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景宜笑道:“凌兄,看来贵帮的大小姐对连某印象极差啊,在她心里,连某便是那心性不坚,贪花恋色之徒。开 心 文 学 ”
凌紫藤见师妹那点儿小算盘不但被人家识破,还说了出来,只得尴尬地笑了笑,道:“连兄勿怪,我师父他老人家只这一女,阖帮视她如珠似宝,她性子率真,待她与连兄熟识后便好了。”
连景宜哈哈一笑,与凌紫藤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凌兄与我倾盖如故,想来不会怪我言语放肆,交浅言深。”
他停顿一下,见凌紫藤正神情专注地听自己说话,方道:“凌兄风姿俊逸,待人接物暖如春风,令人一见心折。我看令师妹避我如同蛇蝎,可见对亲事是极不情愿的,连某自觉没有那般不堪,莫不是大小姐心有他属?还望凌兄直言相告,连某还不至去坏人姻缘。”
凌紫藤见他说的虽不中亦不远,心中苦笑,却是万万不能说实情,正色道:“连兄想到哪里去了,我与师妹只有兄妹之情,若非如此,凌某早便向师父求恳,连兄也就不必到临洮来了。”
连景宜见他否认得干脆,只是笑了笑,道:“说起来是我来得晚了,错过了得寒前辈当面指点的机会,甚是可惜。”
凌紫藤也乐得他错开话题,道:“事出突然,师父临走前还反复叮嘱令我好生招待连兄。”
“呵呵,寒前辈对凌兄这衣钵传人真是信任倚重,”连景宜向前倾了倾身,望住凌紫藤,“扬州那位极具野心。仅杀一个‘金雕’彭白,可阻止不了他投到万侯门下。”
凌紫藤微微皱眉,道:“连兄此言何意?难道彭白不是你们派人除去的?”
连景宜一怔,道:“自然不是。莫非……”
两人对望一眼,尽皆心下了然,凌紫藤笑叹:“这乱局。不知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连兄,请。”
两人将杯中酒饮尽,凌紫藤喝了不少酒。眼神清亮,道:“我慕楚帮字有它意,声声有所指。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今天能得与你连大公子把酒言欢,非常的荣幸。“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如神。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你的琴弹得非常高明。你在琴曲中要说的话,我也能闻弦歌而知雅意。
最后的几句“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何不策高足,先踞要路津?无为守贫贱,轗轲常苦辛。”用于这里更是意思直白:两家结盟自当齐心戮力,你有什么为难之处需要在下或是慕楚帮相助的,我们自然义不容辞!你有话快说,咱们赶紧做决定,以便先下手为强。
果然,凌紫藤这曲方一响起,连景宜便站了起来,待他弹罢,竟然深深一礼,道:“凌堂主果然名不虚传。”
凌紫藤忙起身拦住。
连景宜望着他,终于打定主意:“凌兄,我有件私事想请你帮个忙,事情若成,何用联姻,只要有连某在一日,我连家必与慕楚帮相依唇齿,荣辱与共。”
凌紫藤点头应承:“只要在下力所能及。”
连景宜笑笑:“放心,与凌兄不过举手之劳。”
连大公子与凌紫藤突然离开了临洮,联姻的事暂时搁下,反应在裴英男的脸上自然是多云转晴。
她兴冲冲地去到槐树里,却见已先有个矮胖少年正于座上和上官璇说话,她在白雪堂也呆了这许多天,认得这少年乃是上官璇原在华山的师兄许金雨。
两人都是来告之铁逍遥和上官璇那孤刀风入衣消息的。
风入衣现身于山西省的平阳府一带,铁逍遥听着“咦”了一声,道:“那不是就在太岳连家的家门口么?”
裴英男听他三句话不忘戳自己痛处,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来这片刻间,到发觉了个有趣的现象,许金雨只与上官璇说话,铁逍遥亦是如此,两个人就像相互间看不见对方似的。而许金雨在座,上官璇又很少主动去与铁逍遥搭话,以至常常的铁逍遥就被晾在一边了。
例如这会儿的对话便是这样的:“都说风入衣那人极难说话,师妹你一定要小心。准备几时走?”
上官璇望了铁逍遥一眼,道:“吃了午饭便走吧,晚了怕找不到人。”
“那行,司马师叔他们已经给我打发走了,他们不知道你在临洮,却也没说你的坏话。裴师弟临走留了张结婚的喜柬给我。真没想到他竟要成亲了。”
“恩,女方是蔡师伯的女儿,到时你代我送份贺礼就是。”
铁逍遥凉凉地插言:“我也送一份。”顿时冷场,无人再说话。
上官璇瞥了他一眼,心道:“他夫妻视你如同妖魔,你若真送了礼去那纯属恶心人了。”知道他这是被晾得久了,忍不住要生事,起身道:“六哥,英男,你们稍坐,我去收拾了午饭,边吃边聊吧。”
许金雨哪肯和铁逍遥干坐着两看相厌,连忙告辞。
裴英男却不愿就此便走,师兄凌紫藤临走时,非让她应允老实呆在临洮,她也只好可怜兮兮等铁逍遥、上官璇吃过午饭,将他们送至城外,目送两人乘着快马并辔驰远,心中万分不舍。(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