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来~梨未,请开始你的表演。
开封府内堂中,小婉话音未落,梨未便扭过头像是愧疚一般的用大袖子掩着面,纤细哦身子轻颤着,仿佛是哭了一样,怎么都不肯再面对展昭灼灼的目光。
「卧糟肿么破,我不仅哭不出来还特么有点想笑啊!!」咬着嘴唇强忍笑意的梨未浑身轻颤的在团队频道中向小伙伴们求助。
因为没有台词,正在发呆的纳辛被梨未突如其来的话惊得一抖差点没崩住表情。在小婉的提醒下,他借着袖子的掩护从背包里抽出一条绣了花也熏了香的精致丝帕,哒哒哒的跑到梨未身边递给她。
伸手接过那条丝帕的梨未掩在大袖子后,看着手中丝帕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
仅就精致程度而言,没有师姐帮忙绣花就常年使用素面手帕的‘梨哥’还真的是…不如纳辛。
身为秀秀小仙女却被纳辛一个汉子将女子力比了下去,一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的梨未毫无心里负担的甩了甩手中的丝帕,小心翼翼的捏起丝帕,用上绣着小花的角落擦了擦什么都没有的鼻子下方。
霎时间,一股清凉的辛辣感自丝帕接触的位置传入脆弱的鼻粘膜,梨未的脑子嗡的一下,双目瞬间变得通红且流转着满眼的水波,泪意盎然。
总之,就是清凉油接触到粘膜的那种感觉,大家绝对不会想去体会的。
借着角度,梨未悄悄让坐在上首的赵祯和八贤王看到了她微红的眼睛和睫毛上轻颤的细小水珠,却牢牢实实的遮挡住了展昭的视线。
不挡不行啊,让展昭看到就露馅了!!
“你的请求朕知晓了。”赵祯一只手撑着脑袋,双眼笑眯眯的看着小婉,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可若是对赵祯这个宋代皇帝并没有多少尊重之情的大唐四人组仔细去看他的眼睛,便不难发现他笑眯眯的眼睛中,偶尔闪过一丝精光,预示着他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角色。
“据朕所知,你身旁的公孙姑娘才是展护卫的未婚妻。”赵祯坐直了身子笑容不变,可话风却陡然一转,用着像是开玩笑一样的语气说道:“棒打鸳鸯这种遭人嫌的事,朕可不干。”
“她同意的。”站在小婉身旁用身子挡住了梨未的唐无乐似笑非笑的瞥了展昭一眼,用肯定的语气这样说道。
“哦?你能替她做的了主?”赵祯大大方方的看了公孙策一眼,目光带着些挪愉仿佛是在调侃他道:居然能让外男做得了自家妹妹的主,你这哥哥当得不行啊…
“草民做不了她的主。”听着赵祯的问话,唐无乐下意识的扭头看了小婉一眼,随后摆了摆手,说道:“无人能替她做主,不过…”
他偏过头,目光越过自己的肩膀落到了梨未浅粉色的裙摆上,说道:“她的确是同意的。”
对于唐无乐的回答,赵祯眉头一挑,不可否认的笑了笑,随即目光落到了梨未的身上,语气温和的询问道:“公孙姑娘,你可是同意的?”
“我…”梨未垂眸,像是满腹思绪无法言说似的低声回答道:“是,草民愿与展大人解除婚约,请陛下为展大人与丁姑娘赐婚。”
“原因呢?”赵祯用手指敲了敲身前的桌面,说道:“解除婚约可不是一件小事,你怎么说也得给展护卫一个交代不是。”
他瞥了一眼眉头紧锁且拿目光死死的盯着梨未的展昭,语气漫不经心的强调着说道:“毕竟,展护卫可是朝廷命官!”
呵!这种套话的时候也不忘抓紧时机为自己拉高下属官员好感度什么的,赵祯这皇帝也真是很可以了。
“…”察觉到赵祯绕了这么一大圈的目的还是套情报的梨未在心里嗤笑一声,垂下眼帘不言不语。
“怎么?不能说?”赵祯身旁的八贤王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皱起眉头动作矜骄的将茶杯放回原位。
看着八贤王的动作,赵祯也端起面前的茶杯,放到唇边轻抿着,随后他动作顿了一下,默默放下茶杯,对身旁的太监吩咐道:“让人去换一壶热茶过来。”
并不打算委屈自己的赵祯换了个姿势,目光如炬的看着屋中的其他人,也不开口催促,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小婉他们自己开口。
所谓敌不动我不动,说的就是他这样的行为了罢?
