑。
那表情,真的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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