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任何人悲伤的这一祈愿。
可能的话尽量多拯救别人的这一理想。
这两者开始对立,开始矛盾之时,所能采取的只有一项。
正义的朋友所能拯救的,只是作为自己伙伴的人。
如果想拯救一切就会失去一切的话,至少牺牲其中的一些,来拯救更多的人才是正确的吧。
“时候久了就渐渐习惯了,为了守护理想而做出违背理想的行动。只救自己所想救的人们,迅速的将敌对者全部杀干净。因为容忍了成为牺牲的‘某人’的存在,才得以捍卫过去的理想。”
“英灵有传说中的、实际存在的、没有被观测到的。如同我被包含在“守护者”的大类中,被当作“抑止力”役使。”红sè的骑士发问了,“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阿泰尔?伊本?拉加德。”
“别唬我。”
“呵呵。”狂真咧嘴一笑,拉下了自己的兜帽,黑发黑眼的东方男子出现在了赤sè骑士面前。
“杀戮者、拯救者、复仇者、穿越世界的旅者。”耸了耸肩,“无论哪一个都是他人强加于我的称号,我的名字是狂真,不属于此世之人。”
“不该存在的英灵吗。”Archer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你见过我?”
“在我曾到的世界,有听过你的故事。。。不,是有听过圣杯战争的故事。Archer,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仅仅一次,似乎很痛苦般的皱起了眉头。
讽刺的笑容消失了。
“那是你存在的意义?”
“不。但那是我站在这里的原因。”
骑士他,用冰冷的表情直视着狂真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打从心底里觉得好笑。
像是发狂了一般,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这还真是杰作。见证者,或者称你为观测者更为恰当吧!你是找不到那东西的!”
骑士,始终只是冷静地发狂。
只有声音微弱,含糊的笑声响彻在大厅里。
“没错,就是那样狂真!你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你明白自己所爱之人死亡,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吗!”
---嗡。
如遭雷击一般,狂真的表情僵住了。
紫sè与白sè的记忆在脑海一闪而过。
想不起来。
---住口。
“啊,很好的眼神呢,这就对了!你能理解绝望这一含义吗!”
狂真不可能忘记什么。
很显然。
想不起来的理由是因为身体拒绝想起。
---闭嘴。
“被背叛欺骗,被自己拯救的人陷害。拼命试着去制止纷争,却被当作是纷争的罪魁祸首以至送上绞首台的绝望!”
含糊的笑声已经不复。
他所说的话,也已经不再含有憎恨的情绪。
“贯彻那家伙的意志,无数次地执行任务,无数次地体验绝望。即使如此,如果能够拯救什么人的话也就足够了!就算是给他人带来绝望也无所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命运。
何等的相似。
被难以违背的存在命令。
执行着所谓的任务。
一直到失去什么才开始反思自己为何这么做。
每到一个世界,无论你做过什么,得到过什么,都会在你离开的时候化为虚无。
---无所谓
---我没有爱过任何人
真的如此吗?
强迫自己遗忘做过的事情。
不然便无法前进。
“救不了任何人。守护者所做的事情只是清理,区区一清理者罢了。将已经发生的事,人类已经种下的业,用其力量使之归于无的存在”“那并不是在救人,只是将对世界有害的人们,不分善恶的消灭掉!”
见证绝望。
制造绝望。
因为靠一己之力无法实现,所以将此身交托给了更强大的力量。
但是,结局却是相同的。
明明以为是凭这份力量就可以实现的事,而如果这份力量,却只是将他原先所做的事,更巨大化的话。
站在那里的是,早已经磨耗殆尽的残骸。
名为卫宫的英雄,不得不永远眼看着绝望。
在那尽头开始憎恨着---
“够了,我不想回忆那些东西。我本来还以为你我可以沟通的。”
不知何时,狂真的声音变得沙哑。
同为独行之人,却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沟通?哼,既然知晓我的经历,那你就该明白没有什么能阻止我的步伐!”
相同的冰冷眼神,点燃了毫无犹豫的杀意。
然后,红sè骑士降临到了大厅里。
在被瓦砾埋尽的大厅里,只站着两个人。
没有任何隔离物。
向着大厅的zhōng yāng迈出脚步。
向敌人迈进。
已经到了足以剑戟相交的距离。
他的双手握紧了双剑。
干将莫邪。
在传说里留名的名匠,以他的妻子为代价所作出的稀世的名剑。
水银朝手心流动,编织成狰狞的弯刀。
黑sè的魔力侵入进去。
“。。。”
再迈进一步。
唧,的一声。
迈出的脚步,踩到瓦砾的声响。
这就是开战的信号。
对峙的刀剑奔驰起来。
三把刀刃,像是受磁力牵引一般重合,弹开。
“唔!”
相同的剑,相同的剑戟互相交锋。
弯刀与他的干将同时碎裂,莫邪横扫过来向着狂真的身体一闪。
躲了过去。
是动摇了吗,明显比以前慢了。
眉间与侧腹。
再次侵蚀出一柄弯刀。
同时横扫向对方要害的一击。
“呼啊!”
对方用当场投影出的干将接了下来!
“啧!”
将挥出的剑刃弹开。
一记斜斩。
“果然,是信念的差距吗,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呢,狂真。”
嘲笑的话语里搀杂着失望。
“不管怎么说。。。你这家伙,根本就没有一丝胜算!”
像是要交叉成十字一般,双剑从头顶上挥下。
“呼!”
水银弯刀瞬间化为盾,接着碎裂了。
掉落在地的水银碎成珠子的模样,滚动着朝月灵髓液聚集。
“我当然与你不同!”
有着誓言与要守护的理想。
为了它们无论失去什么都无所谓。
被人背叛也没关系,只要不被自己背叛就坚信会有下一次。
不曾叹息,也不曾给人看到自己受伤的样子的话。
钢铁之心,烈焰之血。
Steel-is-my-body-and-fire-is-my-blood。
在他人的眼中,好比是没有血肉的机械。
因为是个方便的存在,就任意的利用他。
周围的人看来就只是这样的道具。
但是,即使是机械也有着要守护的理想,也就接受了别人把自己当作是方便的工具。
I-have-created-over-a-thousand-blades
手制千剑。
Unknown-to-Death,Norknowntolife
无一败绩,亦无一知己
这理想不是该告诉他人的东西。
这双手没能拯救的,这双手杀害的人越是多,也就越发不能将理想挂在嘴边了。
所剩下的道路,就只有顽固的,一直守护其到最后。
而其结果。
只是孤身一人在剑之丘上陶醉于胜利。
所梦想着的理想一次也未曾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