“唉…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戏精婉叹了口气,精致的眉宇间显现出一些无奈与悲伤,轻声说道:“因为家中有师妹在等我们回去,她等不了多久了。”
小婉说这话的时候,自动将这个‘师妹’带入了叶婧衣的角色,所以她说的这些话完全没撒谎也没毛病。
没有撒谎,是因为叶婧衣的确是身患三阴逆脉这种绝症,当然,这一点大唐四人组都知道。而她等不了多久了这句话没毛病,则是因为梨未若是再不回大唐,恐怕叶婧衣就要离家出走了罢…
终于撬出一条缝隙了啊…
此刻笑眯眯的赵祯隐藏在面具下的目的终于初露端倪,他说道:“不知令师妹得的是什么病,朕这太医院中国手无数,凭着你们立下的功也不是不能说服朕派御医前往救治。”
小婉看着赵祯貌似漫不经心实则咄咄逼人的样子,在心里不断冷笑。她没有直接与赵祯面对面硬杠,倒是将球踢到了展昭那边。
就差没有直接将你不行这几个字怼到赵祯脸上的小婉说道:“展大人既是习武之人,那么应该听说过天生绝脉吧?”
听到天生绝脉这几个字,展昭瞳孔猛的紧缩,带着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将目光游移在大唐四人组的脸上,企图寻找出一些破绽。
良久,搜寻不到什么的展昭才将目光从小婉他们的脸上挪开,动作微小至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接到了展昭传达过来的信息,赵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抿着嘴巴,看似不情不愿的展昭和仍处于尬演状态的梨未。
突然他轻笑一声,张嘴就给梨未下了个套,问道:“那么展护卫呢?你可同意?”
猝不及防被头顶大boss点了名的展昭愣了一下,他思考了几秒钟,明目张胆的瞥了梨未一眼,露出了一个…emmmm,貌似有点恶劣的笑容。
猝不及防与他对视了个正着的梨未心里一突。
在赵祯与八贤王看好戏的目光中,他动作规整的对着赵祯低头拱手,说道:“启禀陛下,臣…”不愿。
“丁姑娘与展大人情投意合,若不是因为草民,他们怕是早已成婚了罢。”不等展昭将话说完,梨未便抢着一个并不突兀的机会将话插了进去,说道:“展大人厌烦草民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不同意。”
“你说是吧?展大人?”梨未语气轻快中暗藏着威胁的问道。
顺着梨未的话,小婉借着系统菌的帮助用精神力猛的刺了展昭一下,而小婉身边的唐无乐则默契的借着外挂系统的辅助,将展昭口中发出的“嘶——”声痛音,换成了赵祯等人耳中听到的“是”字沉音。
“既然如此…”赵祯目光深沉的看了展昭一眼,像是在鼓励他再说些什么一般,故意用特别慢的那种语气抻长了语调说道:“你…”
还没等他口中这个‘你’字的音调落地,那边无聊到没事翻地图的唐无乐与小婉敏感的发觉到了门口处站了一个红名。而且,那红名看起来并不像路过或者是刚刚到这里,反而像是故意站在门口偷听的样子。
“什么人?!”他们俩默契的打断了赵祯的话,一同转身猛的对着门口的红名发难。
配合着小婉和唐无乐的动作,梨未不动声色的查看了一下地图,发现了那红点的名字之后,更是毫不客气的将身上的杀意连同气势一同凝聚成了一枚看不见的针,毫不犹豫的对着那红点刺了过去。
门外,被梨未红果果不假掩饰的杀意吓到腿软的红名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一不小心便摔了手中捧着的茶壶。
啪嚓!!
随着小婉兄妹的呵斥声落地,瓷器落地的清脆声响自紧闭着的门口响起,印证了他们的喝问。在场除了大唐四人组之外的所有人都是浑身一个激灵,赶紧上前一步将赵祯与八贤王团团围住护在身后。
作为被朝廷招安之后就一直奋斗在开封府治安最前沿的展昭当仁不让的率先向门口迈出脚步,他用自己的气势努力锁定屋子外的那个人。
“出来!!”展昭厉声呵斥道。
可脚边全是茶壶碎片,又被壶中热茶烫了胳膊的红名被小婉和唐无乐的杀气锁定着,哪里还敢动,她瑟瑟发抖的站在原地,始终维持着一个腿软却倒不下去的状态。
等了好一阵的展昭发现门外始终无人回答,便冷哼一声:“冥顽不灵!”
