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蕴怡一阵反呕，捂着嘴巴对着垃圾桶干呕，但因为没有实际的身体，所以什么都吐不出来。
白行简皱紧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苏阡陌看着他两叹了口气，“就如你们所看到的，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很多类似的科研试验，而且，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半成品’？”，萧蕴怡问道。
苏阡陌点头，“你所看到的另外一个世界，是他们所设置的程序。”
“程序？”，白行简不太理解苏阡陌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苏阡陌站起身将窗户打开，树影摇晃，一只黑猫懒散的坐在房檐上，抬眸碧绿的眼睛发出精光。
苏阡陌将黑猫驱走，又转身回头道，“蕴怡，有些事情犹豫了很久，我觉得还是告诉你好。”
萧蕴怡摇头，眼眸低垂，眉目之间透露着知道真相后的失望。所有的一切都还是假的，她还费尽心思的想从那些人身上找到什么线索。结果，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半成品’一直都存在，而不是她偶然得到。
这件事带来的冲击太大了，良久她才回神，抬头对着苏阡陌露出个微笑，“没事，我明白了。”
白行简很是担忧，举起想要抚背的手又垂了下去，他现在连实际的安慰都无法给她。
“我们的时间剩得不多了，只要被这个半成品控住，除非宿主的生命殆尽，不然的话绝对不可能出来。”
“啪——”
花瓶破碎，绽开的玻璃碎片划破了白色衬衫留下一道血痕。
苏阡陌捂住自己的手惊呼，“你干嘛！”
萧蕴怡回不来了，一切都是白费劲，所有的看似拨开云雾都是假的，希望总是在来临的下一秒破碎。
他早该疯了，他为什么要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那么无能，连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做不到。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双手捂住了鼻口嘴巴，无法呼吸。
桌上的东西被带到地上，好在苏阡陌护住自己的电脑才没有让电脑摔下去。
他把电脑放一边，制住处于抓狂状态下的白行简。
“你知道现在在干嘛啊！随意发泄情绪真的好意思吗！有问题就去解决，我们都在你身边！”，苏阡陌的语气也很激动。
“谁能告诉我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些研究人员会存在，谁能告诉一下我......”
萧蕴怡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发狂地白行简，她知道白行简是为了自己才这样的。可如今的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在一旁发呆，看着他抓狂。
“白行简！萧蕴怡还在这里！你这样是做给谁看！”，苏阡陌用了全身的力气吼道。
白行简愣怔了几秒，“对，蕴怡还在。一切都还在，嘿嘿。”
苏阡陌点头，将沙发上的东西给排开，让白行简坐在沙发上，稳住他。他知道白行简现在的精神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经历绝望。是个正常人都会崩溃。
“行简，不用费力气了。”，萧蕴怡道。
白行简抬头看向萧蕴怡，“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他的脾性已经收回去了，现在冷静了很多。
“不用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谢谢你们。”
女孩站的地方连虚影都不剩，能证明存在的只有来回闪动红灯的虚拟投影表。
“萧蕴怡！！”
什么都没有了，他什么都不剩了，他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人消失了。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剩了，呵呵，你们满意这个结果了吧。”，一步，两步，踉跄着。
苏阡陌靠近，白行简后退。放大的瞳孔写满了恐惧。
“白行简，你冷静点，只是没电又不是消失！”，苏阡陌除了着急就是着急。“我要是知道你的承受能力那么差，我就不该和你说这些事情。”
“其实，关于‘半成品’还有救。”
白行简一把抓住苏阡陌的领子，“什么意思！”
“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再说。”，苏阡陌提出自己的条件。
白行简放下他，“你说。”
苏阡陌，“只要找到阿软。”
“阿软？”。白行简疑惑道，他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身影，“苏阡陌，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
“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
苏阡陌去冰箱拿了一瓶啤酒，嘴咬开瓶盖，发出噗嗤的响声。他咕噜咕噜的喝完酒，脸上起了些许红晕。
“我和阿软的关系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一直让你小心阿软这个人，但你不听我的劝。这些东西全部都是从阿软那儿得来的。他就是和十恶不赦的犯人，想要利用我，都怪我白喜欢他了。”
白行简只关注到喜欢这两个字，“你是gay？”
“我怎么可能是gay。”，苏阡陌的眼神有些闪躲。
“你自己都不能够确定。”
苏阡陌微笑道，“我怎么可能是了。”
白行简觉得苏阡陌这个笑真的很渗人。
他不理解苏阡陌是怎么想的，“苏阡陌。”
“怎么？”
“你就是一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白行简见过阿软，他不清楚阿软和苏阡陌之间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一点，阿软帮助了他很多，真正坏的是木生，然而苏阡陌什么都不知道，他和阿软至少曾经算是朋友，为什么现在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对啊，信任。他和苏阡陌都是一类的人，除了自己外什么都不相信。
苏阡陌冷笑一声，“我是混蛋？我是混蛋这么帮你们。我好好拍我的戏不行吗？我真是服了，简直就是好心没有好报。”
“你是我哥。”
短短的四个字，苏阡陌所有的脾性全部消失。因为他是他哥，所以他必须承担这份责任，所以他不能够坐视不管。
“该死的道德绑架。”
苏阡陌将空啤酒抛射线丢入垃圾桶，“行动吧。”
纤细的手指敲击电脑噼里啪啦作响，一个红色的小点在不断地行动。
“我已经定位了。”
“那么快？”
他们说话之间，没有注意到的是房间门已经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