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杜月珊一桌的老妇突地一拍桌子,尖声道:“掌柜的,怎么回事,这半天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
常齐皱眉回头,见楼梯口影影绰绰是那店伙在张头探脑,心中冷哼一声,攸地一个来回,将躲在楼下那年过半百的掌柜抓在了手中,提着胸口衣襟将人抵在二楼的横栏上。开 心 文 学
那老头一脸惊惧,挣了两下没有挣脱,道:“你,你要做什么?”
常齐阴着脸冷笑:“你不是号称那杨云钟的千里眼、智多星么?今天我不抓你回去逼供算是便宜了你这老儿!”
那老头身子一僵,常齐却不再理他,运足了内力,扬声喝道:“杨云钟,杨大寨主,你到了没有,别躲着看戏了,我等你半个时辰,你若敢来我给你一对一单挑的机会,若是不敢来便等着收尸吧。”声音传出很远,舒波楼下登时为之一静。
那名手下将店伙亦抓到楼头,店伙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被劈头一掌打得满脸是血,边挣扎边怒骂,常齐望过去,冷冷地道:“杀了。”
那手下应道:“是,大人。”抬掌便向少年的头顶击落。
他的手刚刚抬起,楼下一声娇斥:“住手!”“呼”的一声,黑乎乎一大块石头直奔那官差而去,一道苗条的身影携着一道寒芒直掠楼上,刺向常齐。
裴英男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手,她心里还记着铁逍遥的告诫:“对上常齐,你不见得有便宜占。”也清楚记着他离去时的话:“呆着别动!”可不知怎的,她就偏偏自己跳了出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看着他们杀人!”
常齐闪过她一剑,瞬间已自惊愕之中恢复过来。一指封住那老头穴道,佩剑出鞘,挡住裴英男剑锋,喝道:“你也是降龙寨的?”
裴英男贝齿咬着下唇,也不答话,反腕两剑直取常齐头脸。
常齐向后一退让开。那名手下向前一夹。两人将裴英男围在中间。
裴英男瞬间判断形势,手腕连抖,身前出现一大片扇形剑光,将常齐又向后逼开两步。纤腰一拧,避开那名官差的兵刃,错步回手一剑。
她盘算常齐武艺不在她之下。只有先剪其羽翼,再好好与常齐打上一架,所以攻向常齐的剑影虽然唬人。都是虚招,真正的杀招却是这回手一剑。
那官差骇了一跳,上身后仰,手中佩刀上格,堪堪挡住这一剑,裴英男剑锋在刀刃上拖过,发出刺耳的一声响。她猛地低头,常齐疾如流星的一剑贴着她发际刺空。
受这一阻。裴英男便来不及给那官差再补上一剑,暗叹可惜,胡乱思忖:“铁大哥不是说被,挥剑斩在鞭上,那乌黑鞭不知是什么质地,只闷闷的一声响,受力向外荡开,竟毫无损伤。
那尖锐的女声笑道:“老婆子要留下大小姐好好亲近亲近。”
这么一耽搁,常齐挥剑削向裴英男抓着护栏的手指.xzsj8.,裴英男一个跟斗,脚勾住护栏,身子倒悬,接连几剑挡开那根讨厌的鞭子。
众人都挤在尺许护栏周围,那名官差一刀向裴英男脚踝斩下,常齐飞起一脚,将尺许护栏踢得粉碎!
一片混乱之中,三道青芒悄然而至,这暗器呈品字形,只最上面一道瞄的是裴英男的脑袋,另两道指向的俱是她下方尺许。
危急中,裴英男一声清斥,身子未坠,却往碎木头飞溅中半空荡起,右腕连抖,一片剑花飞向常齐诸人,正是“庄生梦蝶”。
这是寒家名剑中最繁复庞大的一招,对内力身法反而要求的不是很高,裴英男颇为聪明,到是早早学会。此时使来,常齐诸人只觉眼前一花,便是那招式怪异的孟夫人也需得避其锋芒,齐向后退,裴英男落回楼上。只这几下,她便面带薄汗。
方才虽乱,最危险的却是那三道暗器,常齐看得明白,是那“鬼面诸葛”杜月珊瞅准了裴英男的退路痛下杀手,他一边欣喜有人帮忙,一边匆忙用左手将清吏司的腰牌向他与孟夫人二人一晃,道:“这两人我要活的!”
杜月珊轻摇折扇,笑眯眯地道:“如大人所愿!”
裴英男一撇嘴,她早听寒春诸人说过薛青默在清河被一帮三教九流的乌合之众追杀之事,只是一时未联系上杜月珊与那孟夫人,方才杨云钟一声厉喝,她脑子里一闪念,立时想起了那个雪夜,她与寒春诸人在曹家店村口远远见到的那群不速之客,领头的可不正是这二人?
对方有五人之众,裴英男却不害怕,环顾周围,心中冷笑:“这些跳梁小丑往日里在我爹爹面前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如今也有胆子和我们作对了。”
“嗤”“嗤”连声,黄休的剑接连刺中杨云钟,他号称“秋雨幽魂”,剑招细密,绵绵不绝,杨云钟刀法走的是刚猛一路,对上黄休大感不适,他又要分神照看裴英男,这片刻工夫身上多处中剑,幸而那黄休也忌他力大刀沉,这几剑都是一中即收,杨云钟又是练硬气功出身,几道血口看着凄惨,一时到无大碍。
杨云钟疾退了两步,与裴英男背靠着背,沉声道:“你定要冲出去!”
裴英男侧首望了杨云钟一眼,瞧见杨云钟的眼神,便知他是何意,他要拼着一死护住自己的背后,助自己脱身。
裴英男抿了抿唇,一股酸涩倔强之气直涌心胸,道:“一起冲!我裴英男的命并不比谁值钱!”
她将手中青锋横于胸前,摆了个颇为古怪的起手式。
因常齐要捉活的,众人中便属孟夫人的兵器最是无忌,抢先一鞭直取裴英男脖颈。
杜月珊折扇一合,点向裴英男要穴。(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