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件事。

脸上的表情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随后笑容逐渐消失：“啊，这件事……”

他的婚约被退，恐怕不是因为他家突遭横祸，恐怕背后原因还要复杂些。

白瑜要求要跟着他一起去审问王珞，他想知道下一个被灰袍人相中的人选是谁。

审问室设在囚牢中，衙门有暂时关押要犯的地方。翎羽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顶头上司一直对白瑜很客气的真实原因了。

“你们二人究竟为何而来？”翎羽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畏惧道。

白瑜没回答他的问题，只说他们来办事，不会在领主城久住。

“只要你不参与我们正在调查的事，就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里漾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他更好奇王珞究竟是怎么回事。

除去黑衣黑面纱，王珞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都说了你跑不掉了。”翎羽劝道：“珞儿，倒是连我也一起骗过去了。”

王珞不看他。

从翎羽进来以后，他的脸便直直地看着地上。

“你坏我好事，我咒你不得好死。”他哼哼唧唧地喃喃道，看上去神智若癫狂。眼睛的瞳色逐渐变为了金色，白瑜大喝一声退后，水元素还没来得及施展，王珞便自燃之后成了一具焦尸。

“线索断了。”翎羽颤抖着嘴唇说道。里漾不解地看着这个人，他发现这个小侍卫身上似乎故事还挺多，他与这王小姐自小一起长大，之后提起来却仿佛不认识这个人。

先是因为王小姐刁蛮跋扈，不愿遵照约定跟他结亲。现在既然心结已解，他却依旧是一副对王珞不关心，对他身上的案子更在意的样子。

白瑜转头看向翎羽：“此人过去身上是否有异常？”

翎羽好像还在震惊中回不了神，白瑜再问了一遍，才说道：“没有，很正常。”他和王珞从小到大也曾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可是人族的世俗规定总归是不能老待在一起玩的，王大小姐十五之后，他便没见过那位小姐了。

白瑜坚持要跟着仵作进他验尸的地方，那里还摆着王家人的尸体，有几具已经被家属领走了，剩下的便是王家的人。

其中就包括王夫人和妾还有两个孩子，和一位王大小姐。

“这个怎么会有两个王大小姐呢？”翎羽身后的下属有些疑惑地说道。

仵作验骨，那个女人确实是王夫人的女儿王小姐。

而这个来历不明，却和翎印象中的王珞一个模样的男人又是谁？

仵作推着那具尸体进到了一个小房间，他的这种工作不能有外人旁观。不过白瑜和里漾倒是可以用能力看清里面人的动作。

“验骨从脑袋开始吗？”第一刀下去，里漾就奇怪地问道。白瑜暗叫不好，揭开帘子以后，只剩下一个开了瓢的焦黑尸体和藏在尸体台下的一个已经引来苍蝇的仵作。

“是灰袍人。”白瑜咬牙道：“那东西恐怕是他开启大阵要用的，你可看清他拿的什么？”

里漾回想了一会儿，和白瑜异口同声说道：“是红石。”

类似红谷的一种晶体，但是和有魔力一般让人忍不住盯着看的红谷不一样，那个红石热烈到让人不能直视。也正是为了平复那种烦躁，导致白瑜反应慢了小半拍，让灰袍人溜走了。

“我只问你们一句话。”一旁的翎羽说道：“那个危险人物，是你们引来的吗？”

“是你们人族的人。”白瑜也不遮掩了，魔王之力全开，身后蝠翼掀起一阵风道：“我给你们一个选择，是和我们合作，还是不做。”

他们只接受翎羽完全的服从指令，这样他们还会顾及领主城内的其他人，但是翎羽他们如果拒绝了合作，他们就无所谓其他人死活，郊外还是城内，出手都会毫不留情。

白瑜意思很明显了，不过翎羽还是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道：“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合作吗？”

白瑜的合作必须建立在另一个人的服从上，翎羽看似听他们的指令，实则还是对他们有所芥蒂。

这样效率还不如白瑜和里漾两个人去找人，然后自己审案。

他们自王珞的教训之后，便打算先让那些人跟衙门当差的人谈，他们在一旁以备那些人想要自爆。

接下来他们面对的可能是能力更加诡异和意想不到的非能力者。

灰袍人的药效从王珞身上看来，已经比起当初白瑜看见的要强劲很多了。

“那就照大人说的办吧。”翎羽低眉顺眼道。

里漾发现这个人似乎很擅长弯腰，倒不像尊卑有礼，更像是投机分子。过去他们雇佣兵团杀了的人中，有不少是这样的人，想必内里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得到此人并不坚定的保证之后，白瑜和里漾回到了他们租住的旅馆。

忙活了一整夜，此时天色已蒙蒙亮，里漾打了个哈欠说道：“你怎么看？为什么不直接用亡灵之力将翎羽也控制住？”

白瑜喝了口茶，在手中翻弄笛子道：“不急，眼下我们已经出手，灰袍人下一步只怕会更加小心。”

“所以我们也要更加谨慎。”

这次的大阵启动方式和以往不一样，灰袍人将那能赋予非能力者能力的药给普通人吃，用他们心中最热烈的情感转化为能量术法，最终在情感消耗殆尽的时候，宿主死亡，他来取走晶体，最后开启大阵。

这种事在过去其实有人做过。

但是没有书记载过，里漾听过一些传言，而白瑜则是经历过当时的事。

是个人族中善于制药的奇才，为了复制朱雀族的能力，深入朱雀族，偷到了朱雀的血。

后来研制出来的药，第一个就让他自己吃了，他的身体扛不住那么大的能量，最后全家只有被他诱骗到人族生活的妻子还活着。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家人全都被烧死了，两个孩子也无一幸免。她以为这是天罚，最后伤心欲绝地回族，继续和族人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