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情义无限4
作者:逍仙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554

就在此时,外面“吱噶”一声响,想必送饭人来了。开 心 文 学 许洪德忙用仅存的两根手指拭去眼泪,平服心情。申飞也忙躲到铁门后面。

送饭人穿过两到铁门,径直走到许洪德身边,将饭菜放在许洪德身边的铁架子上,然后收起昨天晚上用过的碗筷。在送饭人收拾完,刚要走时,许洪德这才道:“你去叫张总管来,就是老夫想通了。你再告诉他,老夫只想见他一个人,不准有其他人进来。”送饭人也许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先是一惊,然后才跑着去了,显的格外兴奋。

片刻,就听到外面翻板响动,接着张奉迁就推门而入。张奉迁走到许洪德面前,激动地说道:“许大侠果真想通了?”许洪德见张奉迁离铁门还是比较近,就故意低声道:“张总管再往老夫这里走走,老夫不想大声说。”张奉迁自然不会多想,就依言向前走了一边,与许洪德只有咫尺之距。许洪德忽然大咳一声,然后食指如电,激刺张奉迁左目。许洪德虽然制残,内力却十分高深,这一指又集合了他全身的功力,当真是迅若闪电,威力无比。张奉迁疏于防范,待知晓中计时,许洪德的食指已触到他的眼帘。在此千钧一发之时,张奉迁不及细想,猛地将头一低,使的许洪德的食指戳在他的额头上。即便如此,张奉迁感觉到额头上一定剧烈的疼痛,控制不住身体,不禁向后倒退数步。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张奉迁余光扫到门口人影一闪,有人从铁门穿了出去。张奉迁大喝一声:“什么人?”当即便要追出去。许洪德恐张奉迁追上申飞,喊道:“还要不要令牌?”果然,张奉迁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向许洪德望过去。许洪德又说道:“想要令牌就现在听老夫说。”张奉迁顿感左右难顾,既想抓住刚才跑出去的人,又想听许洪德说出令牌的下落,毕竟这是张兮路寻找很多年的东西。待听到外面传来翻板的响声后,张奉迁狠声道:“你说吧。”许洪德忽然面露微笑,说道:“老夫想告诉你的是,老夫把令牌的埋藏处告诉了刚才出去的人了……”没等许洪德说完,张奉迁的脸已经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伸掌在石墙上猛力击了一掌,然后愤怒而出。

却说申飞听到许洪德的咳声后,便由铁门后转出,飞掠出门,以最快的速度奔到翻板下面。他一面以右掌护住天灵,一面用左手推开翻板,随后鱼贯而出。而站在屋内的老者见翻板启动,以为是张奉迁出来,也没怎么在意,没料到出来的却是一个年轻少年,jǐng戒之心顿起,喝道:“什么人?”说着,一掌拍来。申飞感觉对方的掌力很是雄厚,比自己高了许多,自然不敢硬接,于是瞅准门窗,一个闪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申飞刚出了窗子,迎面碰到吴烈生和陈菩急速奔来。吴烈生和陈菩见一个陌生人从老者的窗户跳出来,不由分说,就四掌相继递到。申飞见吴烈生在内,怒火陡起,伸手一拉一推,将陈菩抛出丈外,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掌先吴烈生一步拍至其双肩,将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云门”逼入,然后灌注百穴自足底“涌泉”冲出。只见吴烈生痛吼一声,面部肌肉扭曲,额头冷汗瞬时滴落,神情痛苦已极。

此时,老者已经从门中奔出,怒喝一声就要扑来。申飞抓起吴烈生向老者抛去,转身就走,不敢丝毫怠慢。老者将吴烈生和怀抱住,感觉他好象无骨一般,身体异样酥软,不禁一惊,忙抓住吴烈生手腕探脉。经手一摸,才知吴烈生毕生的功力竟被申飞的内力冲撞的烟随风散,所剩无几,他现在等同与一个废人了。老者勃然大怒,将吴烈生望地上一抛,当下就要去追申飞。陈菩却喊道:“先生等等,萧若冰带人在外面叫阵,几个兄弟都被打伤抓过去了。”老者一听,登时站住,问道:“她带的是什么人?”陈菩说道:“是个年轻小子,身手很是了得,兄弟们联手都赢不了他。”老者冲申飞消失的方向看一眼,喝道:“废物!”然后朝屋内走去。恰好张奉迁也从密道中出来,迎面就问:“先生可拦住那人?”老者气不打一出来,狠声道:“没有。”然后进屋内取了外套,向谷外走去。张奉迁看了眼前情形也知道结果如何,虽然心中有气却不好发作,只好对陈菩道:“快把吴兄弟扶回房去。”然后跟着老者向谷外走去。

