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吵死了吵死了!”张开双手握住方向盘用力的甩了甩头。
涵涵跟徐夕颜两人现正在后排座位上唱的欢腾,徐夕颜正用男高音的调调唱《土拨鼠》。
“啊~土拨鼠啊土拨鼠,那土拨鼠陪在我身~旁~”唱着,自个儿给自个儿鼓起掌来。
“喔!”涵涵也给徐夕颜鼓掌。
张开:“……”
“涵涵,我们再来唱什么呢?”
“不知道呢。”涵涵在站在后面蹦蹦跳跳地。
“那……”后面的灯开着在,徐夕颜在自己的手机上翻找着歌曲,“我们来唱《剪羊毛》好不好。”
“好!”张开举着手蹦蹦跳跳。
“衣服、衣服……”张开从后视镜瞅了一眼涵涵,她原本扎在裤子里面的衣服都跑了出来把肚子露在了外面。
徐夕颜用力眨巴了下眼睛,似乎是挺费力似的往右边朝涵涵扑过去把她抓过来,再帮她把里面的毛衣给扎进去。
“看样子还是喝多了吧,叫你少喝点。”
“哪有喝多了,就是现在头有点晕而已……”
“头都晕起来了还不是喝多了?”
“奇了怪了,为什么喝起来跟饮料一样还会头晕呢?”徐夕颜靠在座椅后背上,歌曲马上就要开唱了。
“五十二度的白酒酿的,你说嘞?”张开是真的无语,明明都跟她说了又说,酒毕竟是酒,就因为好下口就在那拼命的喝……
“额,晕晕乎乎的……”
“河那边草原呈现白色一片……”车内的音响里开始有歌词唱了出来。
“一片……”涵涵开始接在后面唱,“好像是白云在天空飘零……”
“你要庆幸这个酒不像是那种外面买的那种白酒那样,喝了头不会痛的,不然你今晚得又吐又不舒服。”
“你看那周围雪堆像冬天……”涵涵节奏把握得很准。
“额,吼……”徐夕颜打了个嗝。
“这是我们在剪羊毛,剪羊毛!”
徐夕颜赶紧跟上节奏跟涵涵一齐唱:“洁白的羊毛像丝绵,锋利的剪子咔嚓响。”
(“锋利的剪子咔嚓响,洁白的羊毛像丝绵……”)
“诶?”张开发出了疑问。
“嗯?”徐夕颜也表示好像有点问题。
(“只要我们大家努力来劳动,幸福生活一定来到,来到!”)
涵涵依旧跟在声音后面唱。
“这个歌词,我记得不是先‘洁白的羊毛像丝绵’,然后再‘锋利的剪子咔嚓响’么?”张开说。
“对啊,我也记得。”徐夕颜赶紧把手机拿起来看。
“估计是版本不一样吧,直接用在音乐里面找那个‘宝宝巴士’系列的就行了。”
“噢,懂了。”
(“绵羊你别发抖呀你别……”)
声音放到一半徐夕颜就给切歌了,动作还挺快的。
“欸?没有了,颜颜阿姨……”涵涵跪在座椅上朝徐夕颜身边凑了过去,伸头去看徐夕颜的手机。
“好了……”徐夕颜笑着揉了揉涵涵的头发。
没一会儿,车内的影响又响起音乐来,虽然换了个调,但还是跟之前一个节奏。
听到音乐响起,涵涵也跟着站了起来开始手舞足蹈。
“来,涵涵,我们来一起唱!”徐夕颜双手张开牵着涵涵的双手跟她一起摇摆。
“好!”涵涵牵着徐夕颜的手左右晃动身体。
又是《剪羊毛》,不过这回听起来跟之前的那个不一样,感觉上要更欢快了些。
(“河那边草原呈现白色一片。”)
“河那边草原呈现白色一片……”徐夕颜给涵涵起了个头,接着一起继续唱着。
(“好像是白云从天空飘零。”)
“好像是白云从天空飘零。”徐夕颜牵着涵涵的手,涵涵一边唱一边摆着头左摇右晃地。
(“你看那周围雪堆像冬天。”)
“你看那周围雪堆像冬天。”
(“这是我们在剪羊毛,剪羊毛!”)
“这是我们在剪羊毛,剪羊毛!”
(“洁白的羊毛像丝绵,锋利的剪子咔嚓响。”)
“洁白的羊毛像丝绵,锋利的剪子咔嚓响。”
“诶,这回没错了……”张开嘀咕了句。
(“只要我们大家努力来劳动,幸福生活一定来到,来到!”)
“只要我们大家努力来劳动,幸福生活一定来到,来到!”
“哟哟哟,涵涵唱得好棒棒呐,快过来让颜颜阿姨亲一口。”徐夕颜松开涵涵的手对着涵涵敞开怀抱,涵涵笑嘻嘻地就撞了进去。
“嗯嘛……”徐夕颜对着涵涵的脸颊吧唧亲得一响。
“喂喂,你停下来啊你,满嘴的酒味!”
