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南行 第五章 各逞心机(上)
作者:心妖濯濯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753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燕月回来时,月已西沉。燕月看了跪在院中的小莫,原本带着淡淡笑容的脸一下凝住了。

“师兄。小莫他所犯何错?”燕月泯着嘴唇,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卿负手立在窗边,正好看见院中小莫的身影。

“现在什么时辰了?”小卿的声音虽不冷,却让燕月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燕月撩衣跪地。

傅家规矩,弟子未奉命,人定未归,是为犯禁,应杖都不敢提。如今自然喝个痛快。

“大哥真在关外武家做事?”

燕月笑着点了点头,塞外天高地阔,雄奇壮丽,与江南的婉约大为不同。

宇文萧萧有些为燕月不值,“也是武修……场主吩咐大哥听那位傅少侠之命。”堂堂宇文家公子又如何会将一个牧场场主放在眼中,只是因了燕月的关系,不得已尊一声场主。

“燕大哥,良禽择木而栖。”宇文萧萧并不太能喝,所饮不足燕月一分,已经有些醉意。

燕月再去倒酒,酒坛已空,三坛西凤酒均已见底。

“这话是你要问的。”燕月有些意犹未尽,可看看时辰,也不敢在多耽误,站起身来。

“是娘让问的。”宇文萧萧也摇晃着站起来:“不过我也希望大哥能留在江南,萧儿就可以常向大哥请教。”打了个咯,又道:“塞外虽好,总是风霜凛冽了一些,大哥若是自由身,可随意纵横,岂非更妙。”

“自由身。”燕月自嘲地笑了笑:“世上有几人能肆意逍遥快乐!”

宇文萧萧还真是第一次喝酒,已经倒在桌上睡熟了。燕月抱将他放到床上,萧萧身上竟有香味传来,燕月嗅了嗅,心里暗笑,毕竟是世家的公子哥,竟然连衣服都是熏了香了。

燕月给萧萧盖了被子,又起身去关窗户,格着绰约的花廊,竟有人影晃动。

“小弟与宇文萧萧随便切磋几招之后,本想告辞。却正好看到欧阳佩显和唐一鹤,他们抓走了孙剑兰和青翼。”燕月禀告道。

欧阳佩显这个混蛋,请唐一鹤帮忙,原想将孙剑兰用迷药迷了,带到镇上客栈中,再骗小莫去客栈与孙剑兰相会,他去来个抓奸。这样,孙家与欧阳家的婚事自然就泡了汤。

而唐一鹤得到的好处就是可以对昏迷的孙剑兰为所欲为,还有百两黄金。

狼狈为奸的两个人潜到孙剑兰住的屋子窗下,将唐门秘制的迷药“碎金寒”吹了进去。屋内的人不到盏茶的功夫就会熟睡如猪。两人待时机成熟后,跳进屋内,才发现除了孙剑兰外,青碧宫的小宫主青翼也在屋内。

两人一不做二不休,一人抱了一个,窜出房来,正准备溜走,就被燕月发现。

“人呢?”小卿看了看燕月。

“那两位姑娘仍在屋里,估计醒来后不会发现什么。”燕月避重就轻。

“欧阳佩显和唐一鹤呢?”小卿忽然有些担忧,依燕月的性情,不会将两人直接杀了吧。

“活着。”燕月忍不住唇边的笑意。

小卿暗中摇了摇头,看燕月的笑容,这两人大概也是生不如死了。

“去院子里跪着。”小卿淡淡吩咐。

“老大,燕月愿意受罚。只是可否免了小莫。”燕月看老大站在窗前似乎很欣赏院子里有人跪着。

“想挨了板子再去跪?”小卿的声音又冷了下来。

燕月不敢再求情,站了起来,还是忍不住再欠身说道:“夜凉露重,请老大许燕月为小莫加衣。”

小莫那袭淡青色的长衫,就搭在小卿手边的椅子上。

小卿未置可否。

燕月轻轻将长衫盖到小莫肩上,小莫苦笑道:“燕月师兄……”