原来李小林与萧若冰在谷外等了好长时间不见申飞出来,担心申飞出什么意外,于是回去叫了些人手,公然向敌人叫阵。

由于过去经常有五毒教的人到谷口叫阵,向谷中的人示威,但都被谷中的人轻松打了回去,所以谷中的人已经习以为常,满不在乎。如今又见有人叫阵,于是就出来两个人,想象过去一样,把对方驱散。可没想到,出来的人与李小林过不到两招就给打倒在地,被五毒教扣押起来。望风的人见情形不对,慌忙去请陈菩、魏通几位。陈菩、魏通、吴烈生、还有另外三人,都曾是江湖上的好手,以为对方再强也不过一人,于是准备大伙起上,联手将李小林制服。可没想到,刚一交手就被李小林迅捷的身法迷惑,又被其伤了一人。再斗片刻,魏通和另两人也先后被捉,只剩的陈菩和吴烈生两人。在过去的风月教中,除了历行风之外就数陈菩武功最高,陈菩又见识过逍遥派的武功,所以勉强可以保身。而吴烈生则是提前生了怯意,没敢真真地上前与李小林交手,这才没被抓了去。陈菩见己方损了六人依然不能伤对方毫发,惟有请谷中的白发老者出面解决,这才与吴烈生返回谷中,请老者出谷,可吴烈生没想到回到谷中却是这般下场。

五毒教众人正叫嚷着要砸破迷宫石门时,白发老者转开石门走了出来。老者自有一股威严,竟使得众人为之一静。老者盯着李小林看了半天,问道:“你就是那个破了老夫阵法的申飞?”他早收到消息,说一个身穿儒衫的少年破了他的六十四翼乾坤阵,并且随萧若冰杀回苗疆来了。他看李小林身着儒衫,与传说的相似,就把李小林当作了申飞。李小林脸微微一红,刚想否认,却听一人先说道:“他是李小林,并不是申飞。我想申飞现在正在谷里面吧?”老者闻声回头看去,说话的正是刚走出石门的总管张奉迁。

老者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不是申飞,怎敢到此喧闹?老夫久不动武,今rì就先练练筋骨。你只要接的住老夫十招,老夫就放你们回去。”说着抡了抡衣袖,根本未把李小林放在眼里。张奉迁怕他有失,悄声道:“这小子的身手也十分了得,先生可不要大意。”老者现在正在气头上,闻言,登时怒道:“老夫岂要你来教导?”张奉迁不敢得罪老者,惟有诺诺地退在一旁。

而另一边的李小林也被老者的言语激怒了,上前一步道:“那就让在下来见识一下阁下的高招。”萧若冰凑到他的跟前,小声道:“数他的武功最高了,你一定要小心了,打不过不要勉强。”李小林脸旁感觉着萧若冰说话时的如兰的香气,耳中听着她关怀的言语,登时有些飘飘然,心道:“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落败。”

李小林虽一时激愤,却也知道对方了得,丝毫不敢大意,凝神聚气,仔细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老者自恃托大,丝毫未将李小林放在眼里,对他说道:“你出手吧,老夫就站在这里接你十招。”李小林喝一声好,双足发力,疾若迅雷般向老者攻入。围观人看来,李小林就如一阵狂风向老者卷去,速度之快,令人惊讶。

