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山虎叔叔还被人叫大魔王呢，也没见闪电劈他啊？他做的坏事比你多得多了，就算闪电要劈人，那也是先劈他不是？”

季岩不情不愿得接受了他爹的解释，像只小奶狗一样，躲进他爹的臂弯里，“嗯……我……我害怕……刚刚……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不怕不怕，有爹在，不怕不怕，睡觉吧，不怕不怕。”

“嗯……有爹爹在……它才不敢劈我呢。”

“不会劈你的，不会劈你的，你这么善良，老天爷不会欺负善良的人，傻孩子。”

季忆抽泣着，虽然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但是，眼泪根本就控制不住地往外流，哭了好一阵才睡着了。

季岩见了她这个样子，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从小就害怕打雷，不知道哪儿吓着了。

等季忆彻底睡熟了，季岩轻轻的将她抱起回她自己的房间，等到雷雨下得差不多了，喊了她几声，没有回应，这才放心地离开。

……

第二天早上

天空还是飘着细细的雨丝，到处都是湿哒哒的水渍。

大清早，季家一家子人坐在桌上，用早饭。

季婶子坐在季忆的身旁，宠溺地看着这个孙女，嘘寒问暖的，生怕少了什么，委屈了这个宝贝孙女。

“哎呀，我的宝贝孙女啊，这眼睛是怎么了？昨晚哭了吗？眼睛都肿了，小可怜，这是怎么了？”

季婶子看着季忆红肿的眼睛，还有没有血色的脸庞，不禁心疼。

季忆闷闷不乐地喝着粥，没有答话。

季婶子越发担心，“季岩啊，孩子不会是生病了吧？这些都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以前上桌了，她就很开心的，现在怎么一点儿情绪也没有呢？”

季岩抬头看了一眼，伸出手探向孩子的额头，季忆乖乖地昂着头，一点儿兴趣也提不起来。

季忆喃喃道：“爹，我头疼。”

季岩应着，“嗯，有点儿烫，可能发烧了，定是昨晚没有盖好被子，着凉了。”

“嗯。”

“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是在给小铃铛看病吗？”

季小甜狐疑看着他大哥的举动，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夫，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给病人看病的，大哥从哪儿学来的这样的招数呢？

季岩愣了愣，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本能地就用了这个方法去比较季忆的体温有没有正常，他自己也没有想那么多，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会这个方法了。

“小甜，给小忆下点去火的药，估计是昨晚受凉了，一时没有注意。”

季岩没有直接回答季小甜的问题，季小甜亦没有深究下去，关于季岩看病的手法的好奇，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对了，季岩啊，你今天还是要处理那些公事吗？”

季婶子吃着馒头，装作漫不经心问道。

季岩点了点头，“最近一段时间，官衙在筹划黑水镇新增学府的事情，比较忙，婶子要是有什么急事的话，我看一下行程，看看能不能抽空出来。”

“唉，我那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王员外家的公子和姑娘已经到我们镇上了，你和小甜什么时候得空，去跟人家见一见面啊。”

季小甜手停下来，深深地吸了口气，情绪正在酝酿之中。

季婶子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继续说道：

“你们也先别急着反驳我的话，我就是让你们兄妹两见见人家，这好事儿成不成这还不一定呢，人家既然是客人，那我们这个做东家的，总不能把别人撂在这儿，什么也不管，这不适合啊，对不对？”

“奶奶，爹爹，姑姑，我吃饱了，我去上学了。”

季忆搁下碗筷，面无表情离开桌子。

季岩担心季忆的状态，不放心，一同出了门。

季小甜见两人走后，放下筷子，忍无可忍：“娘，小忆还在这儿，你怎么就提这些事了呢？我不是跟你说过，孩子在的时候，你不要提这些事情？”

季婶子不懂，脾气也冲了上来：“你和你大哥三天两头不见人，我不在这个时候提，那什么时候跟你们提这些事情呢？”

“娘，我已经长大，不是小孩子了，缘分这些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您年纪这么大了，就好好地享清福，不要担心我了行吗？您不用担心我，大哥您更加不用担心，行不行？还有，当着小忆的面，就不要提这些事情了，孩子听了心里肯定难受，你别看她表面上，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肯定难受死了。”

季小甜放缓语气，耐心地跟她娘解释着。

“唉，这个是娘考虑不周，娘的错，娘的错。”

季婶子沉下脸，也冷静了下来，耐心地说道：

“小甜，娘知道，你爹走了以后，你就拼命的研究医术，想要出人头地，压根就不想成家立业的事情。可是，娘放心不下啊，娘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你还是孤零零一个人，将来娘走了以后，你怎么办呢？没有个人照顾你，娘不放心啊，你没有人照顾，娘没法儿向你爹交代啊。”

“娘，你怎么又说这样的丧气话呢？”季小甜慌张打断母亲气馁的话，“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王员外家的公子，我会去看的。只是，大哥那边，以后季忆在的时候，你就别提这些话了，孩子不喜欢听这样的话的。”

“我又何尝不知道，孩子不喜欢这些话。只是，这小铃铛自一出生，就没了娘照顾，每每带她出去逛街的时候，别人同年纪的孩子，都是跟着娘，有说有笑的，小铃铛就孤零零一个人，怪可怜的，我这个做奶奶的，能不心疼我孙女吗？”

季婶子暗自戳戳泪，“这童谣也真是的，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这个当娘的也太狠心了一些，虎毒不食子，她就这么狠心抛下个女儿就走了，命啊。”

季小甜拿出帕子，递给母亲：“娘，嫂子都走了那么多年，你就别提这些事情了。小铃铛没有娘，这不是还有我这个姑姑还有你这个奶奶吗？再不济，还有我大哥在呢，你就别操心了，好好的颐养天年吧。”

季婶子有心无力叹了一声，挥挥手：“行了行了，你也别劝说了，我知道你忙，现在也不早了，你早一些去医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