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岩扫了下四周，都是女人，女人都不矫情，他矫情什么劲儿，保持点距离就是。

他沉下脸，稳道：“我想买一条链子，戴脖子那儿的。”

链子？

妇人朝季岩抛了个媚眼，季岩刻意保持距离，被她理解成了欲拒还迎，妇人妩媚地笑了笑，从柜子里，拿出几个首饰盒来。

“客官，您她想要大一点的金链子呢，还是想要比较阔气的翡翠玛瑙玉呢？”

“不需要这么暴发户。”季岩轻描淡写瞥了眼，手指在桌子边轻敲，“嗯，女儿家戴的，轻盈秀巧一点就行，她不喜欢太显眼的。”

季岩看的出来，童谣不喜欢那些玩意儿。

那丫头，把自己带过来那些嫁妆，全给变卖了，平时出门，也是不带一点东西，能怎么轻便就怎么轻便。

这真是够随便的。

“我还以为是客官要戴呢。”

妇人的语气，比刚才低了些，态度也不像刚才那般热情。季岩思索着，要不到别家看看，身后响起一个男的声音。

“岩哥，你怎么来了！”

妇人见到男人，嘴上的笑容立马收起来，规规矩矩的。那男掌柜冲上来，抓住季岩的手，亲切的握住：“恩公，您终于来了。”

季岩看了这男的脸，原来是之前遇到土匪，被他们碰到，恰好救下来的那个生意人。

“过来买点东西，没想到，就到了你们家店。”

男掌柜真诚的点点头，见季岩还在这里站着，没地儿坐。

他开始指着妇人的脑门，嚷嚷道：“还呆在这儿干嘛，赶紧沏茶，恩公，这是恩公，懂不懂？”

妇人一脸乌烟瘴气，不情不愿道：“我这就去。”

换了个男掌柜，季岩买起东西来，就快了很多，没多久，就买到了算是比较心仪的颈链。

男掌柜亲自送季岩出门，原本这掌柜的要报答救命之恩，送季岩一条链子，季岩直接回绝了，该给的钱还是得给。

“恩公，您慢走啊，下次还来我们这儿啊，如果嫂子来了，我一定留意。”

掌柜的声音，消失在耳边。季岩抬起眸子，瞥见多日不见的沈碧，站在他的眼前，双眸泛红血丝，脸色有点憔悴。

他迎上去，关心道：“你怎么在这儿？”

沈碧收起干涩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一直都在这一块儿地做生意，你忘记了吗？”

“没有忘记。”季岩答。

“你和她过的还好吗？”沈碧小心翼翼的试探，季岩眸中颜色暗了几分，嗯了声儿。周围人来人往的，他不打算在这里久留，刚抬起脚，沈碧又着急道：“季岩，你喜欢她吗？”

喜欢她？

喜欢童谣？

季岩转过身，隔着短短的距离，沈碧脸上的委屈，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换做以前，他一定不顾一切冲过去，擦掉她的眼泪，紧紧地把她抱进怀里，再也不放开。

可是，现在的季岩做不到了，因为心性不似以前，身份责任不像以前。

季岩不假思索，坚定道：“喜欢。”

“哈哈哈，喜欢，他真的喜欢她。”沈碧身子僵在原地，风吹干了她脸上的泪水，她泪眼朦胧看着季岩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百般滋味，却无语凝噎。

曾经，这个男人心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属于她沈碧的。

她可以躲在他的保护之下，无所顾忌的任性、放肆，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有他替她扛着。

他就像一座山，在她的心中屹立不倒。

而现在，她和他只是陌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