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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兄妹的马车,缓缓徐行,到了客栈大门。
两人陆续下了马车。
王谦之看着王香瑶的背影,犹豫纠结了一小会儿,迫于无奈,还是选择了开口:
“香瑶,大哥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说一件事情?
王香瑶傍晚被童谣说的那些话,刺激到了以后,搞得一晚上都闷闷不乐的,如今,这大哥也是阴阳怪气儿的,她心里更加不舒坦,语气也冲了一些。
“大哥,你想和香瑶说什么?”
王谦之听着王香瑶疲惫的语气,“香瑶,傍晚时,你和童谣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听的一清二楚。”
什么?
“大哥,你!”
王香瑶难以置信,从小到大,她一直敬爱的兄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怎么可以偷听她的讲话呢?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太过分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王谦之懊恼捶了捶脑袋,想着了了算了,但又想着已经开口,为了避免妹妹误入歧途,还是选择了说出问题所在:
“妹妹,今日,我们在季家用膳的时候,季小姐说的那番话,你不记得了吗?”
王香瑶被怒气气昏了头脑,“她说了什么?”
“她说,童谣是她大嫂,他们是一家子人。这季婶子和季大人虽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但是,这还是说明了,季大人在感情之事上,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干脆。”
“所以呢?”
所以?
王谦之看着妹妹强硬又冷血的态度,“你觉得,你还是要和季大人的关系走近一些,还想着要嫁入季家吗?”
王香瑶握拳冷笑,“大哥,你护送我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要把我嫁出去吗?如今,我觉得我自己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你怎么又想出手阻挠了呢?你们究竟让我怎么做,你们才满意啊?”
“小妹,你的人生大事,非同小可,大哥又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自然不能懈怠啊!”
“所以,大哥以爱我之名,偷听我说的话吗?”王香瑶转过身,怒气冲冲看着苦心劝导的王谦之:“现在,大哥是不是已经觉得,小妹并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单纯简单,我就是个十足十虚伪的女人。”
“小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王谦之气愤,虽然很不高兴一向单纯可爱的妹妹会说出那样过分的话,但也不至于说是虚伪的女人。
为了爱一个男人,竟这样贬低自己,看低自己,这样,值得吗?
“小妹,我知道有一些话你听着很……”
“大哥,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王香瑶打断王谦之的话,转身急匆匆走进客栈,拐上二楼的楼梯,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
她刚想打开,但是,门边缝隙里夹着的纸条,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王谦之追上来,看了看,忘掉刚才发生的一切,若无其事道:“这是什么东西?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这张纸条就夹在我的房间门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这儿的。”王香瑶四下看了看,王谦之拿过纸条,打开了。
王香瑶凑过去,看见打开的纸张上只有一块红色的像是血迹一样的东西。
她立即掩鼻,躲到王谦之的身后:“大哥,这是什么东西,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王谦之看着血迹,沉默了几秒,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好的,门口那儿怎么会夹了一张纸条,这纸条上边又怎么会留着一块血迹呢?这是什么意思?”
王香瑶不想细想,这一看就知道是哪个无聊的人做的恶作剧。
童谣夹了夹菜,漫不经心说道:“对啊,你们两个都还没有家室,我们黑水镇附近有个庙,香火特别旺,没成婚的去了,保证不出一个月就有姻缘,那些成了婚没孩子的,你去烧一炷香,过不了几天就传来好事了。我看你们两个很适合,你们可以去试一试,万一就中了呢。”
季岩停下筷子,握紧了一些,目光斜睨,季忆跟着她爹的动作,光明正大看着童谣。
童谣低头瞧着小姑娘,甜甜一笑。“你看我干嘛呀,我又不好吃。”
季忆赌气地瞪童谣一眼,童谣不怒反笑,季忆拿她没法儿,事先认输移开视线吃自己的饭。
季岩将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季小甜看着童谣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不禁惊掉下巴:那个专门坑人的月老庙,有那么靠谱吗?
王谦之看了一眼童谣,笑而不语。
王香瑶冷冷看向童谣,目不斜视,颇有宣战的气势:“谢谢童姑娘的好意,只是,香瑶长这么大,从未相信过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童姑娘既然相信这样的传说,那童姑娘也应该去试一试,给自己找一个好的姻缘,莫要耽误了自己的年纪啊。”
封建迷信的东西?
嗤!
童谣邪笑,这女的居然跟她讲封建迷信的东西,拜托,她的思想比她的年轻了好几千岁,二十一世纪,早就不兴这些糟粕文化了。跟一个新世纪女性讲封建迷信,不是开玩笑吗?
童谣颔首,微微一笑,一点都不败下阵来:“我啊?我就不必了,我早就找到了自己的姻缘,不用再去求月老了。王姑娘还是担心自己吧。”
王香瑶冷冷一笑,讽刺的不得了。
童谣不想看这个阴阳怪气儿的女人,干脆当空气得了。
“唉,那地方现在已经不比往年了,依我这个老婆子的建议啊,你们还是去天泉宫玩儿吧,那儿地势高,风大,树木多,风景特别美,还可以泡温泉,多好玩儿啊,就这么定了,就去那儿,别的哪儿都不去。”
季婶子一句话,打消了所有的暗中博弈。
吃过饭以后,童谣借着客人来这里蹭饭的由头,主动要求洗碗,表现一下自己贤妻良母的那一面。
谁知,那王香瑶好像吃定了要和她斗到底一样,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童姑娘,你在外头奔波了一天,肯定很累了,像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做吧。”
王香瑶微笑的看着童谣,童谣凝视,眼睛半阖,露出轻蔑的视线:“王姑娘,你出身娇贵,十指应该不沾阳春水的吧?”
王香瑶浅浅一笑,“童姑娘这是哪儿的话,您多虑了,不过是洗个碗罢了,能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