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军,也能有一个……”
臧霸的话语并未说完。不过,在场的众人自然都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
——谋士难得啊!
——愿意参加黄巾军的谋士,就更难得了啊……
“……渠帅,要说到谋士……,某家倒是听说……”
“唔?”
张狂一转头,两道刀芒般锋锐的目光,盯在了略显冒昧的说话者身上,让说话者突然感觉到如芒在背。
这位说话者,正是本地的太平道信徒,为天平军提供了不少,有关谷城县的重要消息。
“渠帅……”
“你且说一说,有些什么谋士的传闻?”
张狂的目光转为柔和。得了张狂的鼓励,这位太平道本地信徒咽了一口唾沫,这才开始诉说他所知道的,关于邻县存在的一位狠辣谋士的消息。
“……在我黄巾军刚刚起事时,县丞王度也是本道的信徒,起而应之,更烧掉县中的仓库。这一下,吓得县令逾城逃走,吏民负老携幼,向东逃到渠丘山山地。
此时,那人命人去侦视王度,发现王度小帅,得空城不能固守,于是出城西啊?
——莫非……
脑子里飞快的闪过这一大片的思绪,张狂的脸上却毫无变化。他对王果说道:
“军师,东阿县不克,则我军难以与‘卜己帅’汇合。但是,程立此人不但智计出众,更兼胆色惊人。有此人在,则东阿县难克啊……”
王果想了一想,转脸问那本地信徒:
“你是如何对这件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
那本地信徒苦笑一声,说道:
“不瞒各位上师,某家的表舅,便是王度小帅……”
王果听了,精神一振,接着问道:
“那么,你在东阿县中,可还能找到潜伏的同道?”
信徒又是一个苦笑:
“表舅相应黄巾起义时,早已将能使唤动的人手,都使唤完了。”
王果接着问道:
“你表舅现在何在?”
信徒答道:
“表舅兵败之后,在县里站不住脚,便带人南下,去投奔‘卜己大帅’去了!”
“哦……”
王果问到这里,颇为失望。张狂在心中,也有些发愁。有这样一位深明战局关键的谋士,在一旁虎视眈眈。那就意味着,青州黄巾军想要顺利的越过东阿县,与“卜己帅”的大军汇合,只怕是很有难度。
等到众人散去,张狂回到自己的军帐中,还没有坐下喝杯水,就听到卫士报告:
“主公,臧佰长求见!”
张狂让臧霸进入军帐,交谈了一刻钟,又让卫士将刚才那位当地信徒叫过来,商量了好一会儿。
守卫的亲卫们,虽然有些好奇,却也不去多问。只是在帐中传出的言语里,偶尔能听到“程立”、“东阿”等词语。
但是,这些事情,都与亲卫们无关。他们只是将眼睛瞪得更大些,警惕的围绕着军帐,不停的巡视着,防止奸细的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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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到了八月的时候,白昼已经明显的变短了。
入夜之后,由于天上只有一弯细细的娥眉月,大地上变得一片漆黑。就算是为了防备“蛾贼”的偷袭,在东阿县城墙上点燃的数十个大火把,也只能勉强的将无尽的黑幕,掀起那么二、三十步的距离。
城内的一处小院里,一点微弱的灯光,幽幽的点燃着。在数月之前,突然闻名于全县的名士程立,正端坐在这点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手中握着《司马法》1竹简,看一眼,停一会。
油灯里烧的油脂,烟尘甚大。程立轻轻拂去一点落在竹简上的黑渍,不由得有些心烦。
听说,临近的济北国的王宫里,有一件出自西京长安长信宫的宫灯。这盏长信宫灯2,不但外观精美,内部的机关设计,也巧妙无比。
这件宝物,不仅在点燃之后,毫无灰烬和异味,还能根据需要,自如的调节灯光的强弱。对于像程立这样人过中年,眼睛开始有些昏暗的士人来说,可是一件实用的宝物呢!
当然,这样的宝物,以程立现时的身家,那是想都不用多想的。如果不是今年三月的时候,程立设计击退了太平道妖人王度的反乱,得到县中大户薛房的尊崇,收到了不下二十万钱的钱粮布帛作为谢礼,程立甚至都不会在夜里点灯。
要知道,这区区一盏小油灯,一个时辰点下来,就要点掉一升黍米呢!
当然,以程立的修养,还不屑于为了一点灯油的黑渍,就心烦气躁。真正让程立有些意乱的,是今天傍晚时分从大户薛房那儿得到的一个消息。
“初三黄巾围谷城县令龟缩不敢战。”
这片木牍上的区区十四个字,让程立的心中充满了忧虑。
虽然木牍上说的是谷城被围之事。可是,考虑到东阿县城与谷城县城之间的距离,程立的鼻子,仿佛闻到的不是油烟的恶臭,而是战火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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