语罢,展昭皱着眉头,一脚踹开门的同时,手中湛卢剑瞬间出鞘,剑锋直指门口的人。
由于动作太快,当剑尖临近那人喉咙的时候,展昭才发现了门口的人竟是一个呆立于茶壶碎片中身着浅粉色的衣裙面覆淡妆的俏丫鬟。
猝不及防的展昭拼着会让自己受伤的可能,动作一转试图收力,却因为距离太近最终只能顺着那丫鬟脖子侧方的位置将剑刺了出去。
随着一阵剑风吹过,那丫鬟头上冷汗伴随被展昭划断的一缕发丝一同滑落,她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坐到了地面的瓷器碎片上。
那丫鬟仿佛没有感受到刺进膝盖中的瓷器碎片一般,边小声抽泣着边努力蜷缩成团,瑟瑟发抖。
“锦绣??”越过展昭的身影将目光落在蜷缩在地的那道身影的公孙策面露诧异之色,他快步踏出房间来到她身旁,问道:“你怎么…”
话还没问完,公孙策便看到了她膝盖的位置被鲜血染红了的裙子,同样也看到了地上碎成了一片片的茶壶以及壶中散落一地的茶叶和茶水。
哦,对了。刚刚皇上和八贤王嫌弃茶水凉了吩咐换壶热的来着…
公孙策看着那壶热茶的残骸,又看了看地上尤锦绣面覆淡妆的脸,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对一旁的小厮说道:“你去重新沏一股茶过来,记得先找个人将她带去后厨休息,然后派人去医馆找个医女来给她看看。”
“是!”那小厮弓身称是,然后转身一路小跑着向前厅跑去。
只是,还没等安排好了一切的公孙策松一口气,身后便传来了梨未的声音。
“兄长,发生了什么?”应了赵祯的吩咐,陪着八贤王身边的贴身太监出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梨未这样问道。
不得不说,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衣衫撞色同样不可怕,不过是谁布料廉价谁尴尬便是了。
一抬首便看到了梨未那一身浅粉色高级绸缎裁剪成的衣裙,穿着自己最好的一身粉色布衣的尤锦绣面色一僵,不由得边将嫉恨的目光投向梨未,边恨恨的想道:
又是她!!又是公孙若柳这个女人!!
要不是这个女人,她定是已经在贵人面前露面了!凭着她的容貌,定能给贵人留下印象!
若是贵人有心,那么展大人妻子的这个位置…
想到这,想到刚刚展昭紧张的表情与为了不伤到她强行收剑的动作,差点被展昭一剑封喉的尤锦绣不由得心头一热,面色也是诡异的红晕了起来。
然而,像是发现了自己面上显示出的不妥一般,尤锦绣慌乱的用胳膊和袖子去掩面。可当她看到袖子那与梨未颜色别无二致可质量却天差地别的浅粉色时,掩藏在袖子后面的脸色不由的一青,随即便是无休止的愤恨。
都是公孙若柳这个女人坏了她的好事!!
像她这种祸害,怎么就没有直接死掉了呢!!!
仿佛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坐在地上的尤锦绣边低声抽泣边悄悄的抬起了头,看向梨未的目光充满了仇恨。那目光仿佛入魔了一般,恨不能直接将梨未嫩死在这里。
不对,那位殿下说了,不能轻举妄动…
她要忍耐,不能直接与公孙若柳这女人对上…
不等公孙策察觉到什么,仿佛受到了什么人点化一般,手段高了不止一点的尤锦绣转瞬间便将那目光收了回去,一双眼睛重新归于惊恐。
“没什么,不过是个来送茶的丫鬟被吓到了而已。”错过了好戏的公孙策看了看梨未又看了看目睹了尤锦绣变脸全过程的大太监,语气轻描淡写的说道:“回去罢。”
“也好。”那个大太监瞥了一眼梨未,率先迈出脚步,当他踏入内室的瞬间,脸上的骄傲与矜持通通变成了在主子面前的谦卑与讨好。
这变脸的速度不由得让梨未侧目。
梨未:你们太监都这么多戏的么?
那太监快步回到八贤王身边,俯身在八贤王耳边用着恰到好处的声音,低声说着外面发生的事。
室外,尤锦绣坐在地上双目灼灼面露不甘的看着通往内室的门就在她面前闭合,想到梨未在进入内室前扭头对她露出的那个讥讽的笑容,不禁怒火中烧。
她双目充盈着鲜红的血丝,一派骇人的样子。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的揪着地上的草皮,任凭散落在草叶间的瓷器将双手刺得鲜血淋漓而不自知。
嫉妒为罪,执念成魔,简直无药可救。
不久后,一个卸了刀的小捕快快步走到这边,将坐在地上的尤锦绣连拖带抱的弄走,还了此地一个清净。
重新回到室内,梨未对赵祯简单的行了一礼,看着隐隐像是受了些内伤一般的展昭被赵祯赐了座位。
目前,整个内室中只有两个太监以及在赵祯和八贤王眼中是不识抬举的江湖草莽的大唐四人组是站立着的了。
趁着尤锦绣闹出的这个小插曲,赵祯低声与八贤王商议过后,语气温和不变,却始终能让人听出一股傲气的对小婉说道:“你的请求,朕就答应了!”
