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说出寻宝线索,就能得到宽大处理吗?”徐北雁闭着眼睛,嘴角浮起笑。
“是。”上官素雪不自觉的有些紧张。
“那他们呢?”
“他们勾结闯贼的人,恐怕难逃一死。”
“这么说,最终活下来的人只有我徐北雁一个人了?”
“没错,本来你也……”
“好了,不用啰嗦了,我徐北雁早活腻了,至于什么朝廷至宝,老子压根就没听过,你让老子说什么啊!”
“徐北雁,你!”上官素雪柳眉倒竖,胸腹起伏不定。
“小师太,你生什么气啊,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嘻嘻。”徐北雁笑了两声,直勾勾的盯着上官素雪。
上官素雪脸色由白变红,下意识向后倒退了几步,怔怔的问:“你真的不打算说?”
“我徐北雁说话算话,说了不说,就是不说,再说我狗屁也不知道,难道你想要我编几句谎话去帮着你们骗崇祯那老小子?!”
“徐北雁,你疯够了没有!”上官素雪忽然爆喝了一声,李松柏、胡好风、秦千山等人跟着一个激灵:“实话告诉你,最多只要三天,三天后,圣上没了耐心,一定会砍了你们的脑袋,不……”
上官素雪叹息了一声,眼睛微眯:“说不定是凌迟处死。”
“凌迟处死好啊,一刀又一刀,嘻嘻,那滋味徐爷我还没尝过,想想都觉得浑身舒坦。”徐北雁一副陶醉的神情。
上官素雪猛然张开眼睛,冷冷的问:“你确定?”
“我徐北雁说话算话……”
“好了,不用再说了!”
上官素雪转过身,摆了摆手,快步走了出去。
狱卒远远望见,赶忙跑过来锁了牢房的门。
李松柏等人望着上官素雪的离去的背影,听着牢房上锁的声音,心里各有滋味。
脚步声远去,牢房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中。
过了很长时间,李松柏幽幽的说:“徐兄,你不该断然拒绝的。”
“哎!”秦千山跟着叹息了一声。
胡好风想说什么,有咽了回去。
徐北雁双臂用力扯了扯,立刻传来金属撞进的脆响:“别瞎想了,反正徐爷我已经拒绝了,咱们一起喝酒,一起挨刀子,不也挺好的吗?”
“哎!”牢房里接连传出七八声叹息,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李松柏等人虽然没说话,但是谁也睡不着,各自望着油灯,想着心事。片刻后,徐北雁的牢房里传出了震天的鼾声。
“徐爷心可真大啊!”有人悄声感叹了一句。
牢房外,黑云笼罩着一弯清冷的下弦月。
长安城仿佛鬼蜮一般,高高低低的矗立着许多形状怪异的影子。
“咕咕!”不知道什么地方,阴恻恻的传出了一声鸱鸮的叫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接连敲了几下。
“这是几更天了?”把守牢门的卫兵随口问了一句。
站在另外一边的卫兵,打了个呵欠说:“一慢四快,五更天了。”
“这么说天快亮了。”
“是啊,咱兄弟可算是熬过来了。”
卫兵揉了揉眼睛,正想说话,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哎,什么东西,好香啊!”
另一个卫兵贪婪的吸了吸鼻子。
“不好,我听人说,这香!”话刚说到一半,卫兵眼皮一翻,瘫软了下去。
“这香怎么了?这香……”另外一个卫兵也跟着倒了。
随后,从入口处开始,十五道牢门前的卫兵先后闻到异香,一对对栽倒在了地上。
“咔吧!”一声脆响,第一道牢门莫名其妙的裂成了无数碎片。
紧接着,响声不断,十五道牢门依次裂开,最后只剩下十五个空荡荡的门洞。
“这是什么声音?”胡好风腰杆一挺,站了起来。
秦千山扑到牢房的铁栅栏前,竖着耳朵仔细聆听。
李松柏目露狐疑,一时半会儿还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保护魁首!”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同一牢房里的太白会兄弟,全部围到了李松柏身边。
“阿嚏!”徐北雁打了个很响的喷嚏,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味儿啊?”
“有味道?”李松柏警惕的看着徐北雁。
铁链子哗哗响了几声,徐北雁说:“味道很淡,估计已经没有多大作用了。”
“没有多大作用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千山很紧张,转过身,望向徐北雁。
“咔吧!”秦千山身后忽然传出一声脆响,铁栅栏全部飞溅了出去。
“小心!”胡好风提醒了一句,话音未落,又是“咔吧”几声响。
关押着众人的六座牢房的金属栅栏,全部变成了一地的残渣碎片。
“这是?”
望着一地的碎片,李松柏有些不知所措。
徐北雁说:“这还看不明白,有人来救我们了!”
“有人,什么人?人呢?”
“我怎么知道。”徐北雁摇摇头,叹息的说:“可惜啊,我身上的铁链子没弄开,要不然老子早走了!”
“咔吧,咔吧!”连续五声响,束缚着徐北雁脖颈、手脚的五段鸡蛋粗的铁链全部断开了。
“哈哈,老子真是命大!”
徐北雁舒展了下来四肢,对李松柏等人说:“你们走不走?再不走天快亮了!”
秦千山毫不犹豫的跳出了牢笼。
胡好风想走,却看到太白会的兄弟们同时看向李松柏,于是也站在了原地,望向李松柏。
“李兄,你这是不想走了?”
“我不是不想走,只是这件事情十分的异常,我们就这么走了,会不会中了什么的圈套?”
“中圈套,哈哈。李兄,咱们待在大牢里面就安全吗?别忘了那个小师太说的,皇帝老儿打算三天后对我们凌迟处决。”
“可是,哎,我总觉得这事蹊跷,咱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十分的不妥。”
“有什么妥不妥的,先出去再说吧。”
徐北雁眼睛瞟了,秦千山会意,快步走到了李松柏身边,拽着他的手臂,往牢房外拉:“李兄,你别这么迂腐好不好,狗皇帝疑心最重,他一旦认定你和我们闯王有来往,迟早会想法设法的害死你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万一我们……”
“没什么万一,你听我的,先保命再说吧!”徐北雁身形一动,抓住李松柏另外一条胳膊,也往外拉。
“哎!”李松柏叹息一声,不再挣扎,任由徐北雁两人拉出了牢笼。
胡好风等几十个太白会的兄弟见状,立刻分成前中后三队,一队人走在前面探路,一队人保护在李松柏身边,最后一队人负责殿后,防止有什么人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