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7月21日，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赵天成从山上的空房子里睡得还算不错，但他可能是因为太困的缘故吧，被山上的蚊子咬得浑身上下全是包，却都没有影响他睡了一个好觉。因为他这俩天实在是太乏了，也太困了。

早晨起来他才感觉到浑身上下奇痒无比。但是他还是很开心、很幸福，因为这是他赵天成在韩国的第一觉。是这么的安静，这么的甜美。

赵天成想了又想，因为他必竟在这里是人生地不熟的。所以他打算去那家工地去找找那个朋友，看看他能不能帮自己找份工作，这可是最迫在眉睫的事情。

昨天他准备在一家饭店吃口饱饭，结果发现就连最普通的大米饭和一碗汤都得要5000元韩币，我的妈呀，这也太贵了。

赵天成浑身上下只有30000韩元，也就是说够他吃上六碗大米饭的和六碗大酱汤的。如果他不出去赚钱的话，那他赵天成用不了三天他就得饿肚子了。

所以他今天一大早上起来，满脑子里想的都装着这件事情。赵天成在韩国是举目无亲的，他又谁也不能去找，更准确地讲他是不敢去找任何人的。这是他昨天晚上想得最多的问题，最终的结论他只能去找那位帮他换钱的小伙儿帮忙了。

他一路上走着捉摸着，他突然想到了，我又不知道人家到底叫什么名字，看来只能好在门口处等着那个小伙的出现了。

赵天成选择了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他注意到每一个过往的行人，唯恐怕露掉那个小伙子。因为那个小伙子将是赵天成唯一的希望，看来只有求他帮忙找工作了，要不然他赵天成只能是两眼一摸黑了。

赵天成坐在那里，眼睛不停地搜索着行人。不知是什么时候了，他的肚子可倒是先饿了，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但是他不敢离开那个地方，他非常清楚如果错过了那个小伙，他在这里是谁也不认识的，所以他必须要找到那个小伙之后再做其它打算。

还真行，老天爷还真就开了眼了，那个小伙果真出现在路口处。赵天成感觉眼前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他的所有希望都在前方一般。

他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高兴道：“你好大哥，我是那天你帮我换钱的人，我也是从中国过来的，你没忘了吧？”

小伙见了赵天成也很好奇，“你就住在这附近吗？”

赵天成忙晃着脑袋打着手势，“我就一个人过来的，啥亲戚朋友都没有，所以今天特地在这里等着，想让你帮我找份工作。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儿？”

“原来是这样啊。那没有问题。不过我怎么找你呢？你是不是连电话都没有哇？”

“我刚到这边，暂时还真就没有电话。”

“就算有活了，那我也没有办法通知你呀。”

这时赵天成也感觉到在韩国要是没有电话可也真的玩不转呢。

“有了，那你先买一张电话卡吧。你就每天晚上都给我打个电话，这样我就能帮你找工作啦，你能找到我，不就行了。”

赵天成赶紧问道，“电话卡要到那里去买呀？得多少钱一张呢？”

“哦，没有多钱的，一般有一万块钱一张的，也有5000一张的，你要是不往中国打国际长途的话，可以用很长很长时间的，但是要打个国际长途的话，也就是20多分的时间吧。随便一家便利店都有卖的。”

“我知道了，那谢谢你了，我马上就去买。”

“我一会去问问老板，这里还需要人不，如果需要人的话，我就出来告诉你一声，不需要的话你再去先找别的活儿干吧。”

“好，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了。”

赵天成目送着这位助人为乐的好大哥，看来眼下他只有依靠这位好心人啦。否则他在这里是寸步难行的。

赵天成一个人坐在马路崖子上边，看着急葱葱来工地打工的人们，心里在想，我在国内的时候，那里还需要做这些呀？可眼下，他若是不干这类又脏又累的活儿的话，他又能靠什么吃饭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赵天成想着许多不着边际的事儿，一件又一件的。还真就没有过太多的时间，那个小伙子回来了，但赵天从他的表情里已经读懂了，看来今天肯定是没戏了。

“对不起了，我们老板说这是里的活儿没有几天就要结束了，所以暂时不需要人了，所以你得再等一等。过一段时间，我们有可能去汉城，到那个时候有都是活儿，也需要很多人的，我们老板说他早上进来的时候看见你了，他认为你挺好的，也想让你和他一起去汉城，你就先等几天吧，好不？”

赵天成一看也只有这样了，“那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

“别忘记每天晚上都要给我打电话呀。”

