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里漾的那一单生意大约是五年前做的。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他们不得而知，可若是真的像叶柳卿说的那样失去效力的鲛人泪才是灰袍人最主要的目的，他现在应该已经得到一颗了，就是领主头上那一颗。

“剩下的鲛人泪我们上哪去找？”墨萝问道：“我们需要找到剩下的所有，还是只要找到一颗就能破坏大阵了？”

“一颗不留才行。”白夜说道：“只有两颗也能成事的。”

鲛人泪是灰袍人扔进人海的，他一定派人盯着了，可他们现在根本一点消息都没有。三颗珠子要从何找起？

“我想您只需要在领主城寻找就可以了。”叶柳卿说道：“灰袍人就算派了自己的人来这边，他也会希望鲛人泪在他的势力掌控范围内才是。”

“然后再从领主城婚嫁和意外事件查起，这件事可以托我的一个朋友帮忙，他是领主城的捕快，虽然不怎么做事，但有写日记的习惯，记性很好的。”

叶柳卿的捕快朋友叫王强，是个被强塞进来磨练脾气的富家子弟，家里哥哥和爹都是武官，也混的不好不坏，但是有个叔叔是做生意的，非常有钱，给他捐了个官做。

这位朋友思想意境说高不高，有种大智若愚的感觉，以前也是叶柳卿的同窗。

“我就不同你们去了。”叶柳卿笑起来有些虚弱道：“我身体不好，你们去了之后报我名字，把这个给他就行了。”

说着取下了随身的玉佩。

那是一块很好的玉，可上面的结却打得很丑。叶柳卿说那是王强当时听说他要去大漠的时候给他打的，很丑但是叶柳卿很珍视这份友谊。

“为什么这么帮我们？”白瑜问道。

“当然是有所图的。”叶柳卿低声笑，却没几秒又开始咳嗽。之前差点被活埋而死的事好像对他的身体影响很大。

白瑜停顿了一会儿，本想听他的愿望，却迟迟没得到下文。白夜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乖觉地接过话头自然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这样找动静会很大，灰袍人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很简单，他不会停手的，你们就算有王强的能力知道那么多的案子和婚嫁的事，难保不会有纰漏，查起来会非常麻烦，而他的人又在监视你们，你们成功的几率不大。”叶柳卿像狐狸一样笑道：“可是你们的这位朋友不是还会控制亡灵吗？”

“白瑜也会。”墨萝立马接话道：“我哥哥比他厉害，你想我们去审亡灵？”

“是拿亡灵做眼线。”叶柳卿说道：“不过问他们也可以，能更细致地知道事情地始末，说不定还能推算出下一个你们要找的大阵地点在哪。”

白瑜没有点头也没有接话，所有人都在等他的意见。其实白瑜只是怀疑白夜说的未必是真的，于是他进一步问道：“灰袍人这次来边疆只是为了带走沃尔？他们之前见过吗？”

“在我的印象里没有。”白夜斟酌道：“这次应该也只是因为之前折损过多，所以打算增添新人。”

“他们中还有谁的能力你知道一点的？”里漾不死心地继续问道：“你认识安梅吗？”

很可惜白夜无法提供更多地情报，他们中除了都是灰袍人的左膀右臂的韩林和余文是平时活动和白夜一起的之外，其他的人都不怎么露面。

忽然白夜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说道：“我还见过一个人，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这说明那个人的能力可能和人的记忆有关吗？”叶柳卿说道。

“非也。”美伊吃饱喝足回来了，掀开帘子走进来坐在墨萝边上说道：“有很多术法可以让人失忆的，军师。”

“这方面就不是我强项了。”叶柳卿自己打趣道。

等芙拉也来了之后，白瑜终于下达了最后部署，边疆留着芙拉在这看着，有什么消息就通过白瑜留下的有风元素的纸鹤联系他们。

剩下的人去翻找整个领主城。

虽然就像叶柳卿说的那样这只是个推测，说不定鲛人泪在临东的沿海也说不定。

他们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

白夜说之前劫走沃尔之后的战役就是冲着艾萨斯来的，现在艾萨斯已死，他们会开始追杀白夜了。

白夜死后白瑜将恢复到他巅峰时刻三分之二成的力量，同时会遗忘之前的事，就像记忆清零一样。

有多大的能量找回，就要删除多少的记忆，这样白瑜才能保住性命。

“你不会有事。”墨萝开口道：“只要你愿意一直跟着我们。”

“只怕白瑜不会答应吧。”白夜苦笑道。

白瑜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白瑜像是在思考要怎么解决他的问题，却悬而未决。白夜莫名有些紧张，以他自己的能力难以逃离灰袍人的追捕，可白瑜已经失去再给他一次机会的理由了。

艾萨斯死了，他们之间仅有的回忆彻底变成了现在这个状况的罪魁祸首，一切被搬上命运之轮之后，就讲不了什么情分了。

但是白夜还是咬牙说道：“可是你不愿意也要让我跟着。”

“凭什么。”白瑜看着他，像看一个将死之人。只有小孩子外表的白夜嗫嚅着说道：“我若是死了，你也会死。”

他撑不住那么大的能量，只有天生就是能量储蓄罐的白夜才能将那些能量留在体内，更何况这么久过去，能量已经强到能免疫整个军队的法术，除非白瑜舍弃现在他所拥有的全部能量，否则他怎么做都不可能消化完这么多的能量。

至少白夜觉得是这样，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威胁白瑜的东西了。

但是白瑜只是轻笑了一下说：“谢谢你的好意。”

表情很是不屑。

他体内的转化炉不是摆设，多大的能量说到底都是他自己的，之前要不是转化炉工作将所有元素能量像是压缩文件一样压缩到了最小，腾出了空间给魔王之力，白瑜当时就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