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用了多么强大的意志力,红绫才没有把手里的剑丢在地上,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那样做的话,就会给对方这样的信号。
“我不行了,快来对我任意宰割吧。”
红绫不允许类似的悲剧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至少在这个时间段里绝对不允许。
她撑住了没有就这么倒下去,但对方并不会因此就有什么怜悯自己的意思。
能够把她搞成现在的惨状的家伙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已经到手了的食物呢?
男子恨不得立刻用剑刃贯穿红绫的身体,然后就这么看一朵红花凋谢,至少也红绫明白这一点,所以她一直在坚持。
“你已经是要命的伤势了,再继续不管胃部的伤口一定会当场暴毙的,不过这也是我愿意见到的画面,谁让你把我珍藏起来的娃娃偷走了呢,那就留你在这里做陪祭好了,放心我会把很贵重的地方偷偷藏起来独自欣赏的,哈哈哈哈!”
男人的话已经不能说是害人了,更多的让红绫有一种作呕的感觉,这个家伙真的是正常人吗这样的疑问开始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结束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讲话之后,他开始慢慢地来到红绫地跟前,毫无生气的感觉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你不要做梦了……我,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明明看上去红绫能够保持站立的姿势就用掉了近乎于全部的力气,但她依旧能够这样用剑来抵挡住对方想要继续前进的脚步。
不仅仅是远处的竹筱看呆了,就连男人本身也被这一幕所击中了某个点,不过很快他便又用轻挑的口吻道:“就算你能拿得动剑,但现在的伤势已经不足以让你进行任何有威胁的动作了,没错,你就是一个没有价值的废人了。”
废人?
男人的意图十分明显,用既定的事实加上他独特的语气来击垮红绫最后得意坚持下去的心里防线,一旦一个人的心死了,那么她便算是真正地放弃抵抗。
当然他说的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甚至听上去还有一些科学性存在。
换句话说现在的红绫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让她来打又能怎样,恐怕连一套完整的剑技都用不出来就自己缴械投降了。
是的,不仅仅对于红绫来说,几乎这种情况之下没有别的办法了。
但红绫不想就这么被人冠以了废物的名号,却不做什么抵抗,这不符合她一直以来的信仰。
“废物不是你能随便叫的,我说过我不会就这么倒下!”
红绫不能忍受被人这样辱骂的行为,也不能轻易地低头,至少在进行过最终的尝试之后才能知道到底行不行。
不远处的竹筱眼神里满是敬意和担忧,她现在也不好多做什么动作,只能祈祷红绫成功脱身。
红绫说完便立刻调动了身体内所有的源魂力,同时将手中的剑缓缓抬了起来,在没有出手之前谁也不会知道究竟会是哪一招。
不过不论是什么招式对于现在的红绫来说用出来的威力应该不会太大才对,男人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便没有太过担心,但眼神却始终盯着她,以免出现什么意外的事端。
面对如此警惕的对手,红绫想到的并不是自己学到的任何绝技,反而是在某次和姜炎外出训练的时候发生的一件小事。
“你知道当一个人要挑战比自身强大的对手的时候,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那时候红绫回答的是信念,只要一直坚持下去就会有战胜对手的那天。
不过姜炎马上敲了敲她的头笑道:“傻瓜,想要在你弱的时候战胜对方光靠坚持是不行的,比如你就站在赛场上但对手的实力就是比你强,难道要一直等到明年才结束比赛吗?”
“显然这是说不通的,想要战胜对方就必须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必须灵活运用各种虚假的招式,来欺骗对方,只有这样才能才高手如云的时候脱颖而出啊!”
姜炎在那天的话深深地影响到了红绫,而现在就是检验一下这样行不行得通的时候了。
见到红绫把手抬起来的时候,男人立刻判断接下来的招式,应该能猜到差不多的程度,接下来会拔剑出手。
在他看来一定是这样的,所以他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怎么会这样?”
但红绫的表现却让他大吃一惊,一直都摆出无情的神情,此刻也不禁显露出不可思议的样子。
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见到红绫有哪一个动作没有把剑拿出来,但却因为提前估计的原因,不由自主地动了身体,这样一来便浪费了一次进攻的时机。
对于红绫来说对方浪费一次机会对于她来说便是千载难逢的机遇,此刻的男子在她的眼里面就是毫无防备的靶子,这便是运用了巧妙的假动作来欺骗了对方,而在这之后要进行的便是真正的斩击。
“咣!”
剑刃发出的嗡鸣在一瞬间便斩了出去,没有给处于前一个动作的男人什么反应的机会,随后便是落在地上的半截手臂应声落地。
“这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男人发出嘶吼的闷哼,完全不理解红绫用了什么障眼法就这么将自己击败了。
但这就是姜炎交给红绫的经验,这一切都是为了运用各种可能的条件来进行欺骗的战术,也多亏了这一招才能让她在这次生死对决中找到唯一的一丝机会。
说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对付对手的时候才用出来的呢。
“嘶……”
红绫已经尽到了她所能使用的全部力气,源魂力的过度开采导致的便是身体上的撑不住,腹部的伤口虽然在强力的恢复系统下没有进一步恶化,但也必须得到基本的治疗,种种因素加在一起,她也不得不得倒了下去。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也不能在身体没有能量的情况下在硬撑着了。
另外一边的男人被重伤了以后,依旧能够结实地站在她的前面,这就说明现在红绫的处境并不安全,就算是使出了那一招。
“我承认你让我有想要刮目相看的本事,不过很可惜的是你的准头有点差,我现在要……”
“你要下地狱!”