“老大许了的。”燕月轻轻按住小莫欲推拒的肩膀。

小莫肩部、背部的伤痕,让燕月心里直吸凉气:“你也是长本事了,怎么能惹到老大如此动怒。”燕月帮小小莫将长衫扣好,勉强笑道。

燕月把目光挪开,撩起长衫,与小莫跪个并排:“我因了晚归,要在这里陪你了。”

小莫因伸手入衣这几下简单动作,又撕裂了伤口,疼痛更剧,他看看燕月,心里似乎有无限委屈,却又咽回腹中:“多谢燕月师兄,为我求情。”

“欧阳权毕竟是你老子。你不给他面子,等于是不给老大面子,你也是该罚。”燕月又露出那桀骜的笑容:“棍子虽然不在欧阳权手里,但他只要到老大那里告你一句忤逆,就能让老大扒了你的皮。这道理你也不知吗。”

“亲爱我,孝何难;亲憎我,孝方贤。”燕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小莫听。

欧阳权听了欧三的回报,脸上阴晴不定。挥手命欧三退下去,忽然长叹了一口气。

“老爷这是心疼他了。”阮丁丁脸上带着冷笑:“今天他对老爷如此顶撞,这府里上上下下还有这许多客人可是都看在眼里。”

欧阳权冷哼了一声。

“老爷还得靠了外人的手去教训他,我这做大娘的有没有脸的也就罢了,毕竟不是自己的种,亏你还是个当爹的。”阮丁丁的声音满是嘲讽。

“住口!”欧阳权恼羞成怒地喝道。

“老爷这是喝我?”阮丁丁阴沉了脸:“自己没本事被个渔家女戴了绿帽子,还养个孽种准备让他给你养老送终吗?”

欧阳权脸色阵白阵红,用手指了阮丁丁半天,忽然冷笑道:“你以为那两个丫鬟真被你的人灭了口吗?|

阮丁丁脸色一变,随即冷笑道:“老爷这是气糊涂了?什么丫鬟灭口的。”

欧阳权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摔了过去:“当年你逼迫那两个丫鬟和仆妇冤枉红烛偷人,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我实话告诉你,那三个人至今都还好好活着。并都被小莫找了来,领到我面前,这就是她们画了押的口供。”

阮丁丁看也不看,拣起纸来一把撕了:“这些下贱人的话,也能信得?给了百十两银子,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下贱人的话?那佩显呢?”欧阳权冷冷看着阮丁丁,“佩显在红烛坟前亲口承认是你让他说谎诬陷。”

当年在丁红烛坟前,小卿逼迫欧阳佩显说了真话,当时欧阳权就在附近的树后面。他立刻赶回家里,阮丁丁正安排了人将她用钱买通,诬陷红烛的三个仆从杀了灭口。

阮丁丁听了,却并不慌张,反而冷笑地质问道:“这么说来,救了那三个贱人的就是老爷了。”

欧阳权摇了摇头:“是傅龙城。”

阮丁丁脸色一变。

这真是应了那句古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傅龙城正在欧阳权身后,他不想欧阳权难堪,故此,没有现身。但是却抢先一步,在河边救下那三个仆人带走安置。

“若不是我顾了你的脸面,绝情将佩赫赶出欧阳家,如何会有今天的局面。”

“顾了我的脸面?”阮丁丁毫不领情:“怕是老爷自己的脸面更重要吧。”

欧阳权看看阮丁丁,这个女人,无论何时似乎都会压他一头,他偏就无可奈何。

“老爷,别气了。”阮丁丁见好就收,过去扶了欧阳权坐下:“我知道老爷如今是怜惜小莫的一身好功夫,其实老爷也不必如此,如今婉儿已拜入你我膝下,什么事情,也不必太过操心的不是。”

“我就怕这个丫头不那么简单。”欧阳权当然见过欧阳婉儿的功夫。

“只要咱们能让小莫娶她,她什么事情都会答应做的。”阮丁丁得意地笑道:“所以,小莫这个儿子,老爷还是应该认的。只是老爷得记住,这家中,跟老爷一条心的,也只有佩显这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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