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被阴谋攥住脖颈的窒息感让三个男人都陷入了沉默。
许久梁淮南开口:“思哲,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齐峻北摇了摇头,看看自己两位兄弟:“我看未必。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说不定更难做。”
秦思哲对他们的意见不置可否,他垂眼看着资料上方振勇那张和善的笑脸,蓦然攥紧,阴沉着脸说道:“是福是祸,我都无路可退。”
“淮南,接下来还是需要你帮忙。”
“我在所不辞。”梁淮南冲着秦思哲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扯到了季小姐身上,你多半是淡定不了的。”
秦思哲闭了闭眼睛:何止淡定不了。他之前所觉季家的变故委实唐突,现在串联起一切,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一想到季之羽母女仨,像大海上毫无招架还手之力的孤舟,他就恨不得撕碎一切危险,渡她们到安全的港湾里,永不面对那些丑与恶。
-----
许是风雨欲来,午后天变有些阴沉。
瞿印琪带着两个佣人拿着一堆东西上保姆车的时候走的匆忙,怕耽误奶奶午睡,也没顾着跟婆婆唐歆打招呼。luis追出来的时候,两辆黑色的车已经开出去很远。
秦世睿午餐过后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让瞿印琪先去,自己稍后再去瞿家。
两个佣人是当时嫁过来的时候,奶奶派着跟过来照顾瞿印琪的贴心人,年纪都在五十岁左右,对瞿印琪视如己出,体贴入微。虽然秦宅的人都有些欺负看不起她们两个还领着瞿家薪水的“外人”,两人工作起来备受刁难,还是有苦自己吞,不跟瞿印琪抱怨什么。
这些瞿印琪都知道,正如同她知道自己受的那些白眼与委屈。
车行了会儿,瞿印琪盘点着给奶奶带去的礼物,若无其事的说了句:“待会到了家,记得跟奶奶说我在秦家过得很好。”
听闻瞿印琪话语,叫“阿梅嫂”的佣人率先沉不住气:“小姐,你明明过得委屈的很!干嘛不跟老太太说说呢!”
瞿印琪轻笑了下,嘴角有些自嘲:“阿梅嫂,前几天你去厨房给我蒸蓝莓山药糕,厨子怎么说的?”
阿梅嫂愣了下,欲言又止。
瞿印琪把平板放在膝盖上,侧过脸冲着她微笑:“你是做了给自己解馋还是给大少奶奶吃?”
“他是不是这样刁难你的。”瞿印琪追问。
两个佣人皆低下了头,不做声。
“你们有委屈尚不跟我提,我有些什么小不痛快,自然也不需要事事让奶奶知道。我们大家的心思是一样的。”
见她俩不说话,瞿印琪正了正身子继续道:“跟了我,你们也受了委屈。我想清楚了,我在秦家也站稳了脚跟。谈不上什么适应不适应。这次我回来,你们若不嫌弃,还是继续照顾奶奶吧。”
“那小姐,你怎么办!”另外一个叫“珍姨”的,素来性子柔弱些,止不住的红了眼睛。
“什么我怎么办?秦家现在是我家,我就在家好好呆着呗。”
像是觉得珍姨的样子有些可怜又有些好笑,瞿印琪歪了歪脑袋乐呵了一下。那一瞬间,她身上久远的活泼的少女感转瞬即逝,留下的又是那种大方镇静空洞的,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