“好的。”赵天成只好扫兴地回去了。

赵天成边走边想，我今天白天一大天的时间，可该干点啥好呢？

“哎，我说那个小伙儿，等我一会儿。”

赵天成回头一看，还是那个中国大哥在喊他，他快速跑了过去。

“有活儿了吗？”赵天成急切地问了句。

“是这样的，你白天没有事可做的话，我告诉你去一个地方，那里可以做零工的，当天干活，当天就给钱的。”

“在那儿呀？”

“就在前面的市场里面，不过今天可要够戗了，时间好象太晚了，但是那也要去看看，外一还有人需要干活的呢，也说不一定。”

赵天成差点哭了，心里是万分的感激这位素不相识的中国大哥，居然能这么细心的帮助自己。“谢谢了。”

他给那位大哥鞠了一躬之后，径直奔那条街道找了下去。来到这那马路上一看，肯定是象在国内的那种零工市场一样，这对赵天成来说一点也不陌生，他在国内的时候也经常去那里找人的。

大概是因为过了时间吧，这个零工市场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听那里的人讲，今天的活告别多。很多老板都没有找到人，就走了。

这时有人过来和赵天成搭话儿说：“过一会就会给你找个活儿。你在这里别动地方。”

让赵天成在原地等他。听完那人说完话之后，赵天成心里格外的高兴。情绪一下子好了许多。

赵天成这才有心思仔细看了看这个零工市场，原来这里是个很大的一条街道，马路两边应该全都是些中介之类的小门市房。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却没有多少人，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还都是站在自己家的门口处闲聊天。

没有多少功夫刚才那人过来了，冲着赵天成便喊了一嗓子：“一会就有人来接你去干活的。工钱和老板谈。但我这里也得要钱的，介绍费5000块，等晚上你从工地回来了，就给我送来钱，这活儿是我给你介绍的呀，对不？”

赵天成连连点头，“放心吧老板，我晚上回来一定会给你送过来的。”

“干活的老板来了。”赵天成顺着那人指示的方向看了过去，原来从远处骑来了一辆摩托车，很快就来到了赵天成的身边。那人上下打量了赵天成一下，调侃道：“我看就是这小伙了，长的这么帅、脸又这么白，你干过活吗。”

“当然了，我啥活都能干的，还有都是力气。”

只见那位骑在摩托车上的老板又一次瞅了瞅赵天成，“不过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呀。那活可不是一般的累呀，”

“到底是什么活呀？”

“就是从山下往山上扛钢筋，是要扛一天的。”

“老板，那我没有问题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上车吧，现在可是有点晚了。我们走吧，谢谢你老板。”

说着那位骑摩托车的老板冲着中介的老板打着招呼。

赵天成发现骑摩托车这位还算挺有礼貌的，临走的时候还在跟刚才那位介绍活的老板道谢呢。

赵天成跟着上了那辆摩托车，一路狂奔下去。大约开了15、6分钟，那辆摩托车停在了一处高山脚下。

“到地方了，我打个电话，过一会有人来接你，我晚上6点左右还会来送你回去的。好好干呢，你要是行的话我每天都会找你的。而且还会多给你钱的。”

“谢谢老板啦。”

赵天成又给老板鞠了一躬。很快就从山上下来一个工头模样的人，朝着赵天成喊了一嗓子，“上山来吧。”

“你就和他一起干活，他让你咋干，你就怎么干就是啦，我晚上来接你哦，再见。”“再见，老板。”

赵天成尾随着那个人上山了。到了山上那个工头模样的人问赵天成“吃没吃早饭？”“没有，”

“那你先把这几个面包吃了吧。这是昨天的，但还没有坏，是可以吃的。”

“谢谢大哥，”

说完赵天成狼狼吞虎咽的把工头给他拿来的五个面包全都吃掉了，把站在一旁边的工头看得直发愣。心想怎么遇上了个饿死鬼呢？

但是人家还是啥也没有说。等赵天成吃完了，便领着赵天成来到了一处山脚下。那里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扛着钢筋，全都是螺纹钢，赵天成在中国的时候，在跑建筑工地时看过不少这样的螺纹钢，所以他一点也不陌生。而且都是标准的6米长度。但粗细好象足足有一寸左右。赵天成心想肯定会挺有份量的，咬牙吧，眼下已经没有任何活计好挑的了。就一个字那就是干吧！

因为这天正值是7月的下旬，一年之中最热的季节。所以韩国的天气也特别的闷热。看得出来在现场干活的每个人都在脖子上围着一条毛巾，随时随地用来擦汗的。那个工头告诉赵天成每次至少要背上三根上山，赵天成点头示意听明白了，所以开始用肩膀扛着三根螺纹钢就上山了。