老者微感惊讶道:“原来是任逍遥的传人,难怪……”待李小林奔到近前,他只随意地将衣袖一挥,竟然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迫使李小林慢了下来,跟着左掌微吐,就向李小林的胸口拍去。李小林感到老者的内力太过雄厚,忙抽身一转,就转到老者的背后,双掌一措,就向老者的背心拍去。老者赞道:“好俊的轻功!”右手往身后一甩,顿时将李小林的掌力化解的无影无踪,而且余力为消,向李小林倒卷过来。李小林迫于对方强大的内力,惟有再次游走,到达老者的左侧,乘隙而上。老者右手不及回转,左手又有些不便,只好略一侧身,伸左爪来锁李小林手腕。李小林见老者不再以内力威胁,心下一喜,右手变掌为爪,反锁其左爪,左掌则饶到其后,继续攻进。不待李小林的左爪伸到,老者左爪猛然挺进,竟然先一步扣住李小林手腕。李小林未料到老者出手如此神速,心中骇然,但是右爪也本能地反扣老者左腕。

老者一抓到李小林的手腕,登时发出一股大力将李小林向自己怀里拉扯。李小林难以与老者较力,登时收发不住,身不由主向老者身上撞去。而此时,老者的右掌也已经赶到,乍看李小林就似自己撞向敌掌一般。手掌未到,凛冽的掌风已经鼓动衣衫。李小林大骇,心知这一掌拍下来不死也剩半条命了。

在旁略战的萧若冰看此情形,登时惊呼道:“先生手下留情……”其声甚响,人人可闻,而老者却充耳不闻,依旧猛力拍下。就在这时,只见李小林腾空而起,头下脚下,竟然翻过老者头顶,绕到他背后去了。人人都以为李小林断然逃不出此掌的,尤其是了解老者的张奉迁,可都没想到李小林能在如此窘迫的情形下使出如此绝妙的身法,不禁同时哑然叫绝。萧若冰看李小林无事,这才吁一口气,为之叫好。

虽然李小林的气力比不上老者,但他的轻功却是久经练习,已臻佳境。是以申飞初到泰山的时候,他能跟踪申飞很长时间而未被发觉。刚才李小林受老者的大力了拉扯,一时控制不住身体便向老者的身上撞去,但李小林只双足轻点,然后在老者的手腕上一摁,就绝地而起,轻巧地绕到了老者的背后。逍遥派的轻功无须消费太多内力,只许稍微使力,借以巧妙的动作,就能完成看似难以做到的动作,这也是逍遥派轻功的jīng髓。

李小林虽躲过了老者的一掌,但两人的手腕依旧控制在对方手里。李小林的气力较弱,显然不能抵抗老者的握力。但是由于老者说下大话,要站着不动十招之内打败李小林,此时他虽占优势,但李小林处于他背后,他亦不能打到李小林,于是衡量一下,只好放开李小林手腕,侧身挥掌向李小林扫来。李小林闻风先遁,躲开掌风,再行攻击。

李小林临敌经验虽然不丰富,但是轻功绝顶,躲避起来仍然游刃有余。而老者因不能挪步,难以跟进追击,反而成了以己之短对彼之长的局面,是以翻翻滚滚数十招已过,老者仍然不能将李小林击败,而且他的掌力也越来越弱,显然是内力消耗过多。

张奉迁怕老者有失,就说道:“先生对付此人,无须讲规矩,趁早了结了他。”他不说此句还好,一说此话,反而激起了老者的羞怒之火。老者自昔而今从未服过输,更不须说众目睽睽之下失约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于是将本来想动足的念头也打消了,决心要在此情形下把李小林击败,挽回些须颜面。

李小林自离开恶谷先后输于谭晾和青海三妖,事后虽然极为沮丧,但他仍然仔细思虑过自己的欠缺,将打斗时的场面温故了无数遍,一次次弥补自己的不足。此时,他虽一直绕着老者游击,但在这其中也渐渐领悟到许多实战经验。他感觉到老者的掌风正在递减,不禁为之一喜,更不与老者交手,加快步伐,绕着老者转圈子,存心浪费老者的内力。围观的众人已经看不清李小林的身影,只看到老者的周围散布着无数的白影,飘然不定,令人目眩。

再过二十余招,老者的掌风更弱,挥舞的圈子也逐渐缩小。而李小林却越打越得心应手,从容不迫,逐步逼近老者,伺机待发。老者越打越是羞怒,一张脸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黑,直气的呼呼不止。但因他夸下海口,导致此时骑虎难下的局面。

