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闹钟?’
我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循着发声源四处寻找了一下,最终在‘我’的公文包中找到了发声源。
是手机。
我拿出不断响铃的手机,看着屏幕上跳动的画面,不由得有些无语。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古老的铃声,这女人还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满脑袋就知道工作。’
我心中嘀咕着,按下了接通键,因为上面陌生的名字,也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先听对方讲什么。
“喂?”
“速来公司,临时开会。”
说完,对面的女人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头没尾的交代,把我也给整懵了,拿下手机,看了下上面显示的时间。
‘这都五点半了,还去公司?算了,毕竟公司的大领导都死了,确实得临时开会,“我”又作为老板秘书,理应前去。如果是交代工作的话,那就完了。管他的,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大不了最后装晕好了。’
打定主意以后,我将手机收回了公文包中,关上电脑,便出了门。
却正好在玄关和似乎是买菜回来的‘我’的母亲碰个正着。
她似乎很惊讶我怎么在家一样,脸上满满都是诧异之色。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连忙编了一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我回来拿点东西,现在要赶去公司临时开会。”
边说,边换上那万恶的高跟鞋,一瘸一拐的准备出门。
中年女人却在门口叫住了我。
“哎,小薇啊,那你还回不回来吃饭了?”
“看情况!”
我也不敢保证,所以随意丢下一句后,便立刻从门口跑掉了。
当然,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跑起来的,直到来到电梯前,我才感觉自己的脚踝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等电梯的过程中,我一直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发现有太多不合常理的疑点,尤其是绑匪强平最后自杀的事情,是我自始至终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他到底为什么要自杀?或许说他根本就不是自杀!但不是自杀,又是谁杀了他?当时那个房间除了老板以外,还有谁?’
“叮。”
电梯门在我的面前打开,里面没有一个人,也正好给了我足够的单独空间。
我走了进去,按下了一楼的按钮,静静地等待着目的地的抵达。
‘强平到底是一个人犯案,还是另有同伙?我总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似乎有一个幕后黑手在这背后推动着事情按照他的计划发展。而我,甚至是强平,都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叮。”
我走出了电梯,按照早上的路线我前往了公交车站,等待着公交车。
‘最不能理解的是强平为什么要进那个房间?他到底有什么把握可以从那里脱身?’
我实在是想不通,就连公交车来了,我也只是麻木的坐了上去,因为没有位置,所以我抓着扶手站在那,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最终导致强平死了?’
……
六点十五分。
我又回到了这个公司,这里白天和晚上给人的感觉有点不太一样。
白天人多,显得格外热闹,但现在已经到了傍晚,到了下班时间,好多办公区都已经空了,看起来格外冷清萧条。
通过前台妹子的提示,我前往了会议室所在的21层。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那些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的公司同事们,带着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又好像是我身上带着什么病菌一样,在我靠近的时候离得我远远的,生怕沾染上什么毛病似的。
我十分好奇,想要知道他们在偷偷摸摸的说些什么,便找了个拐角躲了起来,偷偷地去听他们的对话。
“听说戴晓薇今天被绑架了,和董事长一起!可是就她一个人回来了,董事长却死了。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指不定就是这心肠歹毒的冷漠女人害死了老板!”
“嘶……不会吧?戴晓薇看起来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呵,知人知面不知心。看她平常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仗着自己是老板的高级秘书,对我们各种使唤,现在老板不在了,老板娘掌管了公司,怎么还会容忍得了让她这么一个小骚蹄子在公司里继续待着!”
“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看到她这从绑匪那解救回来,就马上召回来开会吗?肯定是要炒了她!”
“可公司不会为了这事就把她……她也是受害者吧……”
“是不是受害者还很难说呢,要不然怎么就她一个人活着回来了?听说,她还和老板断不清关系呢!一个年轻的女秘书,还没男朋友,待在一个男性boss身边,哪有那么白的?呵,不都是……”
后面的话越说越过分,听得我都有些生气,想替‘我’打抱不平。
突然,一个人从我后面冒了出来,看了我一眼,便直接走出了拐角,板着一张脸对那几嚼舌根的男女呵斥道。
“公司是请你们来工作的,不是请你们来嚼舌根的!下班时间都不回家,是不是还想留在公司继续加班?!”
一句话,显然把那些站在原地嚼舌根的男女给震慑到了,一个个都慌慌忙忙的摇头道歉。
“不、不是……田总监……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当然我也是一样,看着那张脸,心中再次泛起难以控制的波澜。
‘佳可……’
我猛地摇了摇头,揉了揉太阳穴。
‘不,她不是佳可……看来我真的是太想念佳可了,现在无论去任何地方,似乎都能看到她的影子。’
凌乱的脚步声越渐越远,而她也再次走到了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里完全没有一丝人情味。
“戴晓薇,大家都在等你。”
‘还真冷酷……’
我直直地看着她,心中小小的腹诽抱怨着。
而准备迈腿离开的她,又停了下来,转头瞥眼看着我说。
“做好心理准备,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庇护你了。”
这句话听起来挺冷血的,但我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提醒,以及好自为之。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我’与她之间平时的关系如何,不过我还是乖乖地点了下头,跟上了她的脚步,一同前往了会议室。
前往会议室的路好似很远一样,每走一步,都能够听到两道高跟鞋的蹬蹬声,在这个已经员工走光的楼层中显得格外突兀,而这样的声音,也宛如锤子般敲击在我的心口之上。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