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度过一个折磨的夜晚,童谣起了床洗漱完以后,去做早餐,最近的天气更加冷了,早上起来,院子的地面结了一层厚厚的雪,路难走起来,直到太阳出来,阳光撒进院子,温度渐渐升高,雪堆才会融化成雪水,和别的溪流混合在一起。
“嫂子,嫂子,不好了,不好了。”
“嫂子,不好了,大事儿不好了。”
“谁啊?大清早的,怎么了?”童谣坐在井边,正准备搓衣服洗了,毛毛躁躁的季小甜跑进来,脸色红扑扑的,头发乱成鸡窝一样。
童谣皱眉,生活在古代,处在那样的环境之中,对那些言语上的不吉利,童谣也会慢慢地被洗脑,美好的一天开始于清晨,大清早听到不好了这样的话,童谣心里还是会膈应,尤其是最近已经快到年底了,她不悦:“季小甜,你怎么了,大清早的,怎么不好了?老是说这样的话?你不怕被你娘说吗?”
季小甜被冷风刮得,喘不过气来,她东倒西歪跑进来,看着童谣,上气不接下气:“嫂子,嫂子,你去那边看看吧,你去碧表姐那儿看看吧。”
“那边怎么了?大清早的,到底怎么了?”童谣紧张起来,沈碧那儿的生活才刚刚安顿下来,老天爷又要跟她开什么玩笑吗?难不成,赵老伯撑不下去了?
童谣跟着季小甜的脚步,急匆匆来到沈碧的住处,刚来到,大块头男人和沈碧一起,跪在地上,赵老坐在他们的正前方,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血色,但是,仍旧能够看出他的怒意。
“你怎么来了?”
季岩望着突如其来的童谣,童谣蒙圈,看向季小甜,季岩森冷的目光落在季小甜的身上,季小甜身子哆嗦了一下,她大哥怎么最近越来越凶了,她做错一点事情都不行。
童谣看着跪在地上的沈碧还有大傻子,抓了下季岩的手,眼神示意,季岩安抚似的捂了一下童谣的手背。
童谣闭上嘴,静观其变。
沈碧道:“爹,大清早的,我们让大家都在这里看着我们一家人,这样真的很好吗?何况,家丑不外扬。”
陈阳抬头,看了看沈碧,沈碧继续道:“爹,这件事情不能怪他,你们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傻子,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我在引诱他做的,不是他的本意。”
童谣愣了一下,先是看一眼沈碧,再看一眼大块头的傻子,最后望向心情不是很好的赵老伯,一切的事情都开始明了起来。
赵老道:“阿碧,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老头子愤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眸中含泪,“你是一个女儿家家,你不能这个样子。”
“爹,我……你也亲眼看见了,昨晚,我确实跟他睡在一起,他又是一个傻子,所以,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只能说跟他没有关系,都是我主导的。”
“孩子,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一定是他逼你的,对不对?你一个女孩子,力气就那么大而已,你怎么可能让一个男人进了你的房间,和你睡在一起呢?一定是他逼你的,对不对?”老头子红着眼睛,看向低着头的男人,“阿阳,这些年来,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孩子?为什么。”
沈碧挺起胸口,奔着一副必死的决心,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豁出去了。“爹,是女儿不知羞耻,是女儿太过水性杨花,控制不住自己,这些事都不关他的事情,不关他的事情。”
童谣越看越蒙,老感觉什么事情不对劲儿,季岩拉着她的手,什么都没有说。
“不是。”
陈阳在众人的惊讶之下,忽然站起来,赵老眸中闪过亮光,沈碧呆愣着,男人颤着身子,走到赵老的面前:“大爷,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不是怎么样?”赵老握紧拐杖,定然望着这个被公认为是一个傻子的男人:“不是怎么样?你和我的女儿睡在一张床上,这难道不是事实吗?这个可是我亲眼所见,这是我亲眼看见的。”
沈碧握紧拳头:“爹,够了,你不要说了!”
“我……我喜欢沈碧……我喜欢她,我……我要娶她,我……我要娶她。”
陈阳支支吾吾说出了这句话,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看着赵老,那一刻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他喜欢沈碧,他喜欢这个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女孩子,他想要照顾她,他想要保护她。
“我……想要娶沈碧……我……我会对她负责的。”
我想要娶沈碧?
我会对她负责的?
沈碧震惊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傻兮兮的男人,他知道什么是娶,他知道什么是负责吗?
她该不该信他的话?
童谣和季岩相互看一眼,童谣想要说些什么,季岩却是给她一个眼神,让她止住了想要说的话。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赵老摇摇晃晃站起来,刚才愤怒的神色烟消云散,那双浑浊的眼睛,此时此刻,正在满怀希冀望着大块头男人,“你刚才说什么?你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给我说一遍,听见没有,你再给我说一遍,听见没有?”
陈阳僵住身子,讷讷看着着急的赵老,正是这样的紧急时刻,他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沈碧苦笑,这个世上真的有东西,像是昙花一样,只有在夜间有昙花一现的美丽,让人眷恋。
她抓紧手臂,失望透顶:“爹,你不要说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因为我自己自愿莫,从今往后,不管是我的声明,还是我的生存问题,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问题,和他没有关系。”
“孩子,你再听他讲一次,好不好?”
“爹,不要逼他了,女儿求求你。”
傻子终究是傻子。
沈碧绝望转身,想跑回房间,暂且冷静一下,她虽然已经声名狼藉,但是,她还是个要脸面的人。
“不,我要娶她,我会对她负责的。”
童谣看向说话的男人,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沈碧瘦削和孤独的背影上,乌黑的眼珠泛着光亮,童谣掩唇淡笑:“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就趁在过年之前,把你们两的喜事儿办了,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