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聊了会儿生意，见眼前的两个齐家的男人越来越心不在焉，秦思哲自然明白他们在想什么，礼貌的起身要走。
齐傲点了点头，吩咐儿子送送思哲，便起身屁颠颠的上楼去找老婆。
齐峻北和秦思哲走到了院子里，齐峻北抬头看看那些灯火明亮的窗口，偏偏凝着不太明亮的那扇定了神。
秦思哲看他没出息的样子觉得好笑，抽出一根烟递了出去给他：“怎么认定她们俩在那个房间？”
“我妈妈晚上睡前最不喜欢灯光亮。”
“决定认真谈了？”
齐峻北吸了口烟，薄薄的烟雾飘散在两个男人中间，混合着泉水的声响，有种不真实的错觉感。
“怎么，我不可以？”
“我都以为你玩女人太多，爱无能了。”
“谁特么说老子爱无能了！”
“从前瞿家大小姐追你追的满世界跑你怎么就没动心？”
听到瞿印琪的名字，齐峻北心里泛起一丝丝歉疚，但也只是一丝歉疚：双方都清楚不是彼此两人良人。她多半是觉得自己与那些油腻的世家公子不同，而自己当时也大体觉得找个和母亲类似的也不赖。可是，时间总是能说明一切。
“呵，照这道理，你怎么不去和唐歆在一起，现在还来个法国女人。说起来，你的桃花运可比我强。”
未等秦思哲回答，齐峻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嗤笑了下：“也不知道现在的女人怎么想的，一个个被你迷的颠三倒四。怕是都瞎了。”
秦思哲凉凉瞥了他一眼，想起了小羽毛的叮嘱。
“你不会想玩圈养游戏吧。我看那姑娘在你旁边瑟瑟缩缩的，”停了停，秦思哲认真的猜想，“你给她下药了？”
他和林思柔接触不多，但是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个吃素的。
“你特么才给自己的女人下药了呢！”
齐峻北有些炸，也有些疑惑：下午来的时候还在因为被自己折腾的没力气，衣柜里没有她喜欢的衣服对自己发脾气，晚餐前母亲亲自上来请他们，她看了惠若云一眼就乖乖的任由佣人们摆弄自己的衣着、发型……
唔，女人真是很复杂很无解的生物。
“不管你下不下药，她要是想去唱歌，让她去唱。”
齐峻北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小羽毛让你来跟我说的？”
“她本想让我跟你女人直接说。我看她和未来婆婆相处还挺融洽。跟你说一样，你不拦着，她还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儿。”
“呵，她要做什么，我根本拦不住。你不知道这妮子蛮力多大，你来看看我的头。真的肿起来了！”
齐峻北的幼稚病一犯，秦思哲冷笑了一下：“自己挑的妞，跪着也要伺候完。”
齐峻北：……
抽着烟，两人就到了停车坪，秦思哲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一根小羽毛”发来的若干条信息，嘴角咧了个笑，正准备低头上车，突然想起什么事儿，停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父母她的真实身份。”
齐峻北似乎被问到了，愣了下，随即反问：“是你，你会说吗？”
秦思哲看了看满天的繁星，像极了季之羽笑起来的时候眼里的星星点点：“当然。”
无论她是什么身份，无论她经历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只认定她是自己的女人，是将来的妻子，这就足够了。
人的一生如此短暂而艰辛，如果连这点爱和希望都保不住，活着真的一点乐趣都没有。那些阴暗的，难的，不堪的过去与将来，他都一并担着，只给她一方晴天就够了。
秦思哲没去管齐峻北的脸，钻进了车子。车子慢慢倒出去，齐峻北快走了两步：“记得小心lelix兄妹。”
秦思哲从车窗外伸出手，摆了摆，车子便消失在厚重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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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傲端着惠若云睡前惯常喝的安神汤去敲门时，惠若云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从盥洗室里出来大变样的林思柔。
听着老公在门口孜孜不倦柔情耐心一遍遍呼喊着自己的小名，她没好气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开了门一顿吼：“我和思柔要睡觉了！再吼我就放bruto出来咬你！”
bruto，齐家的赛级纯种高加索犬，脾气暴躁攻击力惊人。只听惠若云的话，齐氏父子对它毫无招架之力。
“夫人……”齐傲一个一米八五的老男人被自家软绵绵的老婆一吼，顿时感觉委屈。
“啪！”门关上了。
齐傲彻底黑了脸，楼梯拐角处，刚刚抽了烟回来的齐峻北看到自己老爸端着汤站在客房门口一脸小心酸：“爸，怎么啦？”
“逆子！”齐傲瞪了他一眼，径自抱着汤碗离开。
齐峻北：……好像是今晚第二次感受到自己不是亲生的了。
等把敲门的齐峻北吼走之后，卧室再次安静了下来。惠若云看着羞涩用毛巾擦着自己紫头发的姑娘，继续愣着神。
“阿姨……我本来想带着假发和您睡觉的，可是我过敏了，实在熬不住了。”
为了彰显真实，林思柔转过身去，把浴巾裹住的地方小心解开来给惠若云看。
果然莹白色的肌肤上除了自己混蛋儿子留下来斑驳的红印外，还有很多新长的小点点。
“那个混蛋，明天阿姨替你打一顿！”惠若云看到女孩子乖巧的可怜样儿，心软的一塌糊涂。
“不怪他……是我觉得，您喜欢大家闺秀那种的。我自己要求穿的。”
林思柔说的颇为认真，又有些难为情，忍不住用手挠挠自己的背。
“我又不是黄土堆里爬出来的老古董！你们这些玩酒吧的，都新潮的很！染个头发有什么天大的罪过啦！过来让我瞧瞧，哎！我去给你拿药膏！”
看着惠若云迈着端庄又有些急促的步子去房间的备用药箱里翻找药膏，从未感受过母亲温暖的林思柔悄悄湿润了眼睛。
在见到惠若云的第一刻，从惠若云抓住自己的手问叫什么名字起，她就感受到了陌生温暖的震颤，那种感觉好像是她自出生漂泊到现在，灵魂深处，极为渴望的，对母亲，对家的温暖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