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婶子把一篮子的鸡蛋放到桌旁，童谣放下剪刀，和张丽丽一起先剥了个鸡蛋吃，以前，一个人饿着的时候，再怎么饿都无所谓，挨过了饿的时间，就好了。但是，现在她可不敢这样，生怕饿了肚子里的小祖宗。

“哎呦，年轻就是好，往脸上抹一些脂粉啊什么的，就已经很好看的了，阿碧真是天生的美人坯子。”季婶子走过来，认真看了几眼浓妆淡抹的沈碧，眯眼笑道。

沈碧被季婶子夸的脸色通红，低着头，不好意思起来。

红杏掩唇一笑，“婶儿，人家今儿个是新娘子，你就不要这样夸了，让人怪不好意思的，我听的都不好意思了。”

童谣听了，慢悠悠走过来，递给红杏一个剥干净的鸡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沈碧是你们这儿黑水镇有名的美女，这么夸不是名正言顺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妒忌吧。”

红杏恶狠狠地啃了一口鸡蛋，忙着反驳童谣的话，结果把鸡蛋黄一口喷出来，惹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

“你看，你有报应了吧，你这个嘴巴也不知道收着一点，迟早得被呛到。”童谣笑笑又给沈碧送了个鸡蛋去。

沈碧推开，“你先吃吧，我肚子里没有娃娃，你先喂饱肚子里那个再说。”

童谣白了一眼，打趣道：“你怎么那么矫情，红杏都没你那么难伺候。”

“吃吧你这么多话。”

张丽丽坐在桌旁，在他们几个人说话的时候，已经解决了四五个鸡蛋，嘴都快干了。

季婶子出去叫季小甜端一些清粥和小菜过来，童谣拉着沈碧、红杏坐下，三个女人坐在一起，暖着炭盆，脸被火熏红。

“哎呀，过了今晚，我们屋子里的这几个女人，就都是别人家的儿媳妇，别人家的新娘子了。”红杏握着沈碧冰凉的手，喃喃笑道。

季小甜把粥送来，又出去和小孩子闹在一起玩儿，红杏看了，想叫住她，没有叫住。“童谣，你们家的这个小蹄子太能够闹腾的，季叔叔没有生个儿子，这小甜跟儿子也差不多嘛，婶儿还有什么不满的？”

童谣看了红杏一眼，“红杏，小甜是个心思极重的孩子，这种话你以后别说了，说了孩子会多想，听见没？”

沈碧点头迎合，“是啊，这种话还是不要说的好，孩子听了也不好咧。”

“不说久不说嘛。”

张丽丽给大家伙儿都送了一碗粥，童谣接过，搭点酸辣菜下去，一会儿就解决了好几碗。

红杏暖着手，看着沈碧白净的手，她忍不住握上去，裹住她的冰凉的手：“沈碧，你的手这么凉，这可不行啊。”

“不行？”沈碧眨眨眼，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样，“为什么不行啊？有什么不行的？”

“这个嘛？你去问问童谣嘛。”红杏笑眯眯地看了童谣一眼，童谣白了她一眼，“你能不能闭嘴。”

张丽丽喝着粥，拼命忍住笑，沈碧愣愣看着三个已经结了婚，有非常老道经验的女人，紧张道：“你们几个，快说啊，我手冷，这究竟怎么了？我会很快死么？”

“很快死？”张丽丽喝了一口烫粥，直直的烫到了舌头，“我的妈呀，我的傻妹妹，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知不知道，女人的手凉，就说明身体本性就是偏寒的，这种体质的人，是很难怀上孩子的。”

“哎呀，没错啦。”红杏拍了拍大腿，挤破脑袋想了想，“这个，用童谣那些文绉绉的话，就是什么，就是孺子可教也。”

童谣抿了一口粥，慢慢的吃着自己的饭，沈碧无奈笑了笑，张丽丽粗鲁地噘了几口粥，“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家那个莫安平的姐姐，就是我们那儿侄女的娘，之前也是因为身体太凉，孩子怎么都怀不上，后来还是因为用了老方子，把手脚都给调暖了，才给怀上了的。这个可真的是，折腾死人了，好几年啊。”

好几年……

沈碧听到这个词语，露出担忧的神情，童谣呸了一声，望向担心的沈碧，

“你别信她们两个的话，这种毛病很多女孩都有，不是只是你个例，我也有这个毛病，现在还不是怀上孩子了？”童谣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孩子呢，是肯定会有的，女人手凉，这确实不是什么毛病，只是，那陈阳那个毛头小子，他懂怎么那个生孩子吗？”红杏咧嘴狂笑，张丽丽附和，童谣嫌弃，捂住自己的脸，真不想让人知道，她跟两个色女人在了一起，真是丢人啊。

沈碧揪着手，“这……我……我讨厌谈这个话题。”

她虽然听说过，和自己相爱的人，做这种事情是一个很幸福的一件事情，但是她前面的几次经历，让沈碧彻底地对男女之事感到恐惧和害怕。

“我想走一步就算一步吧。”

“沈碧，你的遭遇，我们几个都知道，我们同情你。但是，你是一个女人，这是你和你丈夫必须经历的事情。”红杏认真地说着，童谣点头：“那个傻子虽然不怎么样，脑子不太灵光，但是，我看的出来，他对人很好，尤其是对你，你放心吧，他会待你很好的。”

沈碧犹豫了一会儿，抓着小手，怯懦抬头：

“我该怎么办呢？”

红杏和张丽丽说了这么久，就等着沈碧的这一句话，童谣看着搞小动作的两个女人，目瞪口呆。

红杏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童谣哭笑不得，“你们真的是，你们两个就不害臊吗？”

“有什么好害臊的？”红杏塞到沈碧的手里，沈碧拿着烫手山芋，无助地看向三个人，“我……我还是不要了吧。这……这可怎么是好？”

“拿着拿着，不怕告诉你，我们都用过，我们姐儿两都用过，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这个好用着呢，非常的好用。”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童谣一口水喷了出来，原本红杏和张丽丽还有沈碧还没有留意到她，她这么一喷，彻底吸引住了三个人的目光。

童谣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来，“你们都看着我干嘛？看我干嘛？快到吉时了，还不快替沈碧换上衣服？”

红杏笑嘻嘻地，“童谣，你们有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