可正在李小林暗自欣喜时,老者招式突变,两手抱胸,喃喃自语了几句,然后双臂暴长,疏忽压向李小林双肩。李小林大惊,饶是他拼尽全身之力,也未完全逃脱老者的一击。李小林只觉双肩火辣辣的,好象有血流了出来,但是他赶不上去看,老者的双手就又递到面前,速度之快,生平未见。

这时,四周围观的人出现一阵sāo乱。萧若冰以及五毒教教众自是因老者功力暴长,为李小林担心而惊呼不已。而那些先前被五毒教扣押的人见到老者的功夫后,个个瞪大了眼睛,惊的合不上下巴,几乎同时惊疑道:“是他……”似乎从老者的功夫当中才刚刚认出老者的真实身份。惟有张奉迁未露出惊讶之态,显然是早知老者的身份了。

李小林已经化作了一道白影,快的另人眩晕。但是无论他如何闪避,总不能摆脱老者掌风的冲击,身体数处都在隐隐作痛。此时,李小林已经完全处于逃避的地步,可偏偏又无法远离,似乎老者有一股强大的吸力,使的他根本不可能逃出老者的掌控范围。李小林的心底深处忽然有一个声音在说“认输吧,认输吧……”先前,李小林还能压制住这声音,但随着声音的增大,他就越来越控制不住,真个想当场罢手,任人宰割。有了此种颓废的念头,李小林的处境就更加险恶。

萧若冰看出了李小林的危险,上前喊道:“先生快住手,以后我五毒教再封你命令就是……”可老者动了真怒,那里去理会萧若冰的言语,势必致李小林于死地。李小林疲于奔命,身形甚是狼狈。萧若冰急道:“十招早过了,先生应该自恃身份,怎能言而无信?”老者心道:“今rì已经丢足了颜面,老夫誓杀此子。”于是鼓足了掌力,一招狠似一招,李小林躲避起来也就更加吃力。萧若冰看老者丝毫不为所动,心中焦急,忙跑到张奉迁跟前,求道:“求你让先生阻手,此后五毒教不再来这里捣乱就是。”张奉迁嘿嘿一笑,故意刁难道:“萧大小姐现在才知道害怕,恐怕有些晚了吧。”萧若冰咬了咬嘴唇,猛地跪倒在张奉迁面前,恳求道:“总管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五毒教这一回,以后五毒教依旧听命与总管,绝不敢再起二心。”张奉迁心下思量:“这次轻易地原谅你们,说不定还有下次,不给你们一些教训,怎能让你们服服帖贴的。”于是只是jiān笑,并不理会萧若冰。萧若冰忽然说道:“萧若冰虽是女子,却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如果李少侠有什么闪失,萧若冰定然不会苟活,有负恩情。”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使的张奉迁不由一怔,扭头看时,萧若冰已经豁然站起,拔剑奔向老者。

老者出手狠辣,速度惊人,且每一招都从希奇的角度攻出,出其不意,令李小林防不胜防,左绌右支,狼狈不堪,意志就更见消沉。老者又在四周布满了罡气,逐渐缩小李小林的移动范围,心中算计着不出三招,李小林必定难逃毒手。萧若冰虽不知李小林眼下的危急情况,但是也看得的出来李小林危在旦夕,于是顾不得自身安全,挥剑刺向老者。老者的罡气以静制动,志在束缚李小林的行动,而萧若冰不识厉害,茫然进招,使的老者的罡气一触即发,排山倒海般向她反扑过来。萧若冰虽学了几招jīng妙的剑法,内功却差的远,老者的真气未到,她已经站立不住,身不由己地向后倒去。

经萧若冰这一搅扰,老者的罡气随之喷发,自然减轻了对李小林的压力,李小林的头脑也猛然清醒,见此状况,迅速倒跃出罡气范围,伸手扳住萧若冰的双肩将身一转,自己挡在了萧若冰的面前,替她受了这猛烈的反扑之气。李小林只觉喉头一甜,就忍不住喷不出一口血来。李小林动作虽快,老者反应也不慢,跟着又是一掌击来。真是一浪刚过,一浪又起。李小林未受伤时也无法安然接下老者的一掌,更不必说重伤之余了。如若老者这一掌拍实,李小林定然无活命的道理。

李小林感到背后的掌风袭来,自知难以接下这一掌,于是对萧若冰凄然一笑,将她用力推出,然后回身向来掌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