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程福生正在军民路小区一间单元楼里酣睡,左右两个胳膊各躺着一个美女,手机响时,都空不出手接电话。好不容易把右边的美女推开,美女抱怨两句,把手机递给他,程福生一听电话,半眯着的眼立刻瞪大,“我立马过去。”
程福生一咕噜翻身起床,左边的美女也被惊醒。情况紧急,程福生抄起床下的裤子套上,看到床上双姝委屈的眼神,又从裤兜里拿出一张卡,“清闲街上新开了一家商场,你们姐妹去好好玩,别给我省钱。”
双姝拿过卡,一边一个在程福生脸上香吻,程福生心满意足地离开。
到地下停车场找到自己的宝贝座驾,程福生阴下脸,给孙宏打电话,质问,“张天生到底怎么回事?”
孙宏也很着急,“我得到消息,交易失败,张天生跑了。咋们那批货是安全的。但蒋总那批货被扣下了。”
程福生骂了句脏话,“你是猪脑子?蒋捷的货丢了,咋们的货平安无事,她以后还会把门路介绍留给咋们?”
孙宏安慰他,“你先别着急。等我找到蒋总生意门路,咋们就能越过她,单独联系路子。”
“我听说那女人又住进岚峰小区了。我先去看看。有情况再联络。”程福生摸摸口袋,想抽烟,又想起蒋捷闻不得烟味,只能作罢,一脚油门轰出去,车子飞驰而出。
程福生在路上想了很多种蒋捷威胁他的情况,没想到在岚峰小区根本没见到蒋捷人,而是在会客厅见到蒋捷的一条狗。
“刘叔。”程福生换上一张笑脸。
这个刘叔和程福生年龄相仿,来历神秘,对蒋捷忠心耿耿,反正他见蒋捷的时候,刘叔就跟在蒋捷身后了。
“我听说市发电厂出了点事故。过来看看。”
刘叔指着会客厅的椅子,示意程福生坐下。
程福生坐了一半,身体前倾,很恭敬,“刘叔,张天生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这小子看着可靠,没想到居然泄露交易地点,还把蒋总的货丢了。人是我介绍出去的,这个责任我一定承担到底。您放心,我交代给张天生的货,全数交到蒋总手里。只要我把这小子逮住……”程福生坐了砍头的手势。
刘叔半眯着眼,脸上没一丝表情。会客厅很空旷,西周是新种植的盆栽植物。
“一把火,都烧光了。”
半晌,刘叔说道:“你知道蒋总为了这些花,废了多少心血?一把火……你怎么敢?”
程福生鼻尖冒出汗珠,“刘叔……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听不懂,就算了。你走吧。”
程福生见刘叔要走,赶紧在后面狗腿说道:“那货的事,就这么说定了。”
刘叔没停留,走出会客厅,对门口的守卫说:“送客。”
程福生从小区出来,越想越不对劲。虽然蒋捷财大气粗,但天降横祸,哪能这么平静无波?想着,点燃烟卷,精神一震,就有些怀念昨晚上温香软玉的感觉。
这世上,最美好的事就是睡窝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滋味。程福生慢慢吐出烟圈,深吸一口气,给孙宏打电话,“宝贝,你在哪儿?还生我气呢?放心,事情都摆平了。”
两个小时后,程福生从孙宏身上爬起来。
这女人年轻,紧致,不管经历多少人,孙宏都是极品。也不枉他一眼就从那么多货中挑选出她。这个女人也是个旺财的,和前妻离婚后,他财运突飞猛进。也是这个女人吹枕边风,他才有胆子在蒋捷手底下动些小动作。
不过这个女人很聪明,有时候聪明地连他都有些害怕。
孙宏被程福生推开,又翻身趴在程福生胸口,手指画圈圈,“死鬼,爽了,就嫌弃我了。别忘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程福生抓住她的手,“我的人,我的鬼?那个反水的警察算怎么事?”
孙宏下巴抵在他锁骨上,咬着他喉结说:“吃醋了?真是小心眼。”
程福生冷哼。
孙宏说:“我不过是教他人间极乐事,就像当初教你的那样……啊,你轻点……好了好了,我说。”
“李斌那小子说,他见邢霜和刘叔说起u盘的事,其中提到韩止的名字,更多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前两天周珠和白薇走得很近,听周珠的意思,白薇好像走上李斌的道路。”
程福生眼睛一眯。“白薇?那个女人的女儿?”
孙宏斜眼看他,“姓白的比我年龄还大,你下的了手?”
