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则是在想，就连卡西莫都没办法的那口井，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凡人是怎么上去的？灰袍人会迅速舍弃没有用的任何棋子，没道理还会再回头去救楚化云。

“他怎么杀的你？”白瑜继续问道。

王强再次陷入了倒带地狱，他很想帮上每一个来找他寻求帮助的人，可是他的记性和观察力实在是太弱了，想来想去就是那么一句话。

“是楚化云杀的我。”

人族修士也有像里漾那样的高手在，可是楚化云并不是那样的存在，失去剑的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来有必要去那口井看看。

“美伊白夜，你们陪墨萝去之前我们去过的那口井看看。”白瑜说道：“楚化云其人，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白夜和美伊答应着，墨萝像带两个孩子似的，将他们的小手紧紧攥在手心，三个人一起到了井中密室。

三个人找遍了这口枯井，没有人也没有尸，墨萝又上去用紫瞳之力查探了一番，却发现这栋建筑好像被什么法术加了禁制。

“我来吧。”白夜就像一个屏蔽器，他的能力发动之后敌方能力就会尽数解除了。墨萝畅通无阻地检查着房子的每一寸土地。

没有发现任何关于楚化云的痕迹。

几人空手而归，白瑜已经放走了王强，准备开始实行下一步的大计。

“楚化云不见了。”墨萝叹了口气说道：“会不会是灰袍人带他走了？”

白瑜陷入了沉思，看着地面发呆。

他抬手道：“这事就暂时别管了。”天色忽然变得像是要打雷了一样，乌云密布遮住太阳。灰暗的天色下，街道上不再只有活人，近期过世的死人也开始活动。亡灵们都还保存着一些生前的理智，他们下意识地做生前没做完的事。

白瑜再次看见了王强的亡灵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走进了书房像是在收拾什么东西。

“王强。”白瑜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之前说你成亲了？”

“啊？噢，是的。”王强反应迟钝道：“夫人她不小心把手镯落在我书房了，让我找给她。”

白瑜看着他说道：“什么样的手镯？”

谁知道王强会错了意，看上去很高兴道：“您若能帮着一起找就好了，是一个白玉手镯，上面嵌了一颗宝石，是我爹给我的。”

“当时有人帮你找吗？”白瑜还真就帮着一起收拾了起来：“那块宝石是淡蓝色的吗？”

王强惊讶道：“您真神了，就是淡蓝色的。”

白瑜就出去了，步履匆匆让美伊调两个当差的带路，让从城中侦察回来的里漾和白夜一起去看看王强的葬礼现场。

“出什么事了吗？”美伊打发走两个受控制的听差之后问道，白瑜的脸色很差，怕是出大事了。

“那个王强手里不知为何就有一块鲛人泪，想必灰袍人正是因为此事才来找的王强。”白瑜说道：“而且现在可能已经得手了，若是王夫人手里确实没有鲛人泪的话。”

美伊陷入了沉思，有件事她想不通，于是她继续问道：“可是那东西的效力若是要消失，就要是一个誓言被打破，立下誓言的人身死才可以，莫不是这王大人并非灰袍人所杀，而是他自己违背了誓言，被鲛人泪下咒杀了？”

“不是。”白瑜摇头说道：“灰袍人看错这个纨绔子弟了，他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虽然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但平时对夫人一心一意，绝无可能背弃誓言。”

之前问话，白瑜嫌王强说话太慢，又半天说不到点子上，于是就查看了他的回忆，看见了他和他夫人的点点滴滴。

奇怪的是那时候他却没有看见关于手镯的任何消息。

白瑜猜测是灰袍人对王强的记忆动了手脚，他现在看见的记忆是真是假也很难界定。所以他只派了里漾和白夜一起去，其他人继续找剩下的三颗珠子在哪。

不过这颗鲛人泪现在要在他手上的可能性也很少，他需要再找一个能把上面的誓约之力消耗掉的人。

另一边白夜和里漾已经到了王强的葬礼上，为了不打扰逝者，他们两个还去给王强上了香，找到王夫人的时候问她道：“夫人，你的那副镯子可还在身上？”

王夫人虽然意外他们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却还是回答道：“是的，只是这件事我已经拜托他的好友刘大人去查了，但是我拿不出钱，于是他便要走了我的镯子做了抵押。”

里漾便准备下山，白夜没动。

“他可给你做过什么保证？”白夜说道：“那个镯子是您丈夫当年送给您的吧？”

王夫人正打算回答，她的父母便走了过来，里漾及时出面拦住了他们靠近，骗他们说他们是王大人的旧部，现在想亲自查清楚他的死因。

白夜因此有时间从王夫人口中得到了重要的线索。

“您是说我丈夫还是刘大人？”王夫人配合道：“刘大人答应我彻查此事，而我夫君则是当年成亲的时候将它给我的。”

白夜脸色一变说着谢谢，就带着里漾走了。在里漾眼里他和白瑜就像父子一样，说话做事都不给边上的人留回旋的余地，但是他们就是有那个气场能让周围所有的人都能配合他们。

正打算问他问的怎么样了，白夜抬手抱着他，到没人的地方打开翅膀，直接朝着衙门府飞了过去。

“你别把我摔下去了。”里漾不冷不热地说道。

白夜没理他，加速回到了白瑜他们所在的小院。

“出事了。”白夜说道：“那个镯子上的鲛人泪说不定已经没有效力了。”

“怎么说？”白瑜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看着白夜的眼神让他镇定下来。

白夜于是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他们成亲那天，王强给的镯子，你想若是这样，定说过山盟海誓，白首不相离，而现在王强早逝，他违背了自己当时说过的要陪王夫人过一辈子的誓言，所以那个鲛人泪已经达到灰袍人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