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哲见秦渊起身,也跟着起身:“大哥也早些休息,明天要早起的。”
秦世睿放下了杯子,点了点头:“行。”
兄弟二人在楼道里互道了晚安,秦世睿就往主卧的方向走去,二十米开外就看到luis端着什么东西,在敲门。
他眉眼一跳,快步上前,语气有些冲:“晚上敲门,不怕搅了太太睡觉!?”
luis看着有些失态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垂下了眼眸,恭谨的说:“大少爷,这是太太惯常喝的汤药,睡前都要喝的。”
秦世睿打开了精致的小罐子,药膳温热的气息弥漫了开来,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粗声粗气的问:“这药干什么喝的。”
男人不卑不亢彬彬有礼的回复:“寻常补药,助眠美容。太太喝了半年了。”
秦世睿心里暗骂了一句:老子多久没管过她了,鬼知道这女人喝了什么东西。
他扬了扬下巴:“给我,我端进去给她。”
luis一个犹豫,站在原地没动。秦世睿已经扫过来狐疑质问的眼神,他张了嘴:“那就给少爷您拿着,旁边的薄荷蜜饯是给她去嘴里苦味的,医生说了不能多吃。”
秦世睿端过盘子,转身去开门,开门前又扭头看了看luis,满是警告:“最近不要来烦太太,别的佣人,没我的吩咐也不允许来主卧。太太在备孕,要静养。”
秦世睿知道luis不是简单的管家那么笨傻,他亲眼看到过luis在书房里娴熟的给老爷子做针灸与热石理疗。虽然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信,但是luis似乎很轻易的就领了命,点了点头,顺从的离开。
秦世睿见左右无人,推开了房门,迅速走进去,反锁了门。
走廊尽头,听到了那轻微“咔哒”声,满眼阴骘的luis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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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冷,疼。
世界仿佛是被装进了黑洞,时间、空间都失去了意义。瞿印琪在周身冰冷疼痛里转醒前,尚未完全睁开眼,那种可怖的感觉就像慢慢爬上躯体的凉水再次攫取了她的力量:她好像又被关进了秦世睿的暗房里。
她为了证明自己确实睁开了眼,冰凉的双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确实是睁开的。噩梦是真实的。
左脸火辣辣的疼着,似乎肿的很厉害,四肢无力。即便是夏日,暗室里也冷的吓人。
上一回被关的经历太过刻骨铭心,久而久之,经历成了梦魇,梦魇生成了病变。这一回,她还能活着出去吗?
她恨自己一味的容忍妥协。若上一次她出去的时候,勇敢的说自己并没有出去度假,而是被自己妒火中烧的丈夫囚禁于暗室饿了三天,会不会有人信她,会不会有人帮她?她想到了给她药的秦思哲,她痛恨所有秦家的男人。她以为只要让秦世睿再次和自己发生关系就不会有后顾之忧,可是现在,她连和谁在一起都想不起来了。
瞿印琪,你真是一个笑话。瞿印琪,这回你死定了。
寂静死暗的空间里,仿佛响起了无数的嘲弄声,有男有女,层层叠叠。瞿印琪努力去回味下午那个真实迷糊的缠绵里,男人给她极度温柔呵护的感受,可是始终压不过一层层袭来的恐惧与绝望。最后她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尖叫出来,再度昏厥过去。