没有等到这个作恶多端的人继续说下去,一阵耀眼的白光便将他的整个身子都全部吞噬了下去。
“轰!”
这是来自身旁的竹筱的一个随身便携的机械雷暴,这次行动之前准备的闪光和雷都排上了关键的用场,这一下剧烈的爆炸顿时把在原地不动的男人一下子砸在了密室里的墙上,显而易见的是墙壁之下便是无数尖利的硬刺,被这些东西贯穿的话想要活命只能去自求多福了。
那人就这样被淹没在了里面,不过竹筱也不会就这么放任他不去处理,不过现在要把红绫救起来。
“红绫姐!”
“红绫!醒醒啊!”
在她的身旁是来自竹筱和艾琳的呼唤,而这时候红绫在有些迷糊的脑海中猛然想到了姜炎。
“不知道他们的总决赛现在打到什么程度了,好想去看一看……”
即便是这样子的红绫,依旧放心不下姜炎。
……
而在姜炎这里的情况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在两人的眼前是已经施展了合体技的休亚和伊千,此刻的她们看上去就像一只钢铁铸成的小型机械龙。
尽管说起来是小型,但比起二人的体格来说也要大了不止一个档次。
“可怕,太可怕了。”
这是姜炎能够想到的形容词,倒不是他没有听说过龙这样的词语,也并非没有见过类似的资料,但在你的眼前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所带来的震撼,完全不是那些纸上的东西能代替了的。
大概这就是魔龙学院的真谛吧,运用合体技化身出来的怪物一样的存在,给现场每一位观众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当然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免费的现场大片,自然是纷纷叫好了。
“呵呵呵,来啊继续战斗,不要害怕啊你们!”
姜炎在舞台上用了不小的力气才摆脱了这只钢铁龙的一记甩尾,不用想被那根黑漆漆的带有尖刺的尾巴砸到的话,不死也会受到重伤。
不过姜炎不是那种愿意白白吃亏的人,被对方这么对待后,他自然也要进行一些还击的手段,反身的一剑便挥舞了出去,从外面看过去不偏不正能够攻击到机械龙的身体才对。
但因为它身体表面存在的类似休亚本身的防御墙的东西把斩击尽数化解掉,这一击便这样白白浪费了。
不仅仅是这样,在后面由于受到了外力的原因,还直接反弹回来了同样的攻势,好在姜炎用非攻很不容易地才将力道全部摆脱干净。
与此同时虞希也没有闲着,早就在积蓄源魂力的她在一瞬间从身边爆开了无数的黑焰,目标正是机械龙休亚,只不过当这些无坚不摧的黑色火焰飞到了对面的身边后,马上又被防御墙所阻挡了下来,简直就是无法理解的手段。
“这就tm离谱,太离谱了,哪有这么硬的皮啊,这谁受得了?”
“唔,是这样没错了。”
虞希和姜炎在看到进攻被尽数化解掉之后只能互相看看无奈地笑了笑。
从她们两人在合体技释放之后,就觉得这不仅仅是一加一的问题那么简单,要是那样的话也不至于连两个人这么对休亚下手都没有什么反应,有些强大到没有办法的感觉。
不论是从外形还是从它每一次攻击带来的力道,甚至连防御指数都彻底保爆表,更可怕的是休亚现在还有了飞行的能力,不时张开的双翼俨然成为了神话里面才会有的神龙,要是会吐火的话那就更不得了。
所以姜炎才说不单是两个人的能力进行相加这么没有水平的组合,里面发生了某些无法想象的变异才会出来这么一个家伙吧!
另外一点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这个家伙看上去没有弱点,怎么对它进行输出都像挠痒痒一样。
“她们在前面的战斗里也没有用过这么夸张的本事吧?”姜炎已经不知道怎么和虞希去吐槽了,这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感受。
好在有一点让他可以暂时放心的是,休亚好像在用了合体技形态发生了改变后并没有想要对两个人进行着急的清理,似乎她们对此有些沉迷,没错是很夸张的那种自我意识。
换句话说就是有些自恋的程度,这从她在舞台上夸张的动作就能看出来。
“简直太舒服了,臭虫们,这才是我原本应该有的实力才对啊,现在的我要比刚才帅气勇猛了不仅仅一百倍那么简单,我现在已经无敌了,哦吼吼吼吼!”
“这个家伙。”
姜炎不忍心看下去了,一个刚才还好端端的妹子,现在却成了这幅模样,完全就是一只憨憨龙,更可气的是你还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去反驳她!
“真是好气啊,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家伙是不是原本就应该这样才对?”
姜炎不知道为何在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猜测。
“虞希,你说休亚两个人是不是原来就是这样的形态?”
他进行这样的猜测并不是因为什么憨憨言语,而是从某种感觉上来说,似乎这种类似的经历从他的身上也能窥探到相似之处。
“你是说她们是被类似能力封禁一样,必须用某些特殊手段才能激活出来本体?这么想倒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设定,只不过这会是真的面目吗?”
“姜炎!”
在这时虞希猛地一声惊叫瞬间把姜炎从冥想中拽了回来,现在他们是在赛场之上,并不是在动物园里看动物。
“我去,要不要这么夸张,可不可以把你的头离我不要那么近啊,兄嘚!”
姜炎回过头来看到的便是休亚那个和大锤头一般大小的头颅,碧绿的蓝色瞳孔里面的黑眼仁告诉了他的处境有多么糟糕。
“不好!”
姜炎单身二十三年的男人专有的第六感告诉他,现在自己面临的将会是整场比赛最危险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