“至于你们俩之间的婚约,朕给你们两个月的时间,你们自行解决。”
诶??等会儿!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我的陛下!!
(赵祯嫌弃脸:谁是你的?谁跟你说好了?朕后宫佳丽那么多,你哪位啊!→_→)
展昭和公孙策表情一片空白,虽是面色如常,可彼此对视的目光之中却是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然而,正带着笑意与八贤王说话的赵祯却是没有看到的。
如此,皇帝金口玉言的这个特性,赵祯此话一出,梨未与展昭的因果立刻应声而断,始终都提着一颗心的小婉也终于将心放回了自己的胸腔中。
只不过…
怎么还没有接到跨界狂战牌的倒计时提醒???
趁着包拯与八贤王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小婉查看了一下系统菌的任务界面。
然后…这百分之九十五的进度条是怎么回事??系统菌你丫卡延迟了???
与内心暴躁的小婉不同,无事一身轻的梨未笑眯眯的拉着小婉一同与赵祯和八贤王道谢,丝毫没有注意到低着头的小婉隐隐有些凝重的表情与身旁不远处的展昭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面色。
面色恭谨的送目送赵祯与八贤王回宫之后,展昭一把拽住了梨未的手腕将她扯到一个角落中,看起来像是有些情绪激动的问道:“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了?”
“诶???”被激动中不知轻重的展昭用力一扯,差点手腕脱臼的梨未毫不客气的甩开他的手,边活动手腕边递给他一个你莫名其妙又无理取闹的眼神。
“想要的时候就不折手段的抢过来,不想要了转身就随便丢掉…”展昭清澈的双目中包含愤怒的盯着梨未,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语气很像是有些不甘的问道:“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了?”
呃…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梨未费力的挣脱了展昭的双手,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展昭,问道:“最想解除这桩婚约的…不正是你吗?”
“对我不闻不问厌烦得不得了的,不正是你吗?”她伸手拂了拂衣袖,语气平淡的说道:“在松江河畔与丁姑娘亲亲我我的,不也正是你吗?”
“既然这样,那么我亲手结束了这段孽缘,不是正好称了你的心意吗?”梨未歪着脑袋,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若是论倒打一耙和蛮不讲理什么的,梨未她最擅长了。小婉敢打保票,就这两点,十个展昭也比不过梨未一个。
“我…”听到松江河畔这四个字,展昭下意识的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梨未毫无愧疚感的脸时,忽然就没了说下去的欲望。
他看着梨未脸上陌生的嚣张笑容,忽然明白了什么一般,抿着嘴巴不再言语。
刚刚被请来的医女包扎好伤口,兀自不老实的溜到这边偷窥的尤锦绣看着梨未怼展昭的这个刺眼的画面简直目眦欲裂,愤怒值分分钟飙升至濒临理智丧失的最底线。
「哦豁,这小眼神还挺有点意思啊!」因为靠近梨未的原因,小婉同样感受到了尤锦绣不加掩饰的目光。
「不过是只阴沟里的老鼠罢了,理她作甚?」梨未瞥了一眼尤锦绣的位置,目光轻蔑而不在意。
被梨未轻蔑的目光刺激得差点发狂的尤锦绣双目赤红,她的双手紧紧的掐着藏身的门柱,望着梨未的目光一派仇恨,仿佛梨未杀了她全家似的。
于是乎,在尤锦绣的注视下,梨未带着笑意对着包拯他们拱手道别,故意擦着展昭的肩膀甩袖而去。
就这样,展昭,开封府的专职万人迷兼职吉祥物,从一个有未婚妻的脱团狗变成接连跑了前后两个未婚妻的小可怜,一个人迈着孤独的脚步,踏上了回乡祭祖的道路。
哦对,还有他的马。
可以想象一下。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失恋单身瘦马,夕阳西下,独自一个回家。
也可以说是很凄惨了。
开封府,某府邸中阴暗的佛堂的气氛沉闷晦涩,连阳光都被厚重的帷幕牢牢遮挡。
佛龛前跪着的那个女子身着华丽裙衫头戴金饰珠宝,像是个雕塑一般手执金色的绣花针,在昏暗的烛火下仔细的绣着女戒女则。在她身旁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匹绸绢等着她将厚厚的大宋律法一针一针的绣上去。
“事情都办妥了?”她声音暗哑的询问着身旁的嬷嬷。
“是,殿下。”那嬷嬷浑身一颤,伏跪在地面上,不敢有一丝的随意,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那就去办吧。”女子放下手中的针线,从手边的篮子里拿出一把小巧的金剪刀,一个用力猛的戳向手下的绣布。她面目狰狞着,像是咒怨女主角一般,低吼道:
“这次,本宫定要那个贱人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