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城朝雨浥轻尘,渭水边的这个庞然大物,当然算得上渭水之城!
雍都下雨了,淅淅沥沥。赶在夏初,有些疲热。
阳支封地长廊,阳震难得得打开阵法,让满院景色与天地交互,看一廊桃花在雨中飘零。
而他,则站在廊上品茗!看着真天。
“二公子是不是会喝酒了?”
天地阴暗,阳震身材高大,不是他开口问话,那身后跪着的附庸之臣断然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是!二公子他……确实会饮酒了……”
“喝酒易误事,让他少喝点酒……”
轻轻嘬上一口茶,阳震把茶杯放下,看着落在院里的快信,心中若有所思。虚弹一指,一道烈焰将其灼尽,灰烬处落出一个被捆绑的人!
第三天射!
眼前的,是血脉仇人,但是阳震的热血并没有沸腾!第三天射的实力还低,还不足以让阳震失去分寸!
而阳震,此时脸上却浮现笑容:
“这小子……居然把仇人寄信一般寄了回来……”
是啊!寄信回家,信中装人,那可不是寄人嘛!
奚落了一阵,阳震并没有跪在雨中瑟瑟发抖的第三天射,只是吩咐下人:“把他带下去吧……”
“家主,那这该如何处置?”
如何处置?这确实是个难题!血脉里流淌着的仇恨,阳震也想要杀之而后快!但是这第三天射年幼,阳坼杀他可以,但是自己要是杀了他,那就万万不行!
“仇恨是阴阳与第三家族的!本宗不是不认我们吗?那便先收押了罢!既是我儿战俘……”阳震沉吟一声,然后回头望着站在廊角的阳折,“那就留给我儿处置!先由大公子暂且看押吧!”
“父亲这么做,恐怕是会落本宗的口舌……”阳折也知道,要是身为一家之主的父亲若是下令诛杀了第三天射,那便是以大欺小!这样做,只会给雍都阴阳招来无穷的祸端!但是身为父亲的帮手,有些话,它不得不说……
“口舌?”阳震老气横生的哼了一声,“赶尽杀绝之时,他们可曾想过也会落下口舌?折儿啊!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纵使明白不可为,也必须为!”
捅破窗户纸,阳震瞬间苍老了许多,看着眼前如死狗一般的第三天射也十分厌烦,挥挥手就让下人将其拖下去了……
能从死敌手中活得一命,第三天射虽然脸上没有神色,但是眼里却有光芒,藏的隐蔽,也还是被阳震看到眼里。
直到他被拖下去,阳震才摇头鄙夷:“此子成不了大气……”
阳折何等聪慧,阳震这么说,便猜出个所以然:
“听父亲的意思,还要将他放还?”
“我为何要将他放还?血脉里的仇恨,是错不了的!”
“那父亲这是何意?”
“仇恨不能忘,但谁有规定仇人就一定要杀掉的?”
“阳折短浅了!”
“下去吧……”
“是……”
阳折离开长廊,去领第三天射,这俘虏可不是松绑就行,还要多加禁锢限制!
阳折离开,长廊里凭空波动,一道人影跨出,阳震开口:
“每次都要劳烦你跑一趟,辛苦了……”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来人阳颖之!进而又一笑,“说起来,我还欠了坼儿一桩大造化呢!”
闻言,阳震调笑:“那你可曾物色好造化?”
“我遍访蜀中高人,均卜到仙墟!”
“仙墟……”阳震眼角湿润,心中感慨万千。
“不肖子孙,沦落到如此地步,居然要打扰老祖宗的清净……”
“兄长不必自责,你我也无能为力,顺势而为吧……”
阳颖之安慰着,又自顾自的感叹:“若是父亲当年不曾透露给我们这么多……只怕你我现今依旧无忧吧……”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阳震沧桑着。“七叔回来了吗?”
“至今未归!”
“他这是去哪了?外出这么多天?”
“有点因果,是往东南……”
“东南?”阳震若有所思,“你确定没有算错?那可是古越之中啊……”
“颖之没有算错!老夫就是去东南了……”
又一道人影显现,苍然白发,阴阳拓礼!
“七叔!”
阳震兄弟联袂而拜!
“七叔一路辛苦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阴阳拓礼风尘仆仆而回,此时连歇息都还没有就来见阳震!
“那人参果查到了!”
什么?
兄弟二人相视一眼,顿时大喜!
“这世间居然真的有这般神物?七叔,人参果在哪?”
“你们别急,听我娓娓道来:那人参果,又名草还丹,乃是仙人残根,如今长在五行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