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顾沐川就提着食盒进来了。
开门就感到屋内两人诡异的气氛,到嘴的话不由得咽了回去。
说是针锋相对却又无人说话,说是和谐,可慕清轻的脸上仍旧是一脸冰冷。
“二哥,饭我拿来了,放在这了,你们早点吃,凉了对胃不好。”
顾沐川自顾自的将手中的饭菜一一拿出来,摆到君筵宴身边的柜子上。
职业惯性的开口做了提醒,顾沐川又忽然觉得自己在这种气氛里有些多余,提着空了的食盒默默的又离开了。
君筵宴在顾沐川离开后,伸手拿起装米饭的碗,往碗里夹了些菜,自己先尝了一口,觉得不咸也不淡,味道也还算可以,又舀一勺,向慕清轻喂去。
慕清轻也没有反抗,张开嘴,乖乖吃掉君筵宴喂来的饭。
饭里如果有药,那自己避也是避不过的;更何况让自己一顿不吃,两顿不吃可以,但这几天一直不吃,绝对是活不了的。
一人喂一人吃,整顿饭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寂寥,让君筵宴的内心一点点变凉。
一顿饭吃完,君筵宴收拾了柜子上剩下的东西,叮嘱了慕清轻好好休息,然后再没多说一句话,扯开一个笑容,离开了房间。
慕清轻在君筵宴离开后实在无事可做,用袖口掩住手心中的东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看了起来。
笔记本里都是些有关于孕妇和婴幼儿的知识,多看看对她自己以后照顾自己和孩子有好处。
一页一页的翻着,笔记本上行楷如行云流水,却又透着几分冷冽和刚毅。
里面的内容也很全面很细致,有些是她曾在书上看到过的,有些是她不知道的。
慕清轻面色清冷的一点一点看着,一点一点记忆着,白皙的手指又翻过薄薄一页又一页。
终于,眼里的冷静有了几分波动。
合上笔记本,原模原样的放回柜子的抽屉里,躺下身,合上了双眼。
就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本笔记一样。
一天天的过去,慕清轻没有踏出过房间一步,君筵宴依旧是每顿饭都过来亲自喂给她吃,然后也不管她理或不理,自顾自的说上几句话,再离开。
终于,这一天君筵宴照常来了,慕清轻看到了,这次他没有带着饭菜,心下了然,这一天还是到了。
君筵宴打开房间门,看着床上眼神冷漠的慕清轻,竟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说话。
张了张嘴,还是开口:“清轻,该做手术了。”
慕清轻面上毫无意外之色,只是终于开口说了这么多天的第一句话:“不去。”
君筵宴又开口,话语间已经多了几分强硬:“时间到了,我已经让顾沐川准备好了,手术设备也都调过来了,你该做手术了。”
慕清轻转过身,看着君筵宴,眼神里尽是冷漠和冰冷:“你骗我。”
她早就知道君筵宴是在骗自己,如果手术真的不做了,自己早就该离开这里了。
可她心里仍旧有着一丝丝希冀,此时此刻,却显得她的希冀究竟是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