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坦诚地望着沈碧，沈碧避开她的目光，道了声对不起。

“咳咳咳，咳咳咳。”沈碧抖着手，把买回来的药材，放进一个锅里煮着，开始没注意，烫了下，她也没吭声，只是伸向耳朵，散了去温度，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裴东岳像个心里咨询家一样，陪着赵老说话，开解他的心结，一个年轻人，一个看破世态炎凉的老人，有种忘年之交的感觉。

童谣静静看了很久，见沈碧待在风口处，一直咳嗽个不停，她走过去，蹲下淡道：“最近天气多变，你自己多注意点，别一个老的病了，你一个年轻的又病了。”

沈碧愣了愣，轻轻嗯了一声，又沉默下来。

童谣也无所谓，她自认为不是那种大好人，别人对她做过什么，她都会记着，是恩情就报答，是仇恨就报复。她嫁到桃花村，沈碧对她的所作所为，不是没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沈碧今天的这幅模样，又想起季岩说的那些话，她竟然不恨沈碧，甚至，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熟悉感。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童谣问。

沈碧拢了拢衣服，又咳了几声，使劲儿往里加火：“活一天，算一天。”

“年轻人，你这种想法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童谣打趣地说着，沈碧诧异望去，对于童谣这样的一面，实在没有联想到。

“童谣，我……我为我以前做过的那些错事，感到非常抱歉。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季岩哥哥，我太过分了。”沈碧诚恳地看着童谣，微微一笑：“不得不说，你和他挺适合的，我想，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沈碧，你的事情，季岩都跟我说了。”

“他说了？没事，我已经看破了，还在乎那些做什么，反正，在黑水镇，我沈碧的大名已经响当当的了。”沈碧苦笑，童谣接着道：“自己的人生，都是自己过的，别人只是看客，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你是现在过的好，还是以前过的好，你不知道吗？”

沈碧再一次对上童谣的目光，童谣这一次，从沈碧的眼睛里看出了更多的内容，她把柴火递给她：“我们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不容易。一辈子就那么一次，不必要为了别人，让自己过的难受，不是吗？”

沈碧笑了笑：“你这个想法，还挺别致的。”

“那是，我最注重生活的享受的。”

“季岩哥哥也挺注重生活的享受的，你们的想法很像，真般配。”

“沈碧，你和老伯住在一块儿，凡事可能都要你自己扛，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和季岩的地方，你就来找我们。”

沈碧温和道：“嗯，我希望不要有那么一天。”

“也对，没有最好的了。”

童谣看了看天色，站起来，沈碧也跟着站起来，裴东岳和赵老还没有聊完，只是跟童谣打了个手势，童谣笑笑：“我该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忙呢。”

“我送你出去吧。”

“等等，你最近在做什么？还在卖脂粉吗？”

“嗯，不过，没有沈家的货源，以前的那些客人，都不太愿意来我这儿，生意不是很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噢……我走了，记得多穿点衣服，别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