“一边去,专心开车。”徐夕颜把主驾座椅的头枕锤了一下。
这刚一段才唱完,下面的后半段两人还唱起了和声,徐夕颜跟着涵涵的声音后面打着四节拍子再开始唱。
“呼……”张开仔细看了看前面的路况确认没什么问题,连忙低头赶紧把放在仪表盘那的一盒西瓜味的口含糖拿在手上,打开盖子扔一粒进自己嘴里。
夜晚虽然车没有那么多,但是在一定程度上由于视线的关系所以并不会比白天快多少。张开拐了个弯,这边视线开始变得好了起来,路边都开始有路灯了。爷爷和奶奶住在乡下这边,现在刚好是进了城,张开以前长大住的地方就是这个城市里,不过现在工作居住的城市大概还有七八十公里远呢。现在城市建设修建了不少快速路,只要进城上了快速路,到家也就差不多就四十来分钟的事。
涵涵之前还跟徐夕颜合唱了一首《捉泥鳅》,才刚唱完,这会儿又来了一首歌。
唱歌张开是没什么问题,无非是有人唱有人听,可张开只想听涵涵唱歌呀。
听着音响里的曲子,这首歌张开可就太熟了,《胆小鬼》。
所以,一开头,涵涵在那正儿八经的“东东是个胆小鬼”,徐夕颜则是“涵涵是个胆小鬼”。
“不戏(是)的!”涵涵挥手朝徐夕颜打了去。
“噢噢噢,涵涵不是胆小鬼,那我们这样啊……”徐夕颜小声跟涵涵说着什么。
没一会儿,第二段开唱……
(“东东是个胆小鬼!”)
“咻咻(张开)是个胆小鬼!”
(“怕风怕雨怕打雷。”)
“怕风怕雨怕打雷。”
(“半夜起来遇妖怪。”)
“半夜起来遇妖怪。”
(“四个脑袋三条腿。”)
“四个脑袋三条腿。”
张开:“……”
(“爷爷听了哈哈笑。”)
“爷爷听了哈哈笑。”
(“带着东东去抓鬼。”)
“带着咻咻(张开)去抓鬼。”
(“一下碰到衣服架。”)
“一下碰到衣服架。”
(“帽子掉了一大堆。”)
“帽子掉了一大堆。”
张开:“……”
这是,多么有针对性的一首歌、的歌词啊,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从各种角度上而言……
“喂,我说,你能教点好么?”
“你管我!”徐夕颜对着张开吐了个舌头。
“涵涵,你可不要学颜颜阿姨的,你看叔叔什么时候胆小了?”张开埋怨涵涵跟着徐夕颜一起起哄。
“你在老爷爷面前就很胆小呀。”
涵涵这话说得,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张开。
张开:“呃……”
“噗,哈哈哈哈!”徐夕颜笑着拍了拍前排座椅的头枕,“笑死我了,诶,跟你说,这可不是我教的啊!哈哈哈哈哈!”
“……”
“涵涵,你真的是太可爱了。”
涵涵被这么一说笑了笑,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意思、为什么,但是被夸奖了还是会有些开心嘛。
“那我们再来唱一遍好不好?”徐夕颜问。
“好!”
于是,两人又唱了一遍“叔叔/张开是个胆小鬼”。
这还能怎样?还能怎样呐?这自己完全在爷爷面前的怂样被涵涵看在眼里,沉到心坎里去了。
这有什么办法呢?爷爷退休以前本来就是干部,平时就是那个语气和态度。这要是对外人还稍微好一点,对自己的家人那就严厉得多了。所以,从小张开就打心底就害怕爷爷。当然,爷爷这样摆谱也是习惯了,毕竟是个干部嘛,当着官儿呢,不然家里的房子怎么能想做就做呢,是吧?
汽车已经上了城市快速路,有的路段限速70,有的限速80。路上没有什么车,大家都开得比较快,毕竟在高架上面路线笔直,前方的路况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说一般没有看到测速的摄像头的话大家都会超过限速一点。照这个情况下去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可以到了。
涵涵还站在车里面在,也正因为开车的时候里面有涵涵,张开和徐夕颜开车的时候一般都不会急刹、急停、急加速,谨慎小心,速度快的话看到前面的车距差不多了会立即松开油门控制速度,哪怕前面的车离得很远,只要对方刹车灯亮了起来就会刻意地减速保持距离。
“天呐!”
张开现在正集中注意力开始,之前还没有注意到车内的情况,这会儿听到音响里的动静,一时没忍住叫了起来。
“这不《枉凝眉》么?”
随后,就听到后面,徐夕颜尖着嗓子,鬼哭狼嚎……
“一个是阆苑仙葩(啊~)……”
“一个是美玉无瑕(啊~)……”
张开偷偷地瞄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这徐夕颜边唱还一边打着双手的姿势,翘着小指打着弯弯绕,还带着涵涵跟着学……
要说这唱得怎么样?
这唱得还真的不怎么样……
“如何心事终虚化……”
虽说唱得不怎么样,至少这个节奏和歌词的调调把握得还是挺好的。
没一会儿,车内就传来……
说得真实一些,这就是杀猪般的叫声……
“啊~~~~”
“啊~~~~~”
“啊~~~~~~”
“喔喔哦!”涵涵在一旁一边鼓掌一边给徐夕颜喝彩。。
“这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要怎么过啊……”
张开瘪着嘴皱起了眉毛,眼角仿佛闪烁着无数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