程福生饿虎扑食,“有你一个,我就应付不来了。”
孙宏在程福生的进攻下连连尖笑,“老公,我爱死你了。”
程福生从孙宏住的桃源巷离开,马不停蹄赶到行乐酒吧,调出值班的陈红。
“陈经理,现在算算时间,我都认识你将近二十年了。也是我和你有缘,帮你一程,不然一个人带着孩子四处漂流,肯定是很可怜的。”
陈红三十多岁,鬓角有细细的皱纹,但巧妙地隐藏在妆容后。听到程福生的话,脸色不变,“程总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程福生握着她的手,“你放心,我不会提出太过分的要求。你知道我家那位喜欢交朋友,但可惜胆子有些小……她前两天通过李斌的老婆认识了一个叫白薇的小姑娘,不小心把人吓到了。你去安抚安抚?”
陈红眸光微动。
吓到了人,肯定是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
程福生咳嗽一声,“那孩子根本就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我赶明儿把人给你带过来,你好好调教。放心,出了事,我担着。”
陈红点头,“你放心。女人在我手里,没有不听话的。”
程福生很满意。女人最懂得为难女人,最知道女人害怕什么。他曾经看上一个小姑娘,好像十六岁的样子,站在他面前都会发抖。他就摸了下那孩子的脸,孩子就哭得好像死了爹娘。后来就是陈红出面解决,那孩子变得乖乖的。
程福生问陈红秘诀,陈红好不避讳自己的经历。陈红她十四岁时被村里一个六十岁老头欺负,怀孕,被全村人歧视,才不得不搬出来。运气好的是,遇到了程福生。
程福生当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六十岁老头眼光不错。
陈红冷眼看着程福生,心中无限鄙夷。她第一次见这个男人,真是人模人样的,穿着干净的衬衣西裤,连指甲都修整的很整齐。没想到真是个恶心的人。前妻霍云是个多好的人,居然能为了比他女儿年龄还小的孙宏抛妻弃子……
程福生到底还是顾虑白薇的身份,交代一声,“那孩子我现在还是很中意的。你下手轻缓些。”
陈红走后,程福生给周珠打电话,“亲爱的,想我没?”
李斌经常去北城大学,偶尔会遇到下课的韩止,都很巧妙地避过,但想到u盘和邢霜的事,就觉得有必要提醒韩止。李斌知道自己行踪和通讯方式都在刘叔监控下,也不敢轻举妄动。观察了两天,终于找到了机会。
这天,韩止下了第一节课,去上厕所,李斌就在隔间的蹲坑弄出猫叫狗叫的声音,吸引韩止的注意,等韩止走过来,李斌低着头撞他一下,一句话不说,匆匆而去,在墙外偷看韩止捡起隔间里的纸条,才放行离开。
纸条上写:lookudiskout。
看到u盘外面?
韩止皱眉,或者这是一个词组,只是用的不规范,小心,u盘。韩止脑中立刻浮现火光冲天,朱钰嘴一张一合,身体湮灭在漫天灰尘的场景。按照白薇的说法,朱钰是因为u盘被人盯上的。现在李斌提醒他小心,难道会发生相同的事?
韩止眯着眼睛,无比愤怒。相同的事,他怎能允许发生第二次?
转身,外面已经空无一人,韩止站在门角,给白薇打电话,提示,您呼叫的客户正在通话中……
韩止挂断电话。
正在通话中,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真的正在通话中。另一种是把他拉黑了。
韩止希望,白薇是第一种情况。
看着手机,屏幕骤然闪亮,联系人,“老二”。
正好,他还想找他呢。
“二哥……”
也是这个时候,张宗再次提审程娜。程娜面容苍白,说话有气无力,“我知道的都说了,不知道的,你再怎么问,我都不知道。”
“张天生交易失败,畏罪潜逃,还开枪袭警。他平常躲哪里?”
程娜发愣,半天反应过来,“交易失败,开枪袭警?你们有人死了?”随即轻笑,“倒是比我有本事。”
张宗认定这是嘲讽,把桌子拍得巨响,“说实话。”
程娜使劲甩脑袋,随即大叫,“不知道……”最后精疲力尽,“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杀要剐一句话,不要再折磨我了。”
张宗皱眉,给门外狱警使眼色。程娜被带出去。
拐卖案和贩毒案有重叠,他才希望能从程娜身上找线索。但程娜这条路走不通,他该找新线索。难道真的让白薇把程娜交代的人都挖出来,抽丝剥茧顺藤摸瓜?
张宗下意识觉得这个法子不可行。(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