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卫婆子当即就吓跪了,“大姑娘,奴才冤枉。开 心 文 学 【www.ka?nw.coМ 看 .。?中.文!网奴才在府里伺候二十余年,一心一意从未出过错。夫人未病时,从未指摘过奴才有何过失,大姑娘若是这般对待府里的老人,难免也叫其他人寒了心啊!”
好嘛,她倒不争辩物价飞涨了,竟是要反咬她一口,指责她苛待下人么?这老婆子,果然不是省油的。
知微依旧笑眯眯的不说话,只淡淡扫一眼远远观望的厨娘与婆子们。
姜嬷嬷冷笑道:“果然是打量姑娘年幼好欺,夫人器重你,才将厨房里最重要的采买交给你办。你可好,夫人刚生病,你便出这样的幺蛾子,可不是辜负了夫人对你的信任么?夫人未病时你一心一意,夫人才刚病了,你就敢欺瞒敲诈幼主!大姑娘,老奴觉得,这件事最好禀了夫人,请夫人来发落!”
卫婆子当然不会伏地认罪,她也不怕闹到夫人那里去,凭她与夫人的交情,夫人岂会偏帮旁人?再说,这事儿本就是夫人的意思!嘴里却道:“大姑娘明鉴,奴才并未做任何欺瞒之事,敲诈更是不成立啊……”
反正翻来覆去,死不承认就是了!
知微冷眼瞧着地上体型肥硕的卫婆子,卫婆子是徐氏的陪嫁,当年徐氏嫁入孔府时,厨房里留下的管事妈妈原本是柳氏的,被徐氏不动声色的架空换成了卫婆子。要说采买这个活儿,真真儿是肥差,虚报价格从中牟利,以次充好又是一大笔收入。卫婆子在府里这些年,捞的油水说出来都吓人。
知微着意调查厨房时,第一个目标就锁定了负责采买的卫婆子,她不但已经在京城置了套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更置买了好几十亩良田,铺子也有好几个。她走出去,可也是正经的风光主子,她家里的儿子女儿,吃穿用度全不输她与卓然!这么个油耗子,可真留不得。
卫婆子自认为自己是徐氏的人,有徐氏做依仗,她就不敢动她了?
姜嬷嬷扮足了白脸,接下来自然就该知微的红脸上场了,她轻叹一声:“你是母亲的陪嫁,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这个事儿,照理是要禀了母亲知道,可母亲眼下正在病中,便连我也不能前去探视打扰。府里倒也还有老太太,只是老太太年纪大了,我亦不忍拿这些个事去烦她老人家。今儿这事——”
画蔷搬了个杌子来,知微口中便停顿了下,不慌不忙坐下来,双手自然放在腿上,温和却不失端庄的姿态。“卫妈妈你老实同我说,最近京城的物价真的涨的这般厉害么?”
那卫婆子不想知微上来便是这样温和客气,她虽并未与知微正面接触过,可木偶娃娃事件知微毫不犹豫下令打杀下人的果决还是让她印象深刻,她只道知微性子烈,脾气火爆,一上来便要打罚她,她也制定好了作战方针,等知微一声令下,她定要嚎的方圆所有邻居都听见。治下严苛,无故打罚府里下人,这于已经到了说亲事的年纪的知微而言,无疑会让人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却不料,知微一上来并不行打罚之事,甚至连语气神态都温和的挑不出错处来。那卫婆子这才真的慌了起来,低着头支吾了几句什么,大概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姜嬷嬷又是一声冷笑:“近年来风调雨顺,没天灾没**,京城物价怎会莫名其妙飞涨?再则,庄子里每隔三日便会送一次新鲜蔬果来,一些时令蔬菜水果也费不了多少银钱。姜嬷嬷一张口便要二百两,你要买的食材莫不是金镶玉铸的?”
知微适时的露出黯然失望的神色,摇头轻叹。
要说人都有贪婪之心,可你贪吧,也得有个度啊。徐氏管事时,不可能不知道厨房里头这些门门道道,卫婆子定然也不敢贪的这般理直气壮,徐氏才睁只眼闭只眼的容了她。她也知道这卫婆子是要给她个下马威,可你给就给吧,你这数目报出来……真当她不识数么?
二百两银子!寻常家境小康的,只要不是那常常光顾赌坊花楼的,便是日日吃香喝辣,满打满算,一年一字慢慢说道:“求我!求我我就停下来!”
他的眼睛又亮又黑,明亮闪烁着,仿佛收尽了夏日夜晚里满天璀璨的星光。
“……你变态啊!”知微沉默一瞬,恨恨道。
李思渊依旧在笑,他变得很快活,往日里那些禁锢他的愤怒躁动,仿佛一下子消失了,他觉得很轻松,很想笑,于是便停不住的一直笑。
知微心里暗恨,这人典型的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感觉身下马速又快了些,知微一咬牙,紧紧一闭眼:“求你……”
“求我怎样?”李思渊恶劣的大笑。
“求你停下来!”王八蛋!
“谁求我停下来啊?”李思渊故意为难。
知微气的理智全失,一拐子往后顺去,李思渊见她动作不但不避,反还迎身上去,撤回抓住缰绳的右手,在她腰上一横,轻轻松松将人抱了个满怀!
丫吃豆腐还没完没了了,还明目张胆了?!
手下的身体僵的厉害,李思渊原以为依她的脾性,定要不依不饶的挣扎怒骂,故而兴起这一时的恶作剧,然而手横抱着她的腰身,那纤细不足一握的纤腰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他忍不住紧了紧手臂。
忍不住,又紧了紧!
“王八蛋,老娘跟你拼了!”知微暴喝一声,一侧头狠狠狠狠咬在李思渊的臂膀上。
“啊——臭娘们,你快给老子松口!”神奇的魔力终于被打破,李思渊惨声大叫。
你不停下来老娘就不松口!
知微斜着眼睛从下往上看,坚定的拿牙齿表达自己的意愿!
“臭娘们赶紧松口,松了我就停……”
你丫不停就别想老娘松口!
李思渊痛的俊脸扭曲,收紧缰绳颤声喝道:“吁——”
马刚停下来,知微松了口就警惕的往下跳。马背对她而言太高了些,她猛地发力跳下去,又慌慌张张没个章法,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警醒的回过头去看,见远远追上来的仿佛只有云锦亭,一颗心这才回了原位。
云锦亭见前头马终于停下来,心里稍定,策马疾奔一阵才来到知微面前,还未等马停妥,他便跳了下来,面上表情难掩急切与担忧。他跳的太急,身体往前一倾差点摔扑出去,知微眼明手快的扶住她,幸而她还有些力气,才算稳住了他的身体没被绊的摔成一团。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两人竟是异口同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