第一趟并没有觉得太累，相反还感觉不错，因为不管怎么说，肚子里有了东西，至少不饿了。所以赵天成心里很高兴，反正今天一天都会有饭吃的，这是老板在摩托车上说的，所以赵天成此时心里是有底儿了。

但是第二趟，第三趟再在上山时，他就发现有些吃力了，看来扛钢筋的活，也不是那么轻松的。没想到七月的韩国怎么这么热呢。大大的太阳直射在脑袋顶上，一点没遮没挡的，所以很快就因为缺水，感到不太得劲儿了。不久前赵天成还吃了那么多的面包，当时也没喝水。赵天成问旁边的人水在那里时，人家告诉他过一会有人送来时才可以喝水的，让他老老实实地等着就是了。

赵天成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别人都扛了几根螺纹钢，后来他发现有的人就只扛两根，有的人就一直扛着三根，他的心里不太明白，也没找人去问这些无聊的事儿。

他一个人在猜想是不是扛三根到晚上结怅的时候能多给钱呢，也说不一定呀。所以赵天成一直在咬牙挺着呢。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10多钟。赵天成实在受不了这大太阳的折磨，又出了太多太多的汗，人好象要虚脱了。有一段时间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也想到了不干，因为他感觉嗓子眼儿在冒火，简直是太热太热了，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他找到了工头解释说：“大哥，再不给我水的话，我真就不能干了，太渴了。实在是受不了了。”

工头见他这么说。回头告诉大家：“那就全体休息一会儿吧。我马上让人把水拿来，让你第一个喝水行了吧。”

“那就太谢谢了。”

赵天成整个人都被汗水弄湿了，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汗津津的。脸都被晒得暴皮了，甚至觉得有点火辣辣的难受。

很快有人拿来了一大塑料桶的水。工头说“先让这个中国的小伙儿先喝吧，要不然他就渴死了。”

没想到这句话引来大家一和片哗然。赵天成见水来了，就开始喝了起来。

一口气下去，竞喝下了多半桶的水。这可把在场的人给吓坏了，“你没事儿吧，可别把肚子给撑爆炸了。”

“我的妈呀，这小子不要命了，想把大伙的水一个人都给喝了。太他妈的不讲究了。”

旁边有人发泄着不满。赵天成只是装着没听见，反正我是喝够了。也就没有去理会他们。但是他用眼睛看了看刚才说话的那位，那眼神在告诉他你要小心喽。工头又拿来了面包和成盒的牛奶，这回是每人一份儿，一个人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工头强调道：“这是间食，每人只有一份儿，过来领吧。”

还好工头发现只有赵天成一个人没有帽子，所以他从工地上找来了一顶安全帽，给了赵天成。虽然安全帽能防止太阳的照射，太它本身太厚太沉，所以戴上安全帽也没好到那去，赵天成只能认命了。

就这样赵天成终于坚持到了中午吃饭时间，赵天成和好几百人一起站着长队，等着打饭，他用了两个大汤碗，一碗打了满满一大碗的米饭，另一个碗打了满满一大碗的菜。简直就象两个小山包似的，把这两碗吃完后，又去打了多半碗米饭和菜回来。

周围的人都投来异样惊叹的目光，他们看着这位新来的小伙是不是饿环了，要不然怎么这么能吃饭呀，简直都吓死个人。

赵天成可没有时间想这么多闲事儿，一个劲儿地猛吃，直把肚子撑得快爆炸了才算罢手。他满意地笑了，这顿饭算是他在大韩民国吃的第一顿饱饭，而且是不花的饭，所以更得玩了命的吃呀！

吃饱了，也喝足了，他到山上找了一个没有阳光的地方休息去了。在一个树阴下面，赵天成躺在了草坪之上，这么舒服，这么幸福。

由于一上午实在是太累了，他没有一分钟的光景便睡着了。睡得那么香、那么甜。这是他全身心地放松之后的第一觉儿。

直到他听见有人喊干活了，赵天成才勉强醒了过来，否则他都能睡到明天早上去。睡了一觉之后，下午的精力很是充盈，活干得也很出色，工头对他也很满意。约他明天再来这里。赵天成也同意过来，就这样在韩国的第一天打工算是结束了。

晚上收了工，赵天成等着老板来送他回去，很快老板便开着那辆摩托车过来了。“怎么样，累不累呀。”

赵天成高兴地回了老板，“挺好的，不算太累，我还是能坚持的。”

“那就好，明天一大早，我还去接你过来干活好不？”

