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说完突然将脸凑得很近，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墨萝的额头上。墨萝还没来得及问白瑜是想做什么，眼前看见的景象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不在之前那个茶楼，而是在一个墨萝从没去过的丛林里。

“这是怎么回事？”墨萝惊呼出声道。

白瑜就站在她身边说道：“别人归还的一种能力，借贷人叫它占心术，可以窥探到别人的过去。”

“哥哥什么时候有的这个能力？”墨萝问道。

“找到霍白之前。”白瑜说道，借贷人是玄武族，最近去世了，于是能力就还了回来。

“所以这是霍白的过去吗？”墨萝猜测道，她看见有些还没能力化成人形的小白虎在不远处的草坪上打滚。

“是。”白瑜说道：“昨天和他接触的时候，我用这种能量读取了他的回忆。”

小白虎打打闹闹没个轻重，忽然一只就将另一只给推进了河里，年幼的小白虎在不浅的水潭里扑腾，情况有些危险。

一个看上去是青年模样的男孩从树上跳了下来，将小白虎救上了岸。

“霍白哥哥！”岸上其余几只开心地在青年身边蹦跶。

看来那个青年就是霍白过去的样子，墨萝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个时期的霍白。

看上去很强壮，赤裸的上身全是伤疤，小白虎们在那些疤上摸来摸去，眼里透露着羡慕和崇拜。

对于勇士来说，那是光荣的勋章吧。

画面一转，墨萝和白瑜突然地置身战场，霍白显出原形，凶猛的白虎冲了出去，将朱雀族栖息的树给连根拔起。恼怒的朱雀振翅向天，在白虎的栖息地投下天火，逐渐起了燎原之势。

他们是怎么打了这么多年的？墨萝奇怪地看着明显战场都难以重叠地两个种族心想。

但很快她就看出了朱雀逐渐开始落于下风。

“那些小的朱雀为什么不变回原形一起飞上天？”墨萝问道。

“和白虎相反。”白瑜说道：“朱雀的孩子是先有人形，再有的本体。”

不能飞的小族人如果没有强大的成年朱雀保护，就会被冲过来的白虎生吞活剥。

既然这是霍白的记忆，想必无照也在其中。

墨萝之前就注意到了那只朱雀，他的翅膀又宽又长，有遮天蔽日之势，投下的天火也比寻常的朱雀攻击力要大。他的出现导致战局出现了新的转机

有文献记载的书上说，兽族主要四族，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好战的朱雀和白虎世代都是死敌，青龙是中立，那边给的好处多就会帮哪边，玄武则是两不帮的中立。

“看来这一次青龙是帮了白虎了。”墨萝看着南边的云层开始涌动想，电闪雷鸣之后青龙登场，暴雨滋润了大地，白虎族在雨水的掩护下对战只能向着天空逃的朱雀族。

“朱雀族放弃了一半以上的族人。”白瑜说道：“那一战他们惨败，躲去了另一个大陆。”

但是还是有人留下来了。

墨萝看见已经没有力气维持本体而变回人类的朱雀展开手臂，就像是他之前在阵前展开翅膀一样，高傲道：“有我在，尔等休想再上前半步。”

他身后是一些被遗弃的未修成本体的朱雀，墨萝心寒地看见他身后的孩子举起拿着刀的小手，要扎向那只已经只剩下荣耀的朱雀。

白虎动了，他飞扑过去吃掉了那个孩子，连同小刀一起。

朱雀无力的坐在地上，一双眼睛憎恨地看着白虎，指甲抠进地里怒吼一声就要和白虎拼命。霍白在他过来的那一瞬间，又变回了人形，轻松地制服了在地上就是战五渣的朱雀。

“剩下的烤了做晚饭。”霍白吩咐道：“这一只我带走了。”

没有人有意见。朱雀一族容貌有些雌雄莫辨，之前也有白虎部落的勇士带朱雀回去做奴隶的。

虽然霍白从没带外族人回去过，其他人也只是当他眼界高，没有看得上的。

墨萝看着白瑜问道：“他带无照回去干什么？”

没想到白瑜很自然地说道：“我不知道。”

墨萝从没想过还有白瑜不知道的事，白瑜则是认真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也许等你看完这一切之后可以告诉我。”

于是原本就很认真在观察的墨萝看上去像是负担更重了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两个在对峙的人。

那之后，霍白把无照带回了自己的领地，像照料牲口一样养着无照。并不是说对无照不好，相反白虎部落里的牲口有些过的比族人还要好，未开智的荒兽被统一地喂养在部落勇士营地的后方，交给雌性成员和部分轻伤的同伴照料，作为储备粮会跟随整个部落一起行动。

简单说无照从此在白虎部落变成了吃白食的人。

墨萝看见霍白拿着谷物做的羹去喂无照，被无照将碗打在地上。

“浪费粮食很不好。”霍白像是教育族里的小虎一样教育无照道：“很多人都还没能吃上饭，你的族人毁了我们将近三分之一的口粮。”

然后在无照惊讶的注视下，趴在地上将羹一点点吃完了。

“白虎族不是很强吗？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墨萝有些心疼地看着霍白说道：“虽说是不能浪费，但是凭借他们的能力，也不用如此节俭。”

“霍白就是这种人。”白瑜说道。

现实情况就是霍白说的那样，白虎族刚刚一战损失巨大，不仅要将之前承诺给青龙的酬劳给青龙，还有照顾伤员，一时间本就拿不出什么食物。

“刚刚那碗羹里有鸡蛋，那个应该是给为部落出力的将士们吃的。”墨萝指着碗说道，话音刚落，又想起什么似的添了一句：“霍白其实在部落里并不是很受欢迎吗？”

只有一开始的那群尚未明白战争残酷的孩子喜欢粘着他，其余时候几乎没见霍白和其他族人有什么交集。

“是。”白瑜说道。

“为什么？”墨萝不理解：“霍白难道不是他们部落的英雄吗？”

白瑜没接话，霍白已经将地上的残羹吃完了，化为白虎的巨大身躯躺在无照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