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付言感觉脸被人戳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可能来人并无恶意，法宝都没有警示提醒，是坑洞外的那个奇怪的小孩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付言看着窗外面天色已经很黑了，月亮被云挡住，路灯昏昏沉沉的，只能照亮灯柱下小小的范围，大部分区域都是黑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这在付言来说很奇怪的，用上了提升目力的法术，看起来眼前亮度提升了，好像是大雾天夜晚点了一支蜡烛，虽然有小小的亮光，还是到处都雾茫茫的看不清。
小孩子看到付言醒过来，没有说话，比划着让付言跟他走，付言看着他一副不跟着走不肯罢休的架势，只好起身。
小孩拉着付言衣服，带着付言往前走，直线方向是墙壁，也不见要转向的意思。
“等等，要撞墙了？”付言想停下，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牵引着，身处其中并没有会受伤害的感觉，却也无法抵抗，明明这个小孩之前并没有什么力量，顶多是预感灵敏一些，怎么现在拉都拉不住？
到了墙壁位置，付言本以为小孩会撞上去，没想到墙壁像水一样泛起波纹，小孩带着他穿过墙壁，却不是穿过水幕的感觉，像是进入了一个比较潮湿的雾气很大的地方。
穿过墙壁也不是屋子外面的街道，或者说街道的空间产生扭曲折叠了，能看到熟悉的路灯，可是雾蒙蒙之下的路面很陌生。
小孩拉着付言继续往前走，不过十来步就再也看不到路灯了，周围黑乎乎的，回头去看也没有街道和路灯的影子，付言心里毛毛的，“这是去哪里？”
小孩回头严肃的看了他一眼，一手扔拉着他的衣服，另一只手指向一个方向，黑乎乎的也辨不出是哪里，反正是前方。
神奇的是这么一指，前面的黑暗好像渐渐消散了一样，景象慢慢显出来，仍然是雾气浓重的样子，付言惊讶的发现好像是之前去体验的坑洞的附近，就是之前能瞬移的离坑洞最近的位置。走到之前看有雾的地方，再回头黑暗似乎也消失了，头顶的月亮洒出光辉，天空中哪里有一丝云的影子。
付言估算了下，从起身到这里，总共也没有走出三百步的距离，可是明明之前来的时候，两个区域分隔东西，开车可能都要个把小时，怎么可能步行百来米就到了呢。
小孩也不肯说话，就是拉着付言往坑洞方向走去，渐渐的周围的雾气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散了，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
景物还是之前到坑洞时见到的那样，却又好像完全不一样了，物品的边缘都是波动的，像是通过火焰上方看过去的景象，可是这里并没有火焰，也没有感觉到温度升高，仔细看物品，似乎是在一刻不停的粉碎然后重组，不同的位置并没有保持一致的粉碎重组速度，所以呈现出波动的形态。
终于来到坑洞前，这里好像是粉碎和重组产生的起源，波动的线条以一种奇怪的韵律呈放射线状向周边散发而去。
付言看着这个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坑洞，忍不住苦笑，看来之前的尝试可能不会有很大用处。
小孩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像是摸着实物一样捏住了一根波动的线条，示意付言看，“时间……空间……”嘶哑而苍老的声音，跟之前听到的虽然口齿不清但是明显还是未发育完全的声带发声的完全不同。
“你是谁？怎么会是小孩的样子？”付言心中一直警惕，却完全无法防备这摸不着头脑的状况，也不知从何防备。
小孩没有回答他，甚至都没有再抬眼看他，这一瞬间周围的景象好像是印在玻璃上被打碎了，裂成了无数片，除了付言自己。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付言，好像站在虚空中，身边漂浮着各式各样的碎片，好像一瞬间物品粉碎和重组的速度差异更大了，波动的线条也无法保持，直接裂成了不成型的碎片，坑洞也完全没有肉眼可见的物理形态了。
但是坑洞仍然存在，那里传来的若隐若现的吸引力，付言仍然能感觉到，接着他眼前一黑，坑洞的吸引力在这时突然扩大，像是怪物张开巨口，一口吞下了付言。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瞬，之前尝试的体验可能有用的就是这里时间的不确定，付言怀疑自己晕了很久，也有可能根本没有失去意识。
视线从一片黑暗到能看到周围，似乎是在一个山洞里，远处石壁上有一个火把照亮，靠近火把的那一边都是水，火把的亮度也有限，看不出水深水浅。
付言走过去拿起火把，虽然可以用法术照明，可是这里不知是何处，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危险，力量还是省着用的好。
到了火把这边，才看到火把这里有一个洞口，大半都在水下，刚刚被一块石壁挡住，只有走到火把附近才能看到。
付言拿着火把在这里探寻了一圈，似乎是个封闭的空间，头上的穹顶很高，火把的光照不到顶，周围没有别的出口，似乎只能通过那个大半在水里的洞出入。
付言下水通往洞口，注意让火把不要淹入水中，这是一段通道，好在高度足够顶部与水面保持一段距离，有空气的存在，能保持火把不灭和正常的呼吸。
经过一段距离的游动，付言感到水变浅了，接着很快脚下踩到了实地，顺着通道转过一个弯，前面突然开阔，有光亮的地方好像是一个祭坛，有人背对着他的方向虔诚的跪在祭坛前，祭坛周围有一圈火把，祭坛上还点着几排蜡烛，在洞穴里是非常明亮和显眼的存在了。
付言越靠近祭坛，水越浅，到祭坛跟前的时候，已经完全离开水面了，身上湿淋淋的，刚刚走过来的时候也有哗啦啦的水响，祭坛上那个跪着的人却毫无动静，似乎对身后有人靠近豪不关注。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付言顺着阶梯走上祭坛，赫然发现那个人不是虔诚地跪着，是呈跪姿被钉死在祭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