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板寸头明显不是一个好演员,他眼中的惊慌任谁都看的清清楚楚。这虚弱无力的否认,实在是极为的牵强。
“我既然来到这里,就有我准确的消息来源。”淳安微笑着摇了摇头:“所以,顽抗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
板寸头哼了一声,转过了头,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不合作态度。
“雪薇。”淳安洒然一笑,转头探询的看看伊雪薇。
刚刚得到爱情滋润的伊雪薇,此刻俏脸上满是幸福的光彩,她一直小鸟依人的依偎着孟南,见到淳安对自己开口,这才款款走向了那六个男人。
伊雪薇从背上解下了从不离身的连弦琴,素手轻轻拨弄了两下,众人均觉心中涌起平安喜乐的感觉。
孟南已经知道,伊雪薇的读卡仪,被嵌合在了这把连弦琴中。这把琴就是她的武器,除了作战之外,用音乐迷惑人的心智也独具妙用。当然如果对手感知够高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松耳石戴在你的头上,
像亮晶晶的长庚星。
你若有负真诚,
它也不会给我提醒……
伊雪薇唱起了与孟南初遇时的那首歌,声音如泣如诉,婉转悠扬。地上躺着的那六个男人,在这宛如天籁的歌声中,脸上的痛苦之sè渐渐消磨,绽开了笑靥。
看他们的模样,很容易让人想起三月莺飞草长,恋人在田野间追逐游戏的情景。
为什么总是相互冷漠,
为什么总是低头不理睬我,
我说你总是不真心待我,
你把这感情,轻易的错过……
伊雪薇的歌声渐渐变得明快高亢,六人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焦急。终于,一个看上去最年轻的男人凭着腰力猛地坐起来,惶急的喊道:“别离开我,我什么都说……”
几乎就在同时,那个黑衣人腕间的光剑一闪而逝,除了这个年轻男人之外,其他的胡,打了一个响指。
“好了,今夜的行动到此为止。两位,关于印东的事情,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当然,你们可以认为我们是在演戏,也可以认为这一切其实都是我们提前安排好的。毕竟,彼此的身份立场让我们难以真正的信任。”
“一切皆有可能!”舟华凝眸深思,似乎想到了什么。
东方的天机露出微微一抹鱼肚白,舟华和孟南返回了军营。孟南独自坐在房间里,倒了一杯红酒,一边用这甜中带辣的液体驱走一夜的疲惫,一边默默思考着今夜的所见所闻。
今晚孟南完全是以一个看客的身份,在一旁见证了天语的存在,以及可能是领袖的印东。这一切,总给孟南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在看一部悬疑卡影一样。
最终揭晓的终极BOSS,竟然是自己身边熟悉的人,这种手法,已经被那些悬疑卡影用烂了,是很俗很狗血的梗。印东……怎么可能?矮人失踪的那晚,印东和自己正好在对酒当歌……
其实,并不能排除这一切其实都是淳安安排好的。只不过,他图的是什么呢?牺牲了这么多群众演员,只是为了让自己和舟华相信印东是罪犯吗?这样想,简直是侮辱了彼此的智商。
…………
令关最近一直都在板着的瘢痕脸,此刻完全成了被冰雹砸过的锅盖,写满了苦逼与沧桑。所谓一波还平息,一波又来侵袭,命运女神在这位中年军官的本命年,完全的将他抛弃了。
先是副队长博洋身死,然后就是矮人被劫,而今天……
令关抽了一口冷气,肿胀疼痛的牙龈稍微感觉好了一些。他是被人连夜从温暖的被窝里唤醒的,只是因为,昨夜,本市发生了多起命案。而他,正好是本地治安力量的一把手。
会议室里,人到得很全。除了令关这苦命的孩子之外,军方的代表还有孟南和他倚重的副手顾漫。
来自雅各城的安字营三位领队,以及印家过来的流风雪、海澜以及印东,全都在场。貌合神离的气氛之中,孟南和舟华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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