“那就谢谢老板了。”赵天成非常有礼貌地回着老板。

到早上上车的地方，赵天成下来了，老板从钱夹里掏出了四张韩币，这就是今天的工钱，4万元韩币。当时正好值400元人民币。赵天成很满意，看来在韩国是饿不死我了。

送走了老板之后，赵天成没有忘记给介绍活的那档子事，所以他找到了早上给他介绍活的那位中介的老板。只介的老板见赵天成回来了特别高兴，“回来了，中国小伙儿，第一天干活一定很辛苦吧。”

赵天成听中介老板这么一说差点没掉下眼泪来。他今天真是太累了，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方面都太累了。

“还好老板，这是你的中介费5000元。”

“好谢谢你。”

“要是没有事儿我就回去了，”

“你明天早上5点多一点就过来吧，今天有些太晚了，人家没有挑你就不错了。说明那个老板还算是个讲究的人呢。”

“是的是的，还是好人多呀。谢谢你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说完赵天成开始奔山上那间空房子走去。

半路上到了一家便利店让人家给他冲了一碗方便面，他简单地吃过了晚饭，然后就直接上山了。

一碗方便面只要三百元，赵天成发现这是在韩国算是最便宜的饭了，这还是干活的时候另外一个从中国来的朋友告诉他的，否则赵天成到那知道吃方便面这套业务呀。看来吃得是解决了，住的暂时也凑和吧，其它的事情只能是以后再慢慢地说拉。

赵天成回到那间被人遗弃的空房子里后，很快就入睡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这一宿没有了蚊子的叮咬，因为在工地的时候还是那个中国来的朋友告诉他买了一盒韩国的蚊香，所以他这一宿睡得美极了。

第二天早上，赵天成起得很早，他按时间来到了零工市场，那里聚集了太多太多的人了，足足有好几百人，前来找活的人和招工的老板都在协商着价格，然后就跟着老板的车走人了。

一会儿的功夫走出去不少人，这时中介的老板也看见了赵天成，两个人打过招呼之后，老板忙着别的活去了。没过多少时间工地上的老板骑着那辆摩托车来到了赵天成的身边，“上来吧。”

赵天成二话没说上了车，老板边开车边问赵天成。“听人家说，你活干的不错呀。所以今天我直接奔你一个人来了。”

“老板，我想找一个能够长期干下去的活，最好是管吃管住的地方。”

“眼下没有，得等上一段时间也许能有吧。到时候我一定找你好不。”

“那我先谢谢你了。”

“小伙还挺有礼貌的，不错，我喜欢，就是长得有点太帅了，还那么高挑。我可就不愿意和你站在一起，那样就把我给显没有了。”

“没有那么严重吧，老板这边没有工厂什么地吗？”

“啥都有，就是工钱低一些，要是真想赚大钱的话，你还是要去汉城，那边的工资比这里高出不少呢。是韩国工资最高的地方，很少有人留在这样的小城市里面。我心里有数的，你也用不了几天就会跑到汉城去。所以我也没对你报太大的希望。明白了？”

赵天成不在说话了，他在想怎么才能找到一个机会去汉城呢。摩托车很快就开到了工地现场，赵天成这天从早晨就开始和韩国的工人一起干起活来，到了晚上他得到的还是四万块钱韩币。

他又一次来到了中介那间不大的小屋里面，这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老板看见赵天成进来了问道，“今天怎么样，给了你多少钱呢？”

“和昨天一样还是四万韩币呀。”

“怎么会呢？不应该这么少吧，你活干的不行啊？比别人干得少吗？”

“才不是呢，我比他们干得都多，我想让老板给我找个管吃管住的地方，所以现在干什么都无所谓。我想给老板一们好印象呗。”

“原来是这样啊。”中介的老板沉思了片刻，赵天成看出了他有话要说，但不知是什么原因还是没有说出来。

“大哥你有话尽管说出来吧？”

“没有啥，我想请你喝两杯去，你看咋样？”

“太好了，今天我也太累了，真想喝上几口酒，回去再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天好再去赚钱呢。”

两个人说着走出了中介所。老板领着赵天成来到了一家街边小吃。赵天成第一眼看见了旁边一家的烧烤，但他不知道是什么价格，所以只好把目光转向眼前的小吃。

两个人坐在大马路旁边，中介的老板要了一个“部队乱炖”，还有一碟韩国泡菜、一碟炝拌豆芽。要了两瓶真露牌白酒。大约过了5、6分钟，热气腾腾的部队乱炖上来了，赵天成从来还没有吃过这种菜，但味道不错，就象中国的砂锅似的，底下也有个垫盘儿，一快揣上来的。

