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岩把衣服披到童谣的身上,呵斥:
“童谣,你对我再不满,再失望,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好不好?你不在乎,我在乎行吗?”
衣服上的温暖传了过来,是他的温度,是他的味道。
童谣看着对面的人,是他,活生生的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尽管他已经换了衣服,肤色也白了很多,头发短了,就一个现代帅哥,可是,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她还是认了出来。
他还在。
她爱的他还在。
泪水再一次蔓延出眼眶,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有温度,有跳动,晶莹剔透的泪珠啪嗒啪嗒掉下,落在雪层里,和雪融为一体。
季岩心口缩紧,眼神暗了一下,目光锁住童谣的视线,不再是之前的失望、恐慌、质疑、痛恨,而是说不尽的千言万语。
季岩望着她,沉默两秒,酝酿好了以后,试探道:“姑娘,你唤我做什么?”
童谣哭着笑:“大哥……”
季岩无奈一笑,笑容绚烂迷人,“大哥?我是你大哥吗?”
她摇摇头,又想起他们第一次谈话,她自己的囧样,怪丢人的,
“不是。你是我丈夫,你是我相公,你是我老公,你是我亲爱的,你是我孩子的爹。”
童谣拥进他怀里,索取他的温暖,季岩紧紧抱着她,抿唇一笑。
他的妻子,他的爱人,他孩子的母亲,终于记得他了。
“童谣,你是不是都记起来了?”
童谣猛的点点头,泪水哗啦啦下,鼻音重的几乎说不出话:“我都记起来了,我全部都记起来了,我都记起来了。”
“真好。”
季岩抱住童谣瘦小又冰冷的身子,锁在自己温暖又结实的怀里,真想就这么抱着,一辈子都不放手。
“季岩,你冷吗?我把衣服给你穿吧。”
“我不冷,我暖着。”
“你真的不冷吗?你把衣服都给我了。”
“傻瓜,我真的不冷。”
童谣露出个脑袋发现,他们两个站在雪地里,已经被躲在屋子里的吃瓜群众,通通看了去,这些人还鼓起了掌声。
怪让人害羞的。
“季岩,我们回去吧,这么多人看着,好丢人啊。”
童谣埋在男人的怀里,不满咕哝。
季岩看过人群扫了一眼,引来人群里女人的尖叫。
“帅哥,你好帅啊!”
“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要不要留个电话啊?”
童谣听着花痴的女声,揪住季岩的衣服,抗议道:“说,你是不是想红杏出墙?”
红杏出墙?
季岩哭笑不得,这个词怎么能用到他的身上?
“娘子如此管束,小人纵使有一万个胆子,亦不敢红杏出墙,让娘子伤心。”
童谣被季岩这古人的腔调逗笑,眼睛里闪得都是星光。
“走,我送你回家,待在这儿,怪冷的,我们马上回家。”季岩紧紧搂着童谣,往车子那儿走去。
童谣郁闷,停住脚步:“什么叫送我回家?我要回家,回家,你知不知道回家是什么意思?”
“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你还送我回家?我要回家,不是送,我要跟你一起回家!”
季岩拢紧童谣身上的衣服,看了看周围,闷笑:“这是二十一世纪,我带你回家,恐怕要被别人告诱拐儿童罪,或者是非法同居。”
童谣不满颔首,威胁道:“你让不让我回家?”
季岩眼神幽暗,“你真的要跟我回家?我可是个大男人,孤男寡女同居,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童谣横他一眼,转身就走,季岩笑着拉她回来,强行塞进车子,驱车回了季岩自己的公寓。
路上,季岩跟童谣说了她走以后,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红杏,张丽丽都生了两个男孩,小甜和盘山虎结婚了,裴东岳惨死街头。他被黑水镇的百姓,联名举荐,当了这黑水镇的县丞。
还有他们的孩子,取名叫季忆。
还有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短短三十分钟的路程,根本就讲不清那里几年发生的事情。
童谣只知道,季岩一直强调,那边的情况很好,让她放心。
童谣跟着季岩进了他的公寓,收拾的很干净整洁,家具以冷色系灰黑白为主,家里冷清清的,很少东西,唯一多的是书,各种各样的书。
季岩放下衣服和钥匙,淡道:
“你去洗个澡先,待在雪地里这么久,一定很冷,我给你煮点红糖姜茶,等你洗完澡就可以出来喝了。我再顺便做个晚饭,我们一起吃饭,你一定饿了,对吧。”
童谣看完屋子,走出来,望着季岩:“那个……老公……你这里没有我的衣服,你这儿都是你的衣服。”
“你可以穿我的,一件顶两。”季岩抿唇一笑。
童谣脸色一红,纠结:“我知道我外边的可以穿你的,可是,里边的呢?里边怎么办?”
“里边?”
季岩露出纳闷的神情。
童谣强行在自己的胸口,画了两个圈圈,季岩顿住,童谣正经咳嗽两声,狡黠笑道:
“老公,你待在这儿生活了那么久,你不会不知道,现代女性是要穿内衣的吧?就是,就是我们那儿的肚兜那个玩意儿,你知道吗?”
季岩指指使坏的童谣,“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你?你都把我拐到这儿了,我总不能一直光着吧?”童谣缩进沙发里,眼珠子转了转,俏皮道:“这样子我会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我去给你买,你赶紧去洗澡。”季岩催促。
“哎,我不要粉红色,我不要有框的,我的尺码你知道吧?噢,不,你要买大一码的,我感觉我生了孩子以后,好像大了点,你不知道,我是肯定知道的。”
季岩脸色变黑。
童谣悠哉悠哉躺在沙发里,又想了想,趁季岩出门的时候,她趴在沙发边沿,露出毛茸茸的脑袋,羞赧道:
“老公,顺便再买个……紧急避孕用的……那个……你知道吧?”
季岩撞上童谣狡黠的眸光,心跳漏了几拍,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童谣乐的哈哈大笑,末了,季岩一本正经训斥:“夫人,你这是光明正大,诱使为夫白日宣淫?”
“我这是为你好。”
童谣吐吐舌头,灰溜溜跑进浴室,泡起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