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简望向窗外,有些疑惑,“现在不是秋天就下雪了?”
“嘿嘿,我们的海拔高,气候和平原不一样。”
白行简哦了一声,低头玩手机。
恐龙妹从自己包里面拿出一副扑克牌,笑着道,“现在很无聊吧。”
白行简,“你要干什么?”
恐龙妹,“当然是缓解无聊,斗地主呗!”
“我们只有两个人。”
他们坐的是硬座,对面是两个少年。
一个少年看到恐龙妹拿出扑克副,激动地大叫起来,靠在少年身上睡觉的少年被他吵醒。
“怎么了?”
“打牌啊!”
恐龙妹将牌从牌盒里抽出来,一副大佬的样子。
白行简,“我不会玩,你们三个一起玩吧。”
恐龙妹哎了一声,“一起玩嘛!”
白行简,“不了。”
恐龙妹有些失望,但很快就被打牌的乐趣吸引去了。
“三个二!”
“王炸!只剩一张牌了。”
“啊?”
......
白行简看着玩得兴致勃勃的恐龙妹,皱了皱眉,他想不通一点,为什么恐龙妹的村长去世了她还能够那么开心。
难道是因为关系不好吗?
想着,白行简靠着硬座垫睡了过去,他醒来后,恐龙妹还在和另外两个少年玩牌。
“不要玩了。”,白行简皱着眉头对玩着正嗨的恐龙妹道。
恐龙妹以下蹲的姿势,极其粗鲁,“不要,我手气才刚刚开始变好。”
白行简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告诉你,不要玩了。”
“你怎么废话那么多啊。”,恐龙妹不爽道。
白行简,“算了。爱怎么样怎么样。”,他再一次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经过长途跋涉,火车终于到站。
恐龙妹黑着眼圈,搀着白行简,白行简拖着行李箱。
“好累啊。”,恐龙妹打了个哈欠。
白行简,“让你不要玩你还要玩。”
“真的很好玩嘛,你没有玩过当然体会不了其中的乐趣。”
出了火车站,外面灰蒙蒙的,灰尘四起,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脏乱差。
恐龙妹打了一张摩托车。
“去向往村吗?”
“五块钱。”,那车主道。
“能少点吗?”,恐龙妹朝那车主讲价。
“不能。”
恐龙妹从包里掏出了五块钱递给车主,“真是,敲诈。”
车主嘿嘿的干笑声。
白行简不可置信的指着摩托车,“我们就坐这玩意儿去。”
恐龙妹,“当然,便宜,实惠,划算。”
白行简,“我不可能坐这个车的。”,带着那么多行李,开玩笑吧。
恐龙妹脸一下子丧了下来,“你是不是嫌弃我啊。”
白行简,“是根本搭不了两个人。”
恐龙妹,“谁说的,以前村长带我来县上都是坐的摩的。”
“我出钱,我们坐车,好吗?”,白行简道。
“可是,我已经付过钱了。”,恐龙妹有些犹豫。
白行简,“没有多少。”
那摩托车司机很不耐烦道,“你们两个到底要走不走,不走就算了。”
恐龙妹不好意思的笑笑,“师傅,我们不走了。”
坐在车里,白行简整个人都要被颠疯了。
恐龙妹一上车就朝白行简使脸色,说白行简一点都不入乡随俗这些的,白行简听着就头疼。
终于到了目的地。
哭丧的声音一片,恐龙妹下了车之后,管都没有管白行简,把白行简晾在一边。
白行简就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村长是怎么走的?”,恐龙妹拉着一个妇女问道。
白行简猜测那个妇女一定是村长的老婆。
妇女,“心脏病犯了。”
恐龙妹哦了一声。
“你怎么现在才到?”
恐龙妹不好意思道,“还不是因为我男朋友拖拖拉拉的。”
莫名其妙背锅的白行简懵了。
“男朋友?”,那妇女很感兴趣道。
恐龙妹将白行简拉过来介绍,“和我一个大学的,怎么样,不错吧。”
“我家雁儿长得好看,就是不知道......”
白行简猜都能猜到这个妇女是什么意思了。
自从踏上火车的那一刻,他觉得他的三观在不断崩塌。
除了哭丧声,气氛里根本没有一点悲伤的以为,就和寻常的吃饭杀猪请客一样。
恐龙妹用方言不知道和妇女说了什么,那妇女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末了,恐龙妹带着白行简吃饭。
白行简看着油腻的饭菜什么都吃不下去。
“你为什么不吃,是不是因为嫌弃我?”,恐龙灭沮丧道。
白行简,“我吃不惯。”
恐龙妹低垂着头,“你就不应该和我一起来的。”
白行简嗯了声,没有再说话了。
吃完饭之后,恐龙妹带着白行简去了自己的家。
因为长期没有打扫,本来就破旧的房子结满了蜘蛛网,还有老鼠咯吱咯吱的咬食物的声音。
恐龙妹随意的在床上拍了几下,对着白行简道,“晚上就睡这里了。”
“不要。”,白行简道。他真的无法想象这地怎么睡。
恐龙妹生气道,“你这不要那也不要,你要是不想跟我来就不要跟我来!”
白行简皱了皱眉,“我不想和你吵。”,他现在对恐龙妹的好感度急速下降,不是因为恐龙妹家庭条件不好,而是恐龙妹和他的三观完全不同。
他根本无法想象,养自己那么大的人去世之后,她依然还能够和别人谈笑风生。
恐龙妹,“我也不想和你吵。”
“我出去找地方住。”
恐龙妹冷着脸道,“出去之后就不要回来。”
白行简嗯了声。
农村的天暗得很晚,白行简觉得十分庆幸。他心里面其实期待恐龙妹追出来的,但恐龙妹并没有。
他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天气有些冷。
凭着记忆走到刚刚吃饭的地方,那些停着的面包车还没有走。
“师傅,请问这车要回城里面吗?”,白行简问道。
那面包车司机,“回啊。”
白行简打开车门坐上去。但等了老半天那车还没有走,白行简有些心烦道,“为什么还不走?”
那面包车司机,“有那么多座位,坐满才能走。”
白行简,“我出那些座位的钱,现在把我送我城里面,不,我出双倍。”
他完完全全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