“来吧，这是大韩民国的特色菜，你们中国肯定没有的。快快快先来一杯酒再说吧。”赵天成一看这老板的酒量可不一般呀，白酒居然一口一大纸杯，那一杯足有二两半到三两左右的酒哇。

赵天成心理在打鼓呀，要这么喝可不好哇，用不了一会的功夫不就喝醉了吗？。老板还在劝赵天成来一杯。赵天成不好意思拒绝人家，所以也跟了一杯，不过赵天成发现，这韩国的酒怎么这么没有劲呀，好象是喝了一口啤酒一样。没有太多的感觉。

是不是度数太低的缘故哇，还是自己的状态太好了，对韩国酒精太强了。他一时半会弄不明白了。“老板这酒是多少度的呀？为啥一点劲儿都没有哇？”

“你们中国人都这么说，我没有喝过中国的酒，也不知道你们那里的酒到底好喝不好喝。我们大韩民国的酒都是21度的。”

“白酒只有21度，我们那里可都是60度的酒，连啤酒都是12度的。怪不得我喝着好象喝了啤酒一样的感觉。原来如此呀。”

“看起来你好象没有看得上我们大韩民国的白酒？”

“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中介的老板有些不高兴了，“你们那里那么好，你们还要来我们这里来赚钱。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说实话呀。”

“不是的，老板大哥。我们那里确时不如这里好，我今天一天赚的钱，可以在中国赚上一个月的工钱，我没有和你撒谎的。”

“这么说话还有点贴边。”

后来两个人才开始慢慢地喝了起来，你一杯，我一杯地，不知不觉旁边已经有了8、9个瓶子了。

这时中介的老板又一次问及赵天成，“你今天到底赚了多少钱？”

“老板我不是和你讲过了吗，一共给了我4万，现在只剩下3万了，刚才不是给了你5000元中介费了吗。”

“看来这帮人也太不讲究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明明说好了，这些活特别不好干，一天最少也要给8万快钱呢。怎么就给你4万快钱呢，这个工头太不怎么样啊，太黑了。这个季节，是没有多少人出来干活的，现在都进入了伏天，象今天的温度都在40度上下。要命了。”

赵天成听得不是太懂，后来慢慢反应过来了，原来他在说工地的老板少给了他不少钱呗。赵天成说“明天我去找那个工地的老板要回来那4万块钱。”

“不过你可不能说我告诉你的呀，那样的话，人家以后就不和我合作了，那我上那儿去赚钱呢，你就说听别人告诉你的明白没有？”

赵天成点了点头，两个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又要了两碗大米饭。中介老板说：“我可不吃饭，那两碗饭你就都吃了吧。赵天成刚才光顾着喝酒也没吃什么菜，他往边上一看，已经是12个空的白酒瓶子立在了那里。

“我们俩个人也太能喝了，一个人喝了六瓶白酒。”赵天成边吃着饭边看着空瓶子，中介老板说，“我喝多了，我去趟侧所。”

“去吧，我还得把这一碗也给吃没，要不然就浪费了。赵天成一个劲儿地猛吃着大米饭，没有多大功夫，两大碗米饭全被吃了个精光。

菜也一快儿也没剩下，饭也一粒儿也没剩下。可把赵天成吃得特别的撑得荒。他看了看表，怎么了那个老板左等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他想去侧所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刚要离开那张桌子，就有人上前拽住了赵天成。

“你也想顺尿道跑吗？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吧。先把饭钱交了之后再去上你的侧所吧，还敢跟老子耍小儿科的把戏。再和老子动歪心眼子，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我打个电话就能让你滚回你的中国去，你信不信呢？”

这句话一下子让赵天成猛地一激灵。他死死地瞪了饭店老板一眼，“多少钱？”

“三万。”

“就这点破菜就三万。”赵天成简直就不敢相信，怎么会这么贵呢。

“你要是再敢重复你刚才所说的破菜这句话，我立刻就报警了。”。

赵天成意识到自己的话确定有些过份了，所以立刻举起手来示意，“我错了，刚才是我的口误。我马上就交钱。说罢，赵天成把今天赚来的所有钱都给了饭店老板。他此时才明白那有会有免费的晚餐呢，人家不过是想乘他一顿饭罢了。

赵天成今天可太不顺了，但是心情还不错，他一路高歌回到了那个山上，睡着了，这一觉竟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到了屁股上了。他知道今天是报废了，索兴又一头扎在了地上睡个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