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春风正浓,大片桃花几乎掩住窗外风景,淡淡花香缭绕周身,陶薇有些不自在。
“公子就在里面,姑娘自己进去吧。”
少年替她掀开雪素纱帐,陶薇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美人塌空着,落了半塌残花,陶薇一眼看见窗边挂的那柄剑,上前就要取。
手被轻轻按住,幽香扑鼻,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身后的人,猫一样轻盈,轻轻瞥她一眼,便懒懒歪上榻。
羽扇摆得轻柔,像一片雾,雾后面那双眼睛,温润如水,拒人千里却又像在故意诱惑人。微凉的手还覆在自己手上,手的主人只是那样笑睨着她不语。
“是你!”陶薇抽回手。
“这是……我的剑。”声音却已经带上不自信,仿佛自己才是被当场抓到的贼。
“要见殷歌,就要出得起价,所以……这是酒水钱。”
丰盈的唇线缓动,如同花瓣落在手心,轻轻旋转。
陶薇觉得嗓子有些干,她移开目光。
“那天……谢谢你啊。”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叫殷歌的男人,莫名其妙跑来解了自己的下下签,还顺走了一把宝剑的行为到底有什么好谢的,但……如果不寻找点话题,她会觉得慌。
“喝酒吗?”殷歌似乎完全没有打算接话,径自伸手往塌旁矮几上取过个海棠冻石杯,长长的衣袖拂落几上桃花。
陶薇接过,抿了一口。
酒香伴着桃花香,入口却无比辛辣。陶薇皱着脸,逼自己咽下去,然后递还给他。
“这酒不错。”
桃瓣般的唇贴着她喝过的杯沿,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
陶薇顿觉嘴唇发烫,咽下去的酒在五脏六腑沸腾起来。
殷歌突然站起来,滑腻的外袍滑下肩头,流淌到地上,他却毫不在意,徐徐向她走来。
“喝过酒,我们便开始吧。”
“做……做什么?”
来妓院还能做什么?陶薇马上想入非非,不由大为紧张,频频后退。
殷歌开始解里面那件衣裳。
“还是半醉时做最美,怎样?可觉得有些醉了?”
“你、你、你想干嘛!我来不是做这种事的……”
陶薇急忙闭上眼不看他,死死护住衣襟,心几乎跳出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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