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没有？”季岩含着泪，冷笑：“你童谣要离开，找的人是谁？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黑玄灵，一个从认识你，就无比讨厌你，甚至想要杀了你的盘山虎。你宁肯信他们，都不肯相信我，不相信和你一直同床共枕了几个月的枕边人。童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我，你一直在利用我？”

“不是！我昨晚遇到那个红衣女人，被她一刀刺伤手，快死的那一刹那，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么希望你出现在我身边。但是，我也很害怕，我完全的依赖你。”童谣睁着眼睛，眼泪一滴滴往下掉：“我不是不想爱，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受伤，我不想事情到无法控制的地步，我一直都很清醒的，直到遇见你。尤其是在这个时代，我不能赌，不敢赌。”

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来，童谣说几句，就伸手去擦眼泪，擦完眼泪，笑着看季岩，洋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接着说，又接着哭：“我在很小的时候，曾经有过一个很幸福的家，爸爸在外打拼，妈妈在家主事，一家其乐融融。那时候我妈妈真是幸福，我发誓以后也要像她一样。可是，我爸爸在外面有了人以后，一切都变了。”

季岩搂过她的肩膀，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继续说下去，把你内心压抑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童谣依偎在他的身边，脑海里回忆起小时候发生的一切：“爸爸要跟妈妈闹离婚后，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疑神疑鬼，常常大哭，大哭完又狂笑，跟个魔鬼一样。深夜的时候，她又神经兮兮地跑进我的房间，把我拉起来，一直在那里说，不要带走我，不要带走我，甚至还有一次，她拉着我，差点从九楼跳了下去。那时，我才十二岁。那时起，我恨她，恨她的懦弱，恨她的冷血。可当她清醒之后，可怜无助的望着我时，我又恨不起来，只是觉得她可怜。”

童谣回忆起这些事情，快要不能呼吸，她以为她可以冷静面对这一切，她以为她可以漠然面对这一切，她一直都在努力地，摆脱这些噩梦。

季岩听着童谣说的那些话，虽然有一些词汇，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至亲，一步一步迈向深渊，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忍受。

他叹了口气，望着趴在自己腿上，正在闭眼假寐的童谣，他将她放回床边，许是哭累了，又或是，还是不敢以真正的面目，面对他。“没关系，我可以等，你能对我打开心扉，这就是好的开始。”

“我发誓我永远不要变成她那样，不变成她那样，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爱上人，哪怕爱上，也要有全身而退的能力。”

她浅道。

季岩擦着她的泪水，“你不用爱我，我爱你就够了。”

“不要。那样我不是显得我很自私，得多少人在背